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远的心里矛盾极了,想逞英雄,又怕攻克不下棒槌崮反而遭人耻笑。再说连仇歪嘴都说是无法攻取,二凤命令他回到西山主持政府的治安工作,正好是个台阶。
不敢怠慢二凤交待的任务,刘志远连夜赶回西山。先将门下那个不肖弟子闫三炮,就是自称齐天大圣的一贯道坛主关押起来。刘志远不敢用二凤当年对付刘大真仙的非常手段枪毙闫三炮,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劈臂拳的门规家法鞭挞这个仵逆政府法令的弟子。打得闫三炮是一佛在世,二佛升天。
刘志远使得是劈臂拳门规家法,暴打闫三炮的本意是想在政府法令之外解决问题。以私刑惩罚,或许还能保住闫三炮的一条小命。却不料挨了刘志远暴打的闫三炮不领情,反而是捅着了一贯道这个马蜂窝。部分因为被政府强制减租减息而对共产党严重不满的地主阶级,暗中以钱粮资助一贯道。串联所有对共产党领导不满意的反动门道会,以及乱七八糟的封建团体。这一次反动门道会无论大小居然出奇的团结,突然提前在农历六月初四这一天发动攻击西山人民政府的暴动。绑架了十几个干部,要用这些干部换回一贯道的坛主闫三炮。
刘志远在最关键的时刻紧张得不知所措,派人骑快马向二凤请示报告。
既然暴动的根子是反动门道会与阶级异己分子,这烂疮疥子终于熟到了出脓头的时候,只不过这烂疮疥子出头的时候来的太快了些。
二凤必须要亲自回去平定局势,不得已要将围剿叛军的县大队先带回西山收拾叛乱分子。命令留下卫县的县大队继续封锁棒槌崮,其它参加围剿叛军的各路队伍也要各自撤回本地,警戒他们当地的反动门道会和阶级异己分子,防止这些坏分子跟着起哄裹乱。
这一来围困棒槌崮的部队,都是没有战斗力的队伍,甚至连有作战经验的军事干部也没有一个。
仇歪嘴及时提出要求归队,他原来的职务就是棒槌崮独立大队的大队长,而叛军占据的棒槌崮又不可能在短时间之里攻打得下来。二凤越俎代庖,干脆就将封锁叛军的指挥权交给仇歪嘴。待她回去平定了反动门道会造成的动乱,会再回过头来收拾这股叛军。
仇歪嘴仅留下卫县县大队的二十多人,另从西山劈臂拳的弟子中挑选出五个年轻,又武功高强的战士留用。其他的劈臂拳弟子让他们随二凤回西山去收拾反动门道会的暴动。
仇歪嘴认为崮子上没有炮,封锁棒槌崮其实也就简单。半山腰上的洞口虽然适宜防守,却是不能用于进攻。乘夜在崮子下面多埋些地雷,用沙包建立两个牢固的碉堡。只要安置两挺机枪,守着下崮子的道路值班封锁,以抵近的火力交叉卡住下崮子的道路即可。
犬养中尉刚到棒槌崮上的时候,大竹将军的命令仅仅是要求他们守住棒槌崮五天。等待皇军攻打到卫县的时侯,犬养中尉再率领叛军里应外合出击。可是七天过去了,他等候的皇军才向卫县方向前进三十几里。攻打根据地的日军部队受挫,兵员被八路军大量杀伤,不得已暂时停止攻击。皇军与八路军在小月山一带相对峙,等待调遣重炮和援兵。
小月山离棒槌崮还有二十多里路程,新的命令却要求他们再继续坚守棒槌崮十天。
