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希斐园”内,闻清荷、康紫荆、观星和沐雪几人围座在一起闲聊,观星将一沓支票和票证扔到了闻斐面前,道:“这些个东西你处理了吧。”说着看了康紫荆一眼道:“你要是用得上,只管向闻兄弟取要!”
闻斐看了一眼,顺势将这沓支票证件向旁边的闻清荷处一推,道:“姐姐,看看观星先生收了多少份子。”
闻清荷笑呵呵拾起那沓票证,解开缠绕的皮筋,一双纤手快速地拆离、清点,不大一会儿,抬起头来,小手轻拍了拍胸口,环看屋内众人,一脸惊骇神秘地道:“猜猜多少?”
康紫荆这些天与这些宗门接触较多,知道了一些宗门的隐秘,很多大型跨国集团公司的背后,大都隐隐有隐世宗门的影子,即使是看起来较小的宗门,其外门的势力,在世俗界中的影响力,也往往不容小觑,是以,康紫荆看着清荷神秘惊异的小模样,笑着道:“难不成到了一百亿?”
闻清荷秀目一怔,道;“姑姑,你看过了?”康紫荆摇了摇头,道:“没有,告诉我我猜得准不准?”闻清荷呵呵笑道:“还行吧,不过不是一百亿,而是二百二十亿!”
屋内众人听了清荷的话,也都面现惊异之色,闻斐又指了指清荷理出的另外一沓票证,道:“姐,这些呢?”
闻斐荷记性极好,拾起那摞票证,看也不看地道:“这些全是房产,一共27处,国内15处,国外12处。”
闻斐听了挠了挠脑袋,看向观星道:“这么多钱你让我怎么处理?这房子你跟雪姨挨个住一圈吧,就算是度个蜜月。”
观星摇了摇头,认真地道:“这钱在世俗中,终究是好东西,能换来诸多妙用,处理起来,并非太过困难吧?至于这房子,倒是麻烦些,不过想来你也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你就帮我退还回去,只是这样一来,诸家难免会多想,你退一处,保不准他第二日就能再送你十处,虽然他们知道,这些个东西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但他们有的,也无非就是这些个俗物了!”
闻斐看了看几上的支票证件,又看向闻清荷,试探道:“姐,你不是正在攻读MBA第二学位吗,要不,你拿这些钱试试,搞个什么公司,再成立个慈善基金会,助人为乐好不好?”
闻清荷眼晴一亮,忽又暗了下去,道:“这想法还真不错,好是好,就是没人帮我,我自己也忙不过来呀!”闻斐瞟了一眼康紫荆,冲闻清荷使了个眼色,道:“那就看你会不会来事了!”康紫荆哪里会看不出来,瞪了一眼闻斐,气道:“算计你姑姑是不?”闻斐忙摆手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闻清荷将桌上的支票证件一古脑地扫进旁边的一个手提纸袋里,讨好地拉着康紫荆的手,娇声求道:“姑姑,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走,到我院里咱们商量商量!”说着就向屋外拽康紫荆,康紫荆看着清荷一脸恳求之色,忽地想起岑希来,轻叹一口气,道;“关键还靠你自己,我只是给你介绍、推荐些人认识!”边说着,边起身随清荷向屋外走去。
司空沐雪笑着看清荷拉着康紫荆出了屋子,回头看向闻斐,轻声道:“小斐,你这院子,我真的很是喜欢,你……你这里可还有空着的宅院,没事时,我和子松也来住住?”
