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走了几步,原来是十三、十四,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黄带子,也可能是老四也说不定。
“给三位爷请安,爷吉祥。”我行礼问安,接着准备闪人,“奴婢不知几位爷在此,望恕罪,奴婢告退。”说完就准备转身了。
“站住,爷可没说让你走。”抬头一看,说话的十四。“不知十四爷还有何吩咐?”我低着头,忍住想咬他的冲动。
“听了这么久,说说你的想法?”四四也开了口。娘的,老娘又没有变性,你们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都这么有德了,怎么还问我?
“几位爷就别拿奴婢取笑了,奴婢也就是认识几个字,能有什么想法?”我尽量做低眉顺眼状,以求得这几只黄带子赶紧放我闪人。
“无妨,说错了也不会怪你,权当一乐。”MD,你们都是大爷,脸皮我也不要了,豁出去了。我快不走上凉亭,“自古洪水便如猛兽,大禹王几十年治水,李冰建造都江堰皆为治水,隋炀帝杨广开通京杭大运河虽为游乐,但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漕运压力。如今治水,只一味筑堤,可为什么不善加疏导,甚至修建水库,雨季、可蓄洪,若遇旱季,可开闸放水,以解下游无水浇田。”看着目瞪口呆的十三十四还有微微诧异的老四,我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一口,继续,“此次不只是哪里泛滥,但刚刚听闻赈灾款项还未拨下来,可是灾情不等人,何不在当地召集富庶之户,有钱出钱,有物出物,淹的可是他们自己家,他们应该很乐意的,至于京城,为何不办一次慈善活动……”
“慈善活动?”三个人六只眼看着我。糟了,说溜了,怎么连这个都说出来了,我恨不得打自个儿俩耳光,“呃,就是招呼京城的官员,民众也来捐点银子,京里官多,俸禄也都是老百姓的税银,他们多捐点,也不枉称是百姓的父母官了,别一有灾情,都盯着国库,捂紧自家钱袋。”顿了顿,喝口水,“以上便是奴婢的拙见,三位爷要是没事,奴婢要去问路了。”又行了礼,今天的膝盖好受罪,虽然比跪下强,可也没强到哪里去。
十四第一个跳了起来,“你真是马尔汉大人家的丫头?不像啊,那丫头以前我见过,没有这种见识的?”你个十四小屁孩,姐姐好歹比你多活了三百年,不懂我还不会看吗,肯定比你有见识。
“见识倒是其次,主意可是真的不错。四哥怎么看?”十三果然唯他四哥马首是瞻。听了十三的话,我也看向老四。真的是老四,我猜对了,不过老四有事没事蹙着个眉,活脱脱一个京剧老生,妆都不用化,直接戴付髯口就能演。
“的确不错,明日咱就上折子。”老四说完看我一眼,“你说你要问路?马尔汉家的丫头不是跟八弟妹是知交好友,王府不会没来过吧?”
就知道你看我没好事,刚想开口,十四抢过了话头:“四哥、十三哥,你们还不知道,这丫头前几日跌进了水里,捞上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老四和十三倒是没有笑,依旧看着我,突然觉得十三的眼神很熟悉,来不及想,先回了十四:“十四爷,奴婢不觉得失了记忆是件好笑的事情。记忆,是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记载着一个人的快乐、悲伤,当他百年后,奈何桥边,捧起孟婆汤时,还能再回忆一遍这一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试问一个没有了记忆的可怜人,十四爷为何还要笑话于她。”话音一落,眼泪就出来了,演戏演过了,都怪十四,不小心穿来就够郁闷了,走错路被你们抓住现场演讲我也认了,现在还要笑话我,实在是淡定不了啊!
正低头垂泪,一条帕子进入眼帘,“别哭,十四弟无心的,别伤心了。”接过帕子,轻声道谢,才看见是十三。这小子还算体贴,对得起看小说时那么挺他。
这三只与我一同离开了亭子,一路上,十四不停看我,脸色内疚,老四还是一副扑克牌脸,真不愧是以后当皇帝的料,喜怒不形于色,好功力啊。
过了寿宴,总算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乐得在家看书,顺便教末儿识字,这几天我跟蚂蚁搬家似的往房里买书,小厮居然还帮我把《水浒传》都找来了。正在给书包书皮,就看见额娘的陪嫁嬷嬷来找我,“小姐,圣旨到了,点名让您接旨呢。”
难道是复选开始了,可也不对啊,即便是,挨家儿传口谕就行了,至于下圣旨吗?腹诽着由末儿和嬷嬷帮我装扮好了来到正厅,果然是大阵仗,香案、果品,额娘也按品级穿了吉服,传旨太监才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上台阶儿,“兆佳.琦珞接旨!”瞬间呼啦啦连带我所有人跪了一地。
“上谕,日前四阿哥胤禛上治河赈灾奏折,深得朕意,闻乃马尔汉府中女公子兆佳.琦珞所出,朕甚惊,着兆佳.琦珞入宫面圣!”
“臣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了旨,磕了头。传旨太监道:“就请小姐跟奴才走吧,马车已经备下了。”额娘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太监手里,“请公公喝茶。”说完又嘱咐我几句,无非是不要忘了规矩之类的。
跟着传旨太监出了府,上了车,马车一路向皇城奔去。
到了神武门,下车步行朝乾清宫走去,一路上,我不止一次问候老四,你老爸问你你就说是你自个儿想的呗,干嘛还要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