棒槌崮上虽然劫掠有很多的粮食,再坚持一个月也熬得过去。可是作为燃料的秸草,却被困在崮子顶上的老百姓往崖下抛得精光。牲畜也宰杀吃光了,玉米麦子有抢劫得来的石磨可以磨成粉,却是没有办法将生的粮食弄熟。
犬养中尉说处理这种事情他有经验,只要派一个人往包围他们的八路军谈判要秸草。如果八路军不给,就以枪杀老百姓相威胁。以往日军特攻队在八路军的根据地搞袭击,只要是陷入包围之中就用此招,屡试不爽。于是严本善决定派一个人下崮子去和八路军谈判。
叛军不知道崮子下面埋上了大量的地雷,一个打着白旗的叛军刚走下崮子,没等机枪开火,就踩着那棵最大号的地雷,人被被炸成零碎。
犬养中尉大骂八嗄,绑住两个抓来的老百姓,逼着他们下崮子去趟地雷。结果是没走出多远也被地雷炸死,看来地雷埋设的密度非常高。
严本善威胁八路军,限八路军在一天之内起掉所有的地雷。否则将一个一个枪杀老百姓,直至八路军主动起掉地雷为止。
严本善与鬼子犬养哪里料得到驱赶老百姓去趟地雷的缺德招法,反倒启发仇歪嘴以牙还牙的报复念头。立刻命令,将叛军的家属,每户抓三个至亲的人质过来。尤其是叛军家属之中有民愤,或是劣迹昭彰的坏蛋一个也不许漏过,剃他们光头。
看来崮子上的这些地痞二流子还多数都是有遗传基因的坏种,在这些叛军的家属之中,地痞二流子多得是。尤其是屎壳郎排长在下溪乡卖肉的爹,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都是街市上的恶霸。这些有劣迹的家伙先前因为是起义军人的家属,政府为了稳定军心才没有去触动他们。落在仇歪嘴的手里,叛军的家属哪里还会再享有什么优待?先挑出一个当过汉奸维持会长的叛军爹,屎壳郎的爹,以及屎壳郎的两个哥哥一起推到棒槌崮之前。在干部战士们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仇歪嘴将盒子枪里的二十发子弹全部射向这四个叛军的家属。然后才宣判他们的死刑,立即执行枪毙。
筛选出一百多个有劣迹的叛军家属,剃了他们的光头。依照叛军在队伍里的职务大小,以及他们自身为非作歹的罪恶程度按顺序排列。五花大绑,用粗绳串连列在阵前警告叛军,胆敢再杀一个乡亲,就当场枪毙五个叛军的家属予以报复。不相信的话,可以当场试试看!
对付流氓,还之以流氓的手段这肯定是犯纪律。在场的干部战士虽然都支持仇歪嘴以强硬的手段对付叛军,更多的干部战士还是有觉悟立场,反对以暴易暴的法西斯手段报复叛军的家属。
仇歪嘴要求这些反对以暴易暴的干部战士,拿出能够阻止叛军继续杀害老百姓的切实可行办法?说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最讲究慈悲为怀,这么干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佛家的大慈大悲,亦有惩恶杨善的金刚伏魔罗汉。和尚不是只会伸着光头,任由别人使刀砍斧剁的笨蛋。不然的话,少林寺蓄养那么多的武僧干什么?
