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休边走边解释道:“那天山洪把冥忧冲了出來,玄心就说这人交给他照顾,不要旁人管。”
“哦,这样啊。”
木邪一兮心中细细一思量,便已明白玄心的用意,他一定是被白羽吓怕了,所以对突然出现的人都抱着一种警觉的态度。不过也不能说他太敏感,毕竟从他们找凝水珠开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就沒有过偶然。这时候冥忧突然出现她也担心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一兮,一兮。”善休见她心不在焉忙喊道。
“哦,沒事,走吧。”木邪一兮忙道。
二人到天医阁时,天行长老、金明长老正在堂前的台阶上,见他们來了忙打招呼,“一兮姑娘好啊。”
木邪一兮忙道:“二位长老好。”
善休嗔道:“怎么就看见了一兮,还有我呢我呢,也不跟我打招呼。”
天行长老笑道:“你也好啊。”
善休道:“你们怎么过來了。”
金明长老笑道:“听说你这么快就把人治好了我们当然是要看看真假。不愧是神医,医术了得啊。”
善休抚着胡子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天行长老道:“好啦,我们看过了这就走了,一兮姑娘告辞。”说着与金明长老二人就走下了台阶,向着外面而去。
木邪一兮忙道:“慢走。”
厢房之中,玄心小心翼翼地喂着冥忧喝粥,他太长时间沒有进食,手端着碗都是颤颤巍巍,玄心怕他洒了就只好亲自动手。
木邪一兮刚进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敲了敲门,从她这个角度來看还甚是暧昧。
玄心头都沒回,笑道:“善休,现在进门怎么开始敲门了啊。”
善休在门口捂着嘴笑着,也不回他。
这时冥忧也刚好吃饱了,便推了推他示意他看一眼。玄心回头,只见门口一个白衣女子,善休正靠在门上笑看着他。
“一兮,你怎么來了。”玄心放下碗问道。
木邪一兮走到窗前对玄心笑道:“难道我不能來么。”不等玄心回答,又对着冥忧道:“你可还认得我么。”
冥忧懵懂地摇了摇头,只听善休道:“他可是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忘了,怎么还记得你,哎……”
冥忧道:“姑娘,我虽不记得你,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像我的母亲一般,这是为何。”
“母亲。。”在场三人同时惊讶道。
善休走上來道:“冥忧啊,这母亲可不是乱叫的啊。”
冥忧颔首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与我母亲有关系,在我记忆里有一种感觉我还是记得的。”
木邪一兮朝他笑了笑,感觉一样难道是因为都是神族,那她怎么从未感觉觅弗神女有娘亲的感觉呢,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木邪一兮嘱咐了一声便出去了,善休也跟着出去。
走廊上,善休跟在木邪一兮身后问道:“一兮啊,这次玄心住的是冥忧隔壁,你想住哪里。”
“东面第一间。”
“东面第一。那不离玄心最远的嘛。”
“对啊,我就是要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不为什么。”木邪一兮淡淡说道。
木邪一兮还是住了东面第一间房间。除了吃饭或者是偶尔去看一下冥忧,她基本上是不出门,就呆在屋子里照着以前沁儿教的方法绣点花什么的,做衣服她不会,不过给未來的宝宝做点帕子什么的还是可以。几天來,玄心也沒有來找过她,见面也不过是颔首一笑。他们这种陌生的状态倒是让善休疑惑不已。
第五天,冥忧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善休來到木邪一兮的房间,木邪一兮还正躺在床上绣花。
“一兮,这些都是你绣的啊。”善休指着一桌子绣惨的布笑道。
木邪一兮专注在手中的百合花上飞针走线,“对啊,可是不怎么会呢。你怎么來了。”
“冥忧跟玄心相约去爬山呢,一起去吧。”
木邪一兮放下手中的针线,惊讶道:“才五天就可以去爬山么。”
善休摸着胡子笑道:“那是自然了,我是……”
“神医嘛。”木邪一兮帮他说道,善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这些天他似乎是说了太多遍了。
“一兮,一起去吧。”
“好啊,什么时候。哪座山。”
“下午,就是藏书阁的那座山,吃过午饭就去。”
“好。”木邪一兮应道。
这时外面一个欢快的脚步声哒哒哒哒的跑了过來,“善休。善休。”只听一间间的房门都开了。
善休忙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夕卜啊,我在这里呢。找我干嘛。”
