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峰的大殿中,风子江有些奇异地看着秦浩:“你真的不去,我记得兰薇以前也跟你有些交情吧?”
他很疑惑,刚才秦浩还答应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就反悔。[文字版更新最快到]再说,他还记得,当时秦浩为了那几个罪族的人和宗门敌对时,兰薇坚决地和他站在了一方,这份交情也算是不浅吧。
秦浩沉默良久,渐渐摇了摇头:“我还有些事,就……不去了。”
“那……好吧!”风子江沉吟一瞬,有些遗憾,他本是想让秦浩多结交一些门派的掌教,但如今秦浩这么说,却只能作罢。
思索片刻,风子江道:“我就请长老团的一位去赴约吧,这样也不会失了礼数。”
秦浩点点头,心内似是松了口吻,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他将那玉简递还了风子江,风子江右手抓去,握到玉简悄然用力,那玉简却是捏在秦浩指间,文风不动。
他低头,见得秦浩的眼神没有了焦距,似是在出神,但他那只手却像是钢铁打造的,抓得紧紧,怎样都不肯松散!
风子江手在秦浩眼前晃动两下:“又怎样了?今晚你仿佛有些不对劲。”
秦浩回过神,苦笑着,手渐渐松开,风子江飞快将它抽了回去。
岩城,隐玄门宗门所在!
一处大气的房间中,一个苍老的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一头白发被梳理得整划一齐,双目紧闭,有些消瘦的面容上写着安静,再没有往日那副一眼就给人心底震慑的气势。
他就是兰战,隐玄门的宗主。
兰薇一袭紫色衣裙,身形婀娜,如水柔和的目光紧紧定在兰战身上,不时会伸出芊芊素手,帮他整理散落一旁的白色发丝。
在兰薇身后,站着一个紫袍老者,脸型偏尖,鹰钩鼻,看上去有些凌厉,此时,这个老者目光正聚集在沉睡的兰战身上,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微光。
兰薇突然转头,对着那女子道:“郑伯伯,这些日子您辛劳了。”
宗门内,说话最有分量的,是当时兰薇请出来平复宗门骚乱的殷老,而在兰战苏醒前,和他最是亲近的,却是这位郑长老。
那老者在兰薇侧头的一刻,眼中那抹隐晦的意味就在刹那间消逝得无影无踪,面上满是叹息:“真不知道,兰宗师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竟在炼制三阶的封玄阵时……哎!”
兰薇苦笑着,叹了口吻。
有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可以随便在瞬间完成三阶巅峰封玄阵的兰战居然会在炼阵时失败,肉体力反噬,重创而苏醒不醒。
就连天玄境界的殷老,以弱小的肉体力探测,都找不出丁点缘由。
将近一年,都没有起色!
“这些日子来,薇儿你也辛劳了,希望他来了能给帮你把百阵盟管理好吧!”
兰薇目克复杂,良久悠悠叹了口吻,道:“郑伯伯,我想跟父亲单独说些话!”
郑姓老者点头,完全转过身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走出了门外。
兰薇目光重新回到兰战身上,苦笑道:“父亲,当时你给我定下这个婚约,我不情愿,逃了出去,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或许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
兰薇右手无看法握紧,指甲扎动手心,一滴滴殷红的液滴从指缝中落下,滴落地面,惊起细细的吧嗒声响。
“假设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当时也不会在百越国中遇到他,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想到那一幕,兰薇嘴角勾起自嘲的愁容。
那一夜当时,她便对那个人有了恨意。
但讽刺的是,她却一直忘不了,风魄宗内天岩峰上那个挺立的少年的昂藏身躯!
“那我便赌上我的性命还有武者的光荣,这样够了没?”
多少个梦醒的夜里,这句话都会不受控制地在耳畔响起,然后便是整夜的失眠。
坚毅,不屈,可以笑着为同伴赌上性命,那有生以来第一次由于一个女子产生的悸动,居然怎样都无法从心中抹去。哪怕是阅历了那癫狂的一夜也一样。
最最可笑的到后来她居然会不自觉地为他寻起借口,或许是那个天赋体质武者下手的缘故,或许是他中了什么毒物到那时分发作,或许是他们当时烧的那种野兽的肉有成绩,他才会不受控制……
但这些念头,却在这段日子以来,被击得粉碎。
“听说他回来了。”兰薇笑得凄楚:“他如今是最年轻的天玄武者,或许到未来,风掌教还会让他接任掌教大位,不到十八的天玄武者,父亲,你看得没错,他的天赋,甚至比你想象中的还高。”
但从听说他回来的音讯,到如今将近过去一个月的工夫。这一个月,秦浩连解释的信件都没托人带来一封,这让她觉得,本人先前那些想法,完全只是一个笑话。
“还有两天,父亲。”兰薇苦笑着:“两天后,我就会同慕公子订下婚约了,惋惜你不能见到。”
以那人的实力,还有他带领的那个武者团队,他同阵域之主的交情……
这些实力,足够震慑任何一个抱着异常想法的封玄阵门派。
到那时,隐玄门的主宗也会随之迁到自在领附近,方便相互照应,今后她都不会再回神木国!
从此当前,再不相见!
兰薇坐在床边,良久良久,门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入门来,恭声道:“小姐,又有几派的掌教来了。”
兰薇转身,面上一切的丢失、疲倦在那一刻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你先去请殷老出来招待吧!”
“是!”那护卫点头,悄然走了出去。
“父亲,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兰薇起身,绝美的容颜又挂上了那淡淡的、平和秀雅的愁容。
如何都好,她会保住父亲苦心运营的宗门的威严,地位。隐玄门永远都会是百阵盟的首领,无人可以改变。
她也会有常人脆弱的一面,但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行事武断,不会显露半点脆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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