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澜则摇摇头:“幸好我们发现的早,逍遥子现在已经魔气入体,否则被仙界的人知道,又是一桩祸事。”
卿澜刚准备捏诀,焱苍却按住他的手:“等等,你看秦云书。”
那边秦云书背着背篓推门进来,卿澜探出神识查探,不由面露惊讶:“幻杀用了血祭,要把秦云书变成魔?”
“应该是的。”焱苍脸上也滑过一抹凝重,幻杀这是在找死。
秦云书虽然现在一介凡人,但毕竟是浮光真君的弟子,那老头要知道幻杀把他徒弟带阴|沟里了,岂能罢休?
两人是隐了行迹的,幻杀并没有发现他们。
几日不见,先前看着还充满志向的书生看见院中的娘子竟不由露出了温馨的笑意,似乎是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所以说,人最是难懂,人心尤其是难以揣摩。
焱苍挥手,一道结界从天而落,罩住了那个小小的院落,以防止浮光感应到幻杀和秦云书的气息追来,对卿澜道:“此结界应该能让他们且过一段舒心日子,届时你再来驱逐秦云书体内的魔气吧。”
卿澜若有所思没有反对,算是应了。
在凡间呆了几日,两人就回了玉肌山。
刚到门口,元心跌跌撞撞的一头扎进了焱苍怀里。
看清眼前人,元心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龙君真君你们终于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沧溟他,他……”
不等他说完,焱苍已经皱起了眉头,一股陌生的气息迎面而来。
很强悍,很霸道,几乎笼罩了整个玉肌山。
并且,这股波动还在不断震荡开去,那强悍的威压仿佛沸腾的岩浆,只等爆发之际,似乎要蔓延整个仙界。
“这……”卿澜也不由愣住,这明显不是仙界哪位大仙在进阶或者出关带来的威压,因为这股威压里面藏有让人心惊肉跳的危险气息。
远处的天幕也在震动,天帝他们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威压,正在赶过来。
焱苍的视线落在玉肌山沧溟的寝殿处,肯定道:“是沧溟,看来,宋恒兄送来的玩意儿很有趣啊!”
元心终于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了:“龙君,沧溟变大了,他现在比我还高哩!”
“哦?那你小子完了,他以后肯定……”正想逗元心几句,就听卿澜满脸疑惑不确定道:“龙君,你可觉得,这股气息有点熟悉?”
焱苍见卿澜神情凝重,不由屏息凝神细细感知。
这股威压虽然强悍,不过焱苍倒没放在眼里,说实话,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接下天帝的一掌,改天找个机会试试便知。
就像卿澜说的,确实,感知深处好似留有对这股气息的记忆,却因为太过久远,又不十分肯定。
难道很久以前见过沧溟?
天帝带着一大帮子神仙过来了,玉肌山还从未这么热闹过。
卿澜也不请天帝进府,外面呼啦啦跪了一地,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卿澜和焱苍。
“怎么回事?”天帝板着脸问,眉头一跳一跳的。
焱苍吊儿郎当的:“这得问天帝你啊,你说说你从哪抱回来的怪物,才几天呢,据说就长大了,老头,你这喜欢乱捡东西回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天帝胡子一抖:“卿澜也是本帝和禅古捡回来的。”
众人同时一愣,有天帝的份儿?不是禅古上神把玉肌真君捡回来的么?
天帝脸色一变,咳了咳:“这个,这件事休提,如果传到天后耳朵里,在场的人,统统打入天牢,一百年。”
什么叫徇私舞弊,什么官大压死人,这就是!
焱苍唰的一声打开扇子,给了天帝一个面子,嘿嘿笑道:“捡的好,捡的好。”广袖下面的手偷偷握住卿澜的,对方竟然没有挣扎,转头一看,卿澜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自沧溟的寝殿朝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那些根基浅的小仙和天奴等纷纷被推了出去,元心因为抱着焱苍才免受波及,却被那股威压震得晕了过去。
焱苍把人夹在胳膊下面,嘀咕道:“这小子都多少岁了,这仙姿是不是太差了,卿澜,你不给他赏颗仙丹补补?”
卿澜却抬脚进了府。
天帝也想进,奈何没人请,并且焱苍扇子一伸,对众人道:“里面的动静是我儿子弄出来的,大家散了,没事!”
天帝只好袖子一甩走人。
众仙一走,焱苍脸上的笑意随之褪去,看着天帝的方向哼了一声,暗道:“老头,本君倒要看看你们搞的什么鬼。”
焱苍刚进殿,眼前黑影一闪,胳膊下的元心被人抢了去,焱苍也没躲,随他抢了。
殿中站着一名紫衣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原先灰扑扑的眸子竟变成了银灰色,冷着一张俊脸,手中结印,打向元心的天灵盖,小家伙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沧溟?”白白胖胖的肉团子一下子变成了玉树临风的少年郎,这对一百多年还是孩童模样的元心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沧溟一把推开元心:“傻子!”
元心赶紧跑得远远的,一直很怕沧溟。
另一边,焱苍刚走到卿澜身边,只听他传音入耳:“沧溟的情况跟你不一样,他应该是遭遇过惨烈的恶战,最后寄居回蛋壳中重见天日,现在,他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恢复。我猜测,他在蛋壳里呆的时间恐怕不亚于我。”
卿澜指的是他从玉变成人的过程。
也就是说,只要等沧溟完全恢复,他以前的记忆就会随之觉醒吧。
焱苍想了想:“我会找天帝问个清楚的。”
到此时,焱苍和卿澜已经不相信沧溟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还有他们各自的前身,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