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裘听后,觉得那人说得在理,一旦染上这种病,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觉得一刻也不能同这个垂死的疠风患者呆在一起了。他想:我不能替义父背黑锅,属于他的罪过,我一定不替他隐瞒。
于是,他大喊起来:“我要招供,我要招供,放我出去!”门外的衙役听到这句话后,赶紧去向陈球、周异禀报。
其实这完全是周异一手安排的,那个疠风患者其实是一个化妆的老衙役,他的那番话促使曹小裘改变主意,打算要老实招供。
听说曹小裘愿意招供后,陈球周异喜上眉梢,他们立即升堂,陈球喝道:“带嫌犯曹小裘!”不久,衙役将曹小裘带到。
陈球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嫌犯为何大喊大叫,扰乱监房秩序?”曹小裘急忙说:“大人误会了,小人喊叫的原因是想招供。”
陈球听后,说:“招供?这么说你改变主意了,那好,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你必须要如实交待,如有半句谎话,本官定能发现破绽,因为只要将你的供词同别人的供词一比照就可发现。你知道,说谎意味着什么,本官会将你送到最差的监房,比你刚才呆的监房还要差十倍,一百倍,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小人听明白了。”
于是,曹小裘根据陈球和周异的提问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喜竹山聚集人马练兵习武,妃竹村奸*女打死其父,周令府派遣杀手伺机行刺,世祖庙盗窃祭器干扰办案,免刑牌弄虚作假逃避刑讯等等他全部招供,不仅将他自己在案中所起的作用,以及曹节如何策划,指使等也如实招供。
陈球、周异全神贯注地听取他的陈述,师爷聚精会神地记录供词,二位大人觉得此供可信度高。
曹小裘招供完后喝了一杯水,他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如释重负。师爷记录完毕,将内容念给曹小裘和陈、周二位大人听后,曹小裘确认无漏无误,于是签字画押。陈球将他安排到一处单独的房间,里面有床,桌、凳等家具,还给曹小裘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曹小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陈球叫师爷将曹小裘的供词重新抄录一份,并将案件审理经过扼要叙述,形成奏表。此时天已大亮,陈球洗脸更衣穿上朝服后面圣。
曹节一夜未眠,他纳闷:张雪、萧涌功夫在洛阳城内无人能敌,尤其是萧涌功力非凡,莫说大理寺的衙役,就是羽林军中也无人能出其右。难道有高人相助,将萧涌击败?否则怎么到现在没有他们的喜讯呢?
此外,明明叫人给曹小裘送去汤,他不会不喝,即使张雪、萧涌失败,曹小裘也会死于非命。他庆幸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否则现在就大祸临头了,不用说别的,光是指使人盗窃宗庙祭器,就该遭受极刑,而且会连累三族,自己作为曹小裘的义父也难逃厄运。恐惧、困惑联袂缠绕着他,使他不得安宁。
皇上听说案件的经过后,颇为震惊,说道:“爱卿辛苦了。朕没想到曹常侍竟然纵容义子胡作非为,实乃可恨!来人啦,传曹节晋见!”小黄门赶紧去传曹节。
此时,曹节如热锅上的蚂蚁,派出去的张雪、萧涌一个也没有回来,他料到他们出事了。
为了获取准确的消息,以谋划出进一步的应对措施,于是他决定施行巫术,念动咒语,击响奇音玉佩,他想判断曹小裘的死活。其实曹小裘身上的免刑牌他是知道的,此物是桓帝赐给他的,但是桓帝死后他觉得用处不大,于是放在家中。
有一天,曹小裘看见此物非常喜欢就请求挂在身上,曹节点点头,他说:“裘儿,既然你十分喜欢此牌,为父就送给你,不过,为父需要给当今皇上过过目,以得到他的首肯,因为这毕竟是前朝皇上的赐物。”
曹小裘高兴地说:“这太好了,如果当今皇上承认的话,日后孩儿就能得到皇上的恩护,再也没有人敢对我用刑了。”
于是将免刑牌摘下交给曹节,曹节接过后,带人宫中,其实他并没有给皇上过目,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内,施行巫术,使此牌同奇音玉佩进行沟融,使二者产生感应关系。以后只要他击响奇音玉佩,就会将声音传给免刑牌,免刑牌就会发出回音,当然如果它能保持近似体温的温度,则回声柔和,如果温度低于体温较多,则回声凝滞。
曹节将奇音玉佩挂在贴身的地方,所以当他取出玉佩时,其温度同体温相似,他念动咒语,敲击玉佩,发出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30000步之内,免刑牌会收到这种特殊的声音,并发出回响,回响声音极其弱小,一般人根本听不见,但是练过巫术且道行较深的曹节能够听见,并且能准确分辨出声音的细微差别。
他很希望曹小裘死去,这样来个死无对证,陈球、周异就拿他没办法了。当他接受到免刑牌的回音喑哑沉闷时,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