仇歪嘴命令这些些持反对意见的干部战士们继续研究,一旦有了不必枪毙叛军家属,又能有效阻止叛军枪杀老百姓的高明破敌之策,请立刻告诉他。
叛军不仁,八路军却不能不义。仇歪嘴说他这就要去敲木鱼做法事,超度刚才被他宣判死刑枪毙的叛军家属。口里念念叨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径自去烧香念经。
叛军没曾想到八路军也会绑架他们的家属?而且还真敢枪毙他们。这使以枪毙老百姓相威胁的手段,没法再用。
犬养中尉深入研究过共产党的政策,他认为被打死的这四个人,很可能都是犯了死罪的囚犯。八路军之所以枪毙他们,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再杀几个老百姓试试,八路军的纪律严明,肯定不敢再违反政策枪杀无辜的老百姓。
严本善家里的至亲都死绝了无所谓,屎壳郎的家人也已经死了三个,自己也成了太监,更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其他叛军的家属都有人在崮子对面的阵地之前,坚决反对犬养中尉再杀几个老百姓试探八路军的反应。哪个叛军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犯险。
在日本军人的眼里,中国人的生命连一文钱也不值,平时就是想杀就杀。在棒槌崮上的日本兵人数虽然少,却是蛮横得很。叛军居然敢反对大日本皇军的命令!勃然大怒,犬养中尉把战刀一抽出来,立刻就将叛军们吓得哑口无言。
叛军再抓出一个老百姓推到阵前,割下一只耳朵恐吓八路军。
以割耳朵替代杀人,这是严本善既不得罪部下,又能够满足犬养试探八路军是否真敢杀叛军家属的折衷办法。没想到仇歪嘴正在忙着念经做法事,超度刚才被枪毙的叛军家属。听到叛军割下老百姓一只耳朵的报告,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命令依排列顺序,立即枪毙五个叛军的家属。吩咐把名字写上来,还赶得上与前批被枪毙的死鬼一块儿超度下十八层地狱。
又有五个叛军军官的家属被枪毙,吓得那些还活着的叛军家属哭爹喊娘。哀求崮子上的亲人千万别再残害乡亲,不然他们全部都会被仇歪嘴打死在这儿。
面对敢屠杀叛军家属的八路军,自以为熟知共产党政策的犬养中尉也犯迷糊,难道是八路军的政策有所改变?面对着情绪失控的叛军,犬养中尉也是束手无策,不敢再提残害老百姓的手段。没有燃料,只好用凉水泡发麦子充饥。只盼望他的大日本皇军快一点儿来到,大竹将军千万别一再失信。
丁一还真的够讲信用,捻军旧寨落下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在升起青天白日旗帜的同时,弟兄们都穿上了空投而来的国军军装,政府供给的头一批武器。对比原来他们穿着乱七八糟的服装,确实显得精神。丁一还为这支队伍报请了首次功劳,所有参加过战斗的官兵每人一棵云麾勋章,之外士兵犒赏大洋二十元,长官的犒赏逐级加倍。
初当国军就尝到甜头的土匪,并没有表现出丁一所期望的那般感恩戴德。反而认为政府铸造的云麾勋章用银太小家子气,还没有一块大洋沉重,不如多发一块大洋来得实惠。他们对五十枝崭新的中正式步枪表现出的兴趣,则远比奖章和大洋更兴奋得多。
这可是让丁一的心头发紧,这支土匪队伍如果不爱勋章和钱财?那他们爱什么呢?这支部队的军官都是从八路军中过来的干部,在丁一的心底里,始终认为任何一个被共产党赤化过的人都不可再予以完全信任。这个存在他心底一直没有解开过的心结,在今天似乎有了答案。这些人把自己伪装得太好了,以至于连他这个老牌的特工都被骗瞒过。这么多的武器弹药和经费装备给了党国的敌人,将来必定会给党国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损失。可是对这支队伍的收编丁一是对军统局打了保票的,如果现在向上司改口报告说怀疑这支队伍可能是共产党?戴老板会气得当场掐死他。至少也会将他革职永不再用,真是欲哭无泪。
清点完物资的傻弩陈过来问丁一说:还应该有五挺捷克轻机枪,十枝德国造的二十响快慢机手枪,到底是啥时候给他们呢?
郁冕升一只手拎着中正式步枪,另一只手夹着两排子弹大声提议说:为了报效政府的赏赐,俺们是不是应该表示点儿什么?