夕卜站在门口,给善休递了一个小铁球,笑道:“这是我跟豆豆新研制出來的烟花,往地上一砸就会直接飞到天空上呢。我送你一个。”
善休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铁丸子,笑道:“那就谢谢你啦,我说最近你那边怎么老是像爆炸一样呢,原來是在搞这个。”
“哈哈,总是要实验的嘛。那我走啦。”夕卜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善休朝着铁丸子无奈地撇了撇嘴,朝着里面的木邪一兮道:“我也先走啦。”
“好。”木邪一兮应道。
夕水天涧阳光明媚,四个人在山脚下看着面前耸立的高山,冥忧整个人虽然看起來血色不是很好,但是精神状态很不错,倒是善休,看到山就有些萎靡。
“玄心啊,你背我上去吧。”善休看着玄心央求道。
玄心看着他,慢慢蹲了下來,善休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多谢啦多谢啦。”
玄心背着他起來,笑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冥忧笑道:“善休,要多锻炼身体那不是你跟我说的嘛,哈哈。”
善休嘟着嘴道:“我是说你,我一把年纪了再锻炼也不会返老还童了。”
木邪一兮在一旁看他们的对话不禁好笑,这里四个人里,论年纪还算善休最小呢。这时,玄心扭头对她道:“我们上去吧。”
“好啊。”
四个人在高山之上爬啊爬,冥忧虽然气喘吁吁,却还是几乎沒怎么休息就爬到了藏书阁,善休一路在玄心背上颠啊颠的倒是十分舒服。
“善休,你真是太懒了。”冥忧爬上山顶,总结了这么一句。
“我是老人,要尊敬老人知不知道。”善休嗔道。
“好好好,我尊敬你。”冥忧笑道。木邪一兮只觉他现在的样子与浑夕之门时的清冷真是判若两人。
“好啦,冥忧你就跟我去藏书阁歇歇,我给你讲故事,玄心你不是找一兮有事么,还不快去,快去。”善休从玄心背上下來就开始挤眉弄眼的。
木邪一兮这时才明白,原來爬山只是一场借口,是玄心找她,那何必绕这么多弯。
“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玄心的眼神有些躲闪,“一兮,我们去那边吧。”他朝着后山指了指。
“哦。”木邪一兮道,说着便跟他朝着后山走去。
二人绕过藏书阁,却不是幻灵圣境所在的那一边,那里枯草遍布,地上隐隐地透着些绿色,一个大坑出现在二人面前。木邪一兮认出來那是当时在躲避丰南锡时躲的那个洞,此时沒有树枝遮掩完全暴露在外面,沒想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请。”木邪一兮道。
玄心走道木邪一兮面前,深吸了口气认真道:“一兮,你在南极岛桃树底下说的话还算数吗。”
木邪一兮咬着唇,她当然不会忘记,她在桃树底下跟他说她喜欢他,但是他拒绝了。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玄心道:“一兮,我喜欢你。我知道我现在是长老,我不能成婚。我可以保证,在夕水天涧真正安定下來之后,我可以接受族规的处罚。我们可以……可以像小洙跟木棉那样。一兮,我爱你。”
木邪一兮只觉得脑子中嗡了一声炸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刚才是说他喜欢她,为什么这声不是在南极岛或者别的地方,而是在现在。她一冲动,差点就说了“愿意”二字,但是她不能说。当初在玄心的噩梦里,她亲眼看见失去小刀的玄心是个什么样子,她又如何能让他在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玄心,我……”
一句话沒说完,只听“嘭”一声巨响从前山传來,整个山地都颤了一颤,木邪一兮只看见一道山壁那里一道刺目的红光。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快去看看。”木邪一兮说着便向藏书阁跑去,此时先让她离了这个地方。
玄心也忙跟着向藏书阁跑过去。
藏书阁门口,只见善休额上一道鲜血,整个人倒在门口一动不动,周围已不见冥忧身影。木邪一兮与玄心大惊,忙去把他扶了起來。
玄心立刻将灵力渡给他,片刻之后,他终于悠悠转醒,一见木邪一兮忙死死抓着她手,头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一兮。快。冥忧去幻灵圣境了。他取了我头上的开门符。”
“什么。。”木邪一兮大惊,冥忧果然有目的的接近,幻灵圣境,泉眼。
“玄心,你照顾他,我会幻灵圣境看看。”木邪一兮说着忙飞身去后山,若是泉眼被毁,那么夕水天涧的命数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