岑希的伤势白天王兴华是亲眼见了的,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王兴华不禁就纳闷地看了看王尚武,王尚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就举了自己的伤手看了一眼,可能是牵动了伤处,不禁疼得一呲牙,一层细密的汗珠就渗了出来,却是硬挺着一声不吭,依旧端正了坐姿,只是不时的用眼睛瞟向岑希的胳膊,一脸的狐疑。
见岑希并不象王兴华说的那般严重,康元清、康紫荆和岑希奶奶就长松了一口气,康紫荆态度也就缓和了下来,不再白眼飘飘地去瞪那王尚武。
康元清许是猜到了什么,就不动声色地看向王尚武道:“尚武,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啊?”王尚武就吱吱唔唔地涨红了脸,不回答吧,大首长询问,必须得如实禀报,可要是如实回答了,这警卫处中精英中的精英,说自己是被一个少年一抓一挥之间,不但给扔上了树,手还全都被捏骨折了,先别说谁信不信的问题,自己也丢不起这人啊!
“怎么?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康元清不禁锁了眉头,道:“难不成我们这云山脚下,来了高手?”不由看向王兴华,接着道:“不对啊,依你老王护犊子的劲头,自己的兵受了伤,你应该不依不饶直到找回碴子再说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淡定,解决了?”
岑希听了,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暗道:“这老头跟爷爷真是老战友呢,爷爷简直太了解这个人了,闻斐刚救过他的命,听说这人受了伤,还不是不轻不重的对闻斐敲打埋怨了一翻!”
“呵呵,老康你说话咋有点难听了呢,我原先那不是护犊子,那是爱兵如子啊!”想起白天对闻斐的敲打,王兴华脸上倒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接着又意味深长地道:“至于高手,还真来了一个。”说着,笑呵呵地看了看闻斐,道:“白天我下山之后,了解了一下,尚武当时误会闻斐同学怕对我不利,对闻斐同学出了手,闻斐同学当时为了救我,情急之下,呵呵……,就把这尚武给扔到了树杈上,这手就是闻斐同学,呵呵,给捏伤的,全手粉碎性骨折。”
康元清心里虽是有点约摸,可也没料想这五大三粗的尚武同志,竟然让闻斐给虐成这样,康紫荆和岑希奶奶更是惊得合不扰嘴,一脸不信的看着王兴华,尤其是康紫荆,竟流露出稍许的鄙夷,暗道:“你护犊子告状我都不鄙视你,可你瞎话编得太离谱了,这人让闻斐给扔树杈上去了?把手给整成粉碎性骨折?闻斐一个孩子,哪来那么大劲,那写出举世无双的隽美书贴的一双秀手,哪里会是打架用的,还粉碎性骨折!**裸的嫁祸啊这是!”
王尚武看了紫荆的表情,实在忍不住道:“俺技不如人,不怪罪闻兄弟的,首长句句属实,都怪俺实力太弱,俺下午已经向处长提出申请,明天就去办理退伍手续!”王兴华听了王尚武的话,神色不禁黯然一变道:“我没有怪罪闻同学的意思,说实话吧,尚武经过治疗,手是保住了,可是伤了神经,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拿拎重物了,家传的鹰爪功怕是再也使不出来了,退伍也好,地方上会好好安排的,你放心!”后句话却是对王尚武说的。”
“伯伯,俺回家下田同样能养活自己,不用你操心的!”王尚武一急,对王兴华竟换了称呼。
“伯伯?”康元清不解地看向王兴华,王兴华摇了摇头道:“尚武是我堂弟的老儿子!”
康紫荆听了王尚武的一翻话,不由地就看向闻斐,一脸惊异,就用手中筷子轻敲了一下闻斐的手背,道:“真是你做的?”
闻斐刚才听了王尚武一翻话,感觉这人为人倒是朴实磊落,心地纯净,对他不禁好感大增,虽是误伤了岑希,收力的速度倒也迅速,好在岑希并无大碍,对他的恨意也就消减了大半。
闻斐挠了挠头,站了起来看向王尚武道:“你即然是王爷爷的侄儿,我就唤你王哥了,王哥,对不起,看你当时伤了岑希,并且一再阻止我施救王爷爷,我一时心急,没用好劲,令你受了伤,我请你原谅!只是你必须得退伍回家吗?”
王尚武见闻斐站起来道谦,也马上站了起来,摇了头道:“闻兄弟,是我技不如人,也是我过于莽撞,你不用道谦,至于……至于退伍……”王尚武脸上不由露出痛苦之色,后又一脸绝然的道:“不怕你笑话,俺好了也是军中的废人,我不能成为队里的拖累,必须退!”
