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求收藏!——————————
水榭独自行走在一片无垠的田野间,眼睛微微眯起来,感受着吹在脸庞上的晨风,无比的惬意。
麦子在返青,在拔节,微风夹杂着麦子的香气,淡淡的,很香,很温暖。手掌轻轻触摸,尖尖麦芒刺着手指,感觉痒痒的。黄鹂、喜鹊、燕子、布谷们在空中来回穿梭着歌唱,远方的山峦像是一双捧着的大手,一轮红日从其指尖缓步而上。
水榭喜欢这种遍布天涯的绿色,喜欢这种浓郁的生命气息。
看着那些一大早便开始在田间忙活的身影,水榭舒心地笑了,他从那些身影之上看到了一种愿望,一种善良。
无论在哪里,都要有这些踏踏实实守护着麦子的人们,都要有踏踏实实存在的家园。而我,愿用我的生命,守护这家园。
如果所守护的家园没有了,那么我们老去之后,该拿什么来回忆?
距离吴江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了七八日,水榭行走在从吴江城到五原城的路上。
脚步踩在坚实的大地上,水榭感到一种厚重,自己人生中所缺少的一种厚重。一路感悟,一路体会,徒步而行,水榭的心境修为又提高了不少,已经隐隐达到天地相似中期的巅峰了。
“从无法无念到现在,自己还没有修习过任何一种精神攻击的技法。记得在自己进入灵药山谷之前,师父曾经给了自己几本武技心法,是时候找个地方修炼一下了。普天之下卧虎藏龙,天京更甚,自己迫切的需要提高实力。”水榭心想。
“小伙子,一个人这是准备去哪啊?”一个肩上扛着锄头的老汉迎面走来,笑呵呵地问道。
“呵呵,大爷,我是从吴江过来的,这是赶去五原城。”水榭笑着答道,对于这些朴实的乡里乡亲,他心中一直都有种亲切感。
“小伙子,看你的样子穿着不是本地人吧,看起来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家,去五原城为什么不走官道,反而要从这乡村里穿过去呢?”老汉看起来很是疑惑,这么一个公子哥似的年轻人不骑马不坐轿子,却徒步穿过田野,这让他很是纳闷。
怎么回答,反正不能说是自己为了感悟天地吧。
“大爷,我年少时体弱多病,从吴江到五原城并不算太远,我徒步走过去,就当强身健体了!”水榭还真是挺机灵。
“那你可是走错路喽!”老汉微微叹息一句,提醒道,“快绕回去吧,年轻人,前面你是过不去的!”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爷能详细说明一下么?”前方难道有什么危险么?水榭艺高人胆大,倒是不惧,看着老汉愁眉的表情,水榭此时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看到那片小山没有?”老汉指着平原尽头的那片山峦,说道:“那就是土匪卧龙帮的老巢,上百个土匪常年呆在那里。你要是从这去五原城,必须经过那里,你看,你能过的去吗?快回去吧,那里的土匪可是个个武艺高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怎么会如此?大爷,他们经常欺负平原附近的百姓吗?”水榭皱着眉头问道,倘若如此,他今日定然杀上山去,清了土匪老巢!
老汉回忆道:“在以前,这股卧龙帮的土匪一直是这边的一霸,每月都要下山来收例钱和粮食,倘若给的少了,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甚至会要人性命。”老汉深深叹息。
“难道官府没来清剿过这股土匪吗?”
“前几年官军来过一次,不过被这些土匪杀的大败,狼狈地逃回去了。官家吃了大亏,以后就装作不知,对这块地界上的土匪也就不闻不问了。从那之后,那片小山也就成了禁区,无人敢从那里经过。”
“哦?”水榭没想到,这股土匪不仅狠辣,战力还如此之强,这倒让其惊异了。
“最近这些土匪还要下山来收例钱吗?”水榭问道。自己是铁定要从这片土匪窝经过了,对手越强,越能激发他的斗志。
“今天就是这些土匪下来收钱的日子。不过这些土匪这两年来好像转了性子,收的例钱比之以往少了许多,而且也不再动不动就打人了,甚至过年过节还给我们每户二十斤猪肉。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出奇了。”老汉很是疑惑。
“这倒有点意思,我得见识见识。”水榭听了老汉如此之说,兴趣大起,他也想搞清楚这股土匪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年轻人,你再等上一两个时辰,就能见到他们了。不过,你真的不害怕?那些家伙,可是杀过人的!”老汉还是好心地提醒道,怕眼前的年轻人出了什么意外。
“老大爷,你尽管放心好了,来,我帮您干会活吧!”水榭笑着接过了锄头。
……
“瞧,卧龙帮的人来了!”老汉指着远处的一列人马道。
水榭目力惊人,已经看清楚了马上之人的行装。二十几个人,个个生的虎背熊腰,胳膊上腱子肉突起,身背马刀,头上扎着头巾,一脸的凶悍之相。
“大伙到打谷场!”领头的一个凶悍土匪高声叫道,高亢的声音传遍了大片田野,隐隐回响。
“咦?好家伙,竟然是个武者!”从这土匪的声音中水榭就能感觉出来其内力浑厚,同时心中对这股土匪更加不敢小觑。
“大爷,我们也过去吧!”水榭扛起锄头,随着老汉向打谷场走去。
等到水榭来到打谷场,空旷的打谷场已经挤满了乡里乡亲,里三层外三层,老人、壮汉、妇女、小孩都在此处,足足有大几百人。
“我有重要事情宣布,乡亲们都听好了!”站在磨盘之上,领头的土匪高声叫喊道,“这次,我们卧龙帮少帮主开恩,从此以后,不再收大伙的粮食了!”
“真的吗?不收粮食了?”
“天哪,我没有听错吧!”
众乡亲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要知道,之前土匪每个月来收取每户一石粮食,近两年后来降到半石,现在竟然宣布不收粮食了!这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
水榭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看着眼前众多乡里乡亲那兴奋的表情,那领头土匪仿佛很享受这一切,同时心中对那少帮主的手段更加佩服,再怎么说,咱也是要脱离了“匪道”,实行了“仁道”了。
“乡亲们静一静!”领头悍匪扫视了一圈,再次开口道:“不光每月的粮食取消,例钱也从每户两钱银子降到每户一钱!”悍匪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表情得意,仿佛在等待着欢呼声。
“天哪,今天卧龙帮这是怎么啦?”一个妇女疑惑地问道。
“不管这么多,只要交的钱少了就好!”旁边的男人一脸兴奋之色。
“卧龙帮万岁!”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随后欢呼声此起彼伏,乡亲们个个振臂高呼。
卧龙帮万岁的声音在田野中不断回响!
所有土匪都显得洋洋得意,仿佛很享受这一切。
水榭在一旁冷眼观看,默不作声。
“那个少帮主,看来所图不小啊!”水榭眉头微皱,心里思量着。
其实民众本身就是这样,总是会很快忘记以前的事情。这帮土匪本来就不该从乡亲们身上“收取”所谓的税粮,由于被压迫的年复一年已成习惯,如今土匪忽然将例钱降低,税粮取消。竟让乡亲们如此欢欣鼓舞,连万岁都喊了出来。
水榭的心情忽然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