闻斐听了一怔,随即高兴地道:“有啊,我这隔壁就空着呢,要不你去看看,看看需要什么家私,让我姐帮你们去买,我姐现在对家私可有研究呢,就连紫荆姑姑都佩服她的眼光。”
司空沐雪听了闻斐的话,高兴地拉了观星的手,便向外走,溢着一脸的幸福光彩,这院子里满满的亲情,让司空沐雪的心,这些天总是暖暖地,沈不达、岑然聊夫妇的慈爱,虽是年龄相差了千年,可他们却依然拿司空沐雪夫妇当子侄相待,司空沐雪对此却极是享受,还有时常过来小住一晚的康元清夫妇,还有闻仲先、康启凡夫妇,这样热闹的宅院,才是生活。
转眼间,屋里就剩下了闻斐。这是观星和司空沐雪婚礼后的第二日,婚礼前一个月,观星夫妇俩就搬进了新宅康紫荆的宅院,而今,司空沐雪又另讨了宅院,看来,俩口子近期是不会返回积云谷了。
闻斐轻捏了捏眉间,靠在沙发上楞怔地发了一会儿呆,忽地想起有几日没去看仙贝和免儿了,遂起身向后花园走去。
从峨眉山晓星峰回来之后,闻斐将“诸纪问医”甩给了老爸闻仲先,闻仲先起初并未上心,漫不经心地随手翻了翻,待读了一页便再也不忍释手,一脸颠痴,欣喜若狂,每天白天出诊,晚上一看就看到凌晨,让沈佳怡心疼得不行。
刘一尔从南方刚到京华的当日,闻斐便把“洗髓录”交给了他。刘一尔是后来修真众人中,进步最快,感悟最深的一个人,洗髓录只有在他这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教授推广起来,才能更容易些。
“阵法道”和“丹实道”闻斐强忍着没看,怕自己沉迷进去,如今最主要的,便是尽可能提升自身的修为,其它的都不重要,如果说还有重要的,那就是闻斐想从那些飘渺的传说中,通过考古的手段,寻找印证所谓灵境抑或仙境的珠丝马迹。
即使没有向丹诀,新宅安顿了以后,闻斐也打算把仙贝和兔儿接到京华来,它们从来就是闻家的一份子,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向丹诀。
看得出,仙贝和兔儿对新宅的后花园还算认可,虽然没有乡下家里的后山广阔,但湖水、绿地还是有的,闻斐在西南侧找人给它们建了宽大的舍馆,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卫,卧室足有十二三平,惹得闻仲先夫妇哭笑不得。
只是先不说那兔儿,即便是仙贝,它再通人气,终究还是一只狗,不识字的,闻斐拿着向丹诀,围着一狗一兔,已经转悠了一个月了,却一点办法没有,倒是惹得仙贝满眼疑惑,想到来京华时,一路看到的狗肉馆外,被剥了皮的同类的尸体,直是怀疑闻斐是不是也有了打自己主意的想法,越想越怕,心事重重的,驮着兔妹妹,一见闻斐拿着本破书在自己跟前转悠,就异常痛苦。
闻斐轻推了后花园的门,仙贝正在院内湖中的亭子里发呆,见闻斐进来了,手里仍是握着那本破书,心里便不由有些紧张,难不成那书是狗肉、兔肉做法烹饪大全?仙贝用前爪轻拍了一下灰兔的左耳,灰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爬上了仙贝的背上,仙贝犹疑着,终是一咬牙,穿过亭廊,向闻斐默默走去。
闻斐也很纳闷,仙贝起初接到京城时,还是挺兴奋地,怎地这一个月来,看自己的神情竟变得谨慎、严肃甚至是……矜持起来了,呵呵,这狗货与自己分别了几日,竟是生疏了?
仙贝走到闻斐的跟前,四目相对,兔儿只管四下环望,对闻斐倒是毫不在意。仙贝盯着闻斐手中的“食谱”,越想越是伤心,两眼中不由便滴下泪来。
闻斐看着仙贝流下眼泪,心中不由一格楞,打小玩到大的,有啥委屈你不能直说,可怜巴巴地冲我哭,你太不拿我当兄弟了。
闻斐就近找了一椅子,坐下,看着仙贝,挠了挠头道:“有啥委屈你只管告诉我就是,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还算不算男狗。”
仙贝听了闻斐的话,越发觉着委屈,心道:“人家啥时学会说话了,就算想把自己的猜疑与你说,我也得能说才行。男狗?我当然是男狗,只不过村里的女狗我真的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尽管我现在还是处男狗,但我真的很正常好不?”
闻斐哪里知会仙贝的心事,只管自顾自地说道:“希儿从仙境带了本书给你,关于妖修的。”说着,闻斐晃了晃手中的书,接着道:“如果你能修炼,据说不但可以修出法力,还可以化成人形,能说人话,这些时日我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你修练这书上的功法,可你也不认得字,就算我念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啊?人家都说对牛弹琴,我总不能对狗说书吧?你说,到底如何你才能修炼这书上的法诀呢?”
仙贝听到化成人形,能说人话时,一双狗眼早瞪得溜圆,泪痕尤在,笑逐颜开,一幅狗脸说不出的贱样,尾巴狂摇,心思陡转,一颗狗心,不断埋怨闻斐,这事你咋不跟我早说,让我生出恁大的误会,你试了就说我听不懂?小瞧我是不?自从喝了你的洗脚水以来,特别是你小时侯有一天哭着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本书册的那夜以后,我就觉着我眼中的世界完全变了,你们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明明白白,脑中不知觉间也多了很多朦朦胧胧的想法,这些想法有个模糊的名子,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传承!还有,哮天犬是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在我的狗脑中迷迷糊糊地转绕了好多年?是看电视看的,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