岑希听了王尚武的话,不觉大是同情,在底下就扯了扯闻斐的衣角,闻斐低了头笑着看了看岑希,复又抬头道:“王哥,您是实诚人,我们做个朋友吧!”说着,伸出右手,是想握手。王尚武的右手自脖子上挂着,见闻斐伸了右手,左手伸出去就是手背向着闻斐的右手心,不太礼貌,可右手确实是动不得呀,一时踌躇着没有伸手,闻斐佯装着失望地道:“王哥,还在怨我啊?”王尚武一听,急忙道:“不是!”说着,急急地伸出了左手,闻斐一皱眉头,道:“王哥这是没有诚意啊!”王尚武就苦了脸,暗道:“小子,你现在还是恨我伤了你小女朋友啊,这不分明在玩我吗?”想着却一脸倔强地用左手猛地取下了绷带,强忍着巨痛,将右手堪堪向前伸去,与此同时,康元清和康紫荆同时叫道:“小斐,不要太过份!”王兴华也皱了眉头。
闻斐见王尚武果然受不了自己的激将,不由笑了笑,迅速将手主动握了上去,随之三四粒经火系清玄转化而来的木系清玄随脉力导入王尚武的右手,神识略一调动,王尚武整个右手的状况便尽数掌握,只见全手骨骼正自迅速恢复,受损的神经网络在木系清玄的强大生机下,瞬间变得绿意盎然,指端不知是何原因,原本退化的神经网络也恢复如初。在大家惊诧目光里,闻斐热情地握了王尚武的右手,亲切的轻晃了足有半分钟,每晃一下,众人的心就跟着跳动一下,康元清想站来制止,却被岑希站起拦了下来,尤疑着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还轻拍了拍王兴华放在桌上略有颤抖的手。
两手接触地一瞬间,王尚武感觉到一阵刺痛,刹那间又感觉麻痒温热,随着闻斐的晃动,力量竟神迹般地回到了右手,当闻斐放开手时,原来右手因练功不当留下的指尖失觉的隐患,也消失不见,劲力好似更胜从前,功夫竟有了突破。
松开王尚武手的一瞬间,闻斐也不由一呆,原来多出的一粒清系,本是顺着脉力正欲自动流回体内,可其刚欲脱离王尚武右手时,那王尚武好象潜意识里感觉到了这清玄的存在和妙处,竟自不自觉地困住了要回归的清玄,闻斐也未动用神识强行收回,便收回了手,按以往即便是收手,那清玄也会隔空自动立即返回,可这回闻斐收了手,那清玄也未返回,令闻斐好奇不已。
王尚武轻轻活动了一下右手,神识不由地就放松下来,只感觉一股内劲从右手陡然抽离,再一活动右手,却又觉着毫无异样,只是功力照比刚才回落了一些,但还是比伤前有了增高。与此同时,闻斐终于感觉那粒清玄刷地隔空扑入体内,回到了任脉之中。
王尚武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竟是忘了身在何处,自顾兴奋着,三下五除二便将手上固定夹板拆了下来,手臂下垂,大拇指与食指捏了餐桌板面,一用劲,竟自捏了对穿,不由抬头一脸惊喜地看向闻斐,道:“好了?突破了?”突然又注意到众人一脸惊奇地看向自家手下的桌面,猛然反应过来,脸突然涨的通红,惭然地对康元清道:“首长,对不起,我把桌子弄坏了!”说着,一脸的愧疚。
康元清楞了一楞,突然大笑道:“弄坏得好,又不是什么古懂,不过是硬杂木桌子而已!”说着又陡然顿住了话语,同众人一样,复又惊骇的望向闻斐,心惊的不仅仅是闻斐在瞬间治好了王尚武,更骇然地是闻斐竟能将这样一双硬手轻易废掉,岂不是说闻斐比这王尚武更历害百倍?
闻斐见众人望向自己,不禁挠了挠脑袋,道:“王哥,你怎么突然好了?是不是白天手没骨折,是抽筋了?你干嘛骗我们呢?”众人听了,无不疑惑地又看向王尚武,王尚武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双手使劲摆着,道:“没有没有!”闻斐故作生气道:“没有怎么会好的这样快,要不是我刚才产生怀疑,试你一下,就让你蒙住了?”说着笑呵呵地看向王兴华道:“王爷爷,你们家可不许这样讹人呢?”
王兴华听了闻斐的话,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便向王尚武道:“一会回去你就问问项医生,问清楚医院里,他口中那台最先进的透视机是谁负责进的!还有他项教授是怎么给你做出的全手粉碎性骨折的诊断!”
王尚武诺诺地应着,一双眼睛却不时的瞄向闻斐,闻斐就坐了下来,偷偷地冲着岑希摆了个“V”子型手势,岑希就用小脚踩了闻斐的脚,轻轻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