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亭曾经短暂的成过一次亲,只是夫人难产,他现下另有妾侍服侍,这位妾侍听玉衡曾经说起过,是江安王世子妃的庶妹,除了出身不大光彩之外,哪里都还成。
如荼摇头:“这也不是你该管的,陆敬亭也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他断然不会沉迷于那李珑,再者李珑此人,她到底还是个有夫之妇。”
可是,淑君想了想还是没说,她是个极有脸色的姑娘,尽管帝后二人宠她,但是却从来不会溺爱她,尤其是娘,告诉她这个世上女子多艰难,所以更要耳聪目明,不要擅作主张,尤其是对于帝后二人。
他们除了是爹娘之外,还是皇帝和皇后,同她也是君臣关系。
如荼见她没说话,便笑:“你是个黄花闺女,这种事情不该你管,你放心,她自作孽,日后下场定然不好。”
有了母后这句话,淑君也放了心。
但是对李珑感到最忧心忡忡的人则是江宛如,她的运气很好,生下儿子之后又生了个女儿,儿女双全,又是三品诰命,唯一麻烦的饿是自从李珑回来之后,就影响到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尤其是幼女。
原本李觅因为江宛如生了女儿,考虑她是个老生女,李觅就想靠着自己现在这个爵位,提前定亲,但是因为李珑,人人都知道李珑水性杨花,她们信不过李家,所以江宛如女儿的婚事根本没办法定下来。
红儿从小厨房带着饭菜过来,打破了江宛如的遐思:“夫人,今日炖的是人参鸡汤,燕京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天气开始凉起来了,您喝点也补补身子。”
江宛如接过来喝了几口,只留下红儿说话,“我听说太太对姑奶奶一直示好,你可知是为何?”
她也不知道为何云氏对李珑这般看重,明明以前对李珑恨不得扫地出门的样子,论圣宠爵位,李家可不比平原侯差。
红儿笑道:“您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银钱呗,哪家的钱是大风吹来的,这些年太太的几个儿子哪一个不是拼了命的生孩子,那二房的爷才二十多岁有七个孩子,这些人出去偏还要摆旧日的架子,老太太上次驾鹤西去了,咱们家为了办这场丧事,家里都掏空了,凭太太再会赚钱,也弄不来那么多。”
这倒是了,江宛如这么些年因为封了夫人,那云氏认为见面尴尬,一向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江宛如自己管这个小院子,她院子里吃穿用度都是老爷给,和云氏没什么关系。
所以江宛如手上充裕,她以前又在寇家到底是做过少奶奶的人,也学到了不少生意经,她平日又不怎么出门,手上资产颇丰,可云氏却不同,她是当家太太不假,可是李觅目前还是伯爵,即便李觅已经把大部分的家当都交由儿子媳妇打理,可是孙子孙女多了,就不好打理了,钱也不够了。
偏偏李珑嫁的是平原侯,这平原侯常年在江汉平原,湖广又是极为富庶的地方,李珑作为他的夫人这次回来看的出来是极为富贵的,这应该也是云氏讨好她的原因。
“她回来也就罢了,只是我不懂,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离开夫家那么久?
平原侯居然也没有意见,这个事儿我倒是真的想不通了。”
红儿神秘一笑:“那平原侯是一个快行将就木的人,咱们小姐青春正盛,若非是当年那桩丑事,她也不会嫁到那么远去,现在她哪里耐得住寂寞。”
江宛如很是赞同:“她就不是个安份的,要我说她也是真倒霉,亲娘有那样名声,自己不自重,老爷给了她一条出路,若我是她,就慢慢熬着,那平原侯一走,她既可以拿到钱,又能回家再嫁,只可惜她便是这一点也忍不得。”
“她忍不得倒也罢了,老爷上次攻打西周,回来身体并不算好,若是在他生前不能为我的女儿定下婚事,难不成让我去看太太的脸色不成,你也是知道的,太太的女儿孙女一大堆,哪里轮得到我的女儿。”
现在她女儿还能算是伯爵的千金,日后成伯爵的庶妹,那个身份可远远不同了。
红儿一向忠心,她不由得道:“夫人,不若您同老爷说让她回去便是。”
江宛如摆手:“以前她从家庙跑出去如何,我不插手,现在我依旧不插手,你知道的,老爷虽说宠我们母子三人,但是也不希望我插手太多,他现在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如若是同那李珑起了争执,知道她做的事情,恐怕身体都要气坏了。”
红儿感叹:“夫人就是太好心了。”
什么好心?
也不过是求得心安罢了,这么多年来,李觅是唯一对她最好的人了,她除了自己一双儿女,一颗心便在老爷身上。
她善罢甘休了,只是盼着李珑快走,但是李珑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江宛如,这些年她每一天都被仇恨吞噬着。
若非是江宛如,她娘就不会被逼死,死了还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以至于她被关到了家庙,如若她娘还在,她绝对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公子,不知道日子过的多好,这样也不至于先是被萧襄那个不中用的骗了,后来又嫁给平原侯那个老不死的,这一切还不都是江宛如害的,不对,除了江宛如,还有她爹。
想到这里,她不怒反而笑了,喝下一盅紫河车做的养颜汤,尽管这个味道难闻,东西恶心,但是为了好看,她不得不这么做。
“婉琴,你把我的信送到陆府了吗?”
她给丫头取名婉琴,纯粹是为了恶心江宛如。
婉琴连忙跪下来:“夫人,是奴婢不中用,那封信送到陆府,陆府的人偏偏不收,奴婢也没有法子。”
“不收?”
李珑清脆的笑了几声,“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我不过是觉得我们俩经历相同才想接近他,他一个鳏夫也不知道躲什么,露水姻缘,好聚好散,我一个女人都敢,他一个大男人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