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到底是谁肃雍和如荼都没很大兴趣,因为他们都知道,掌握军权才是最重要的,在家中歇息了不到两日,肃雍便决定要走,他为了如荼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了,凛地边境现下虽然被瞒的好好的,但就怕发生什么异动。
如荼听说能离开这里,心中也是无限高兴,和肃雍度过了那些平淡简单的日子,回到家里,总觉得人多口杂,处处有用不完的心眼,实在是心累的很。
别说如荼了,就是丁媪几人也高兴。
银藤笑道:“凛地虽然没有燕京好,可咱们过的多有趣啊。”
在凛地如荼是主母,她们这些丫头都不必看人脸色,到这里处处受人管着,孟夫人的人又都是老资格,银藤几个都得忍着。
这次有如荼跟着去,肃雍并未有什么不舍之情,孟夫人因为忙着应酬,因为今年她是肃家唯一的当家夫人了,现在皇位上的人选未定,来肃家求定的人多的是,所以孟夫人交代茵娘送了东西过来便走了。
韩氏作为世子夫人,礼数做的足,但是她又怀上了孩子,自然没办法走动,只有孟雁秋过来送行,便是连肃雍都难得的缓颊。
这次回程,肃雍一直在赶路,两口子一直到凛地才松一口气。
萧洛在城门口迎接他们,见到如荼他显然很欣喜:“接到嫂子就好。”
如荼笑道:“今日风尘仆仆,等我收拾好了,请你到家里吃饭。”
萧洛笑嘻嘻的。
这肃雍当然是没空回家的,如荼便对他道:“我回去便做一道你最爱的芙蓉雪瓤等着你。”
把他当小孩子呢?
肃雍又伸了一根指头,“我还要吃肉糕。”
他可是个吃肉的行家,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可是累狠了,如荼好脾气的应好,看的萧洛是羡慕不已,心想自己要是也有个这样善解人意的妻子就好了。
回到熟悉的府邸,辛媪几人忙过来行礼,如荼让她们起来之后,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今日我拟了单子出来,辛媪带着大家先给我把米面都准备好,都督怕是明日回来要吃。
再有刘贵家的,你先准备一下,过会子把拜帖都拿来给我……”在她说话的同时,房里伺候的丫头们已经开始重新清扫换床铺,如荼随口吃了点小菜,便上床歇息,到了晚上,刘贵家的把拜帖都拿了进来。
送的最多的是卫家,尤其是她刚刚离开那些日子几乎是天天送,但是到了这个月就没怎么送了。
如荼不由得多问了几句,“这卫家是怎么回事?”
下人消息灵通,尤其是刘贵家的,她是刘贵在地娶的媳妇,更是清楚的知道各家关系,果然,她一笑,“她是为了卫晴姑娘的婚事来的,但是来的不凑巧,您正好回去了。”
那就是为了萧洛了,如荼又问:“那卫晴如今怎么样了?”
刘贵家的不屑,“听说是卫老爷子也找过萧指挥使几次,但萧指挥使就是不同意,奴婢虽然是个下人,但也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萧指挥使年少有为,几乎是都督的左右手,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卫晴姑娘?”
那卫晴又不是没来过她家的,虽然有夫人教导过几日,但是半点藏不住话,这样的人嫁给萧将军能执掌中馈,能和上下都把关系处好吗?
她还真的是怀疑的很。
如荼点头,“成了,我知道了。”
想想萧洛的婚事,她也有些头痛,凛地并没有很出色的姑娘,若真的要找和萧洛般配的,也少的很,好在萧洛今年也就十八岁,还年轻的很。
除此之外,其余的人包括卫晴的姐姐李觅的夫人卫姜生了个女儿,听说李老夫人抱过去养了,她刚出月子就又怀上了,还有猛虎所的周夫人拿过拜帖过来过一次,林林总总,还好无甚大事,如荼便让刘贵家的回去了。
却见刘贵家的有此迟疑,如荼看着她:“怎么,你还有话说?”
刘贵家的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二奶奶,寇家您还记得吗?
今年三爷委托我去寇家送了一份重礼。”
这三爷说的是肃茂了,肃家自上而下改了称呼,丁媪一来就跟他们都说了。
“哦,三爷如何托你?”
刘贵家的便道:“奴婢的丈夫的堂弟叫刘成,是在三爷身旁伺候的,也是三房的二管事,前些日子他亲自过来,说是三爷要以咱们家的名义送到寇家去。
奴婢们自然不肯,怎么走礼,您不在家,奴婢也不敢胡乱做主。”
可说完,她又道:“那刘成知道奴婢不肯,自个儿送了礼过去,奴婢后来听说他打着咱们府的幌子。”
虽说刘贵刘成都是一家人,但是奴才们眼里只有主子,各房归各房管。
如荼听了暗自骂了肃茂一句,她又对刘贵家的道:“这事儿你办的不错,下次若是再走礼,或者寇家的人上门了,你便直接说那是三房送的,同我们无关。
虽说家里没有分家,但是如今各自立了门户,到底不同了。”
这刘贵家的听了心中才轻松一些,又得了如荼的赏银,分外觉得熨帖。
一熨帖,她便觉得如荼亲近很多了,心想,这个主子倒是很不错,不苛责下人,明事理,赏罚分明,值得追随,她便偷偷的道:“二奶奶,您方才进来,看到院子里种的桃树没有,是二爷吩咐我家那位从玉泉移植过来的,说是您喜欢,便专门给您准备的,现下虽然是败了枝叶,但是明年夏天保管会开桃花。”
如荼一听就知道某人想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下人们肯定不知道,以为她只是单纯喜欢桃花,闺房私密话她当然不会说给下人们听,便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只不过呢,二爷既然没有跟我说,那我只当做不知道,你们也不要告诉他说我知道了。”
刘贵家的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是奴婢多嘴了。”
她哪里是多嘴,这是讨好如荼,如荼清楚的很,但这刘贵家的看着倒是不错,也不是不能收为己用,于是语态显得亲昵一些的让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