这句话还真提醒了丁一,今天他来的初衷是要以捻军旧寨这支队伍为核心,收编泰山周边一带零星的土匪武装。在名义上划归国军建制,而实际是由军统完全掌控指挥的部队。现在又怀疑他们是一支骗取装备的白眼狼队伍,丁一临时改了主意,让他们与日本人作对头应该是不会有问题。若让他们去打八路军,要么阳奉阴违,更可能会立刻翻脸。
这层窗户纸很可能是一捅就会破,眼下正是与日本人绞杀的用人之际,使得着这帮人充当炮灰的时候还多着呢。只是要小心控制住这支武装,别由着他们发展。早晚弄个圈套,让这帮人都在与日本兵的作战中去见阎王爷,老子丁一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
回到泉城,丁一在换洗衣服的时候习惯性会翻翻口袋,裤子的口袋里竟然有一张香烟盒纸?烟盒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原来是西门锁向丁一详细报告他在宪兵队门前完成阻击任务之后,如何被傻弩陈诓骗到一处地下室里躲过风头,如何上到捻军旧寨。现在老母亲被这伙匪人哄骗到不为人知的地点藏匿,他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违心落草为匪。现已经在匪窟成功发展愿意为军统效力的同志一名,给您的信,就是这个名字叫郝申六的同志放置在您的口袋。西门锁身为三青团员,生为实现三民主义理想,死为驱逐日寇效忠国家,赤胆忠心永远不变。乞望长官能够查访到土匪藏匿母亲的下落,并乞予以解救。他家在乡下微有薄产,足够老母亲养老。现在土匪所有的炸药都是由他掌握,只要长官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甚至不惜引爆炸药,与土匪们同归于尽。并且交代了今后如何联络的方法。
直到这个时侯,丁一才知道西门锁就在这个捻军旧寨里面。只是魏二槐做贼心虚,不敢让他们相见罢了。西门锁对党国的赤胆忠心,丁一非常感动。很多他原来不知道的事情,在与西门锁发展的鬼指六见面之后都清楚了。
原来是在空投物资的前几天,山寨绑了一个汉奸商人的肉票,狠狠勒索了一大笔巨款。这帮土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效仿梁山好汉的规矩,得了钱财也是依照梁山好汉的分配原则做三份开。入库一份,首领们论功劳大小分一份,喽啰们论功劳大小一份。功劳最小的伙夫也到手四十多块大洋,比丁一的民国政府给二十块大洋要大方得多。而获取功劳大小最直接的考量标准,就是在战斗中打死了多少敌人。而要打死了多少个敌人,枪是最关键的武器。缴获有不少的三八大盖,远距离还算好用。可是在近距离的战斗使用三八大盖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子弹打在敌人的身体上,多数是贯穿透过一个小眼不死人。所以在近距离的战斗中,使用三八大盖的弟兄得尽量瞄准鬼子兵的头部射击。而头部的目标太小,瞄准须要更多的时间。往往是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射击水平很高的日军击中丧命。使用中正式步枪的弟兄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子弹只要是击中敌人的身体,入口小,出口大,非要害部位也能使敌人致残失去战斗力。而子弹如果击中身体的胸腹部位,基本就能致敌人于毙命。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丁一为先前担心这支武装是青皮红心的萝卜,看来是太抬举这帮土匪了。这些土匪既没有文化,又没有宗教信仰,更没有为理想而奋斗的具体目标。仅仅是一伙有着对异族日寇侵略本能的仇恨,而且能够充分利用抗日为幌子凝聚人心和力量。堂而皇之打着替天行道旗帜,实际干得仍然是抢劫绑票勾当的土匪行径。所谓的绿林好汉,那都是往脸上贴金的自我标榜。
丁一能终于放下那棵悬着的心,舒舒服服的喝下一杯日本侨民用中国粮食酿造的清酒。嗜血的大和民族,居然也能够酿造出醇香的好酒?将来打败了日本人,得把这些会酿造清酒的日本师傅全部扣下。丁一养成每晚饮一小杯清酒的嗜好。
那次在泉城日本商事会社的大爆炸,由于日本人的特务机关严密封锁人员伤亡信息,丁一不知道池田的下场究竟是死是活。直到有一天丁一在饭店里听到两个日本食客喝酒聊天,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在现场的日本人,他正在对另一个不在现场的日本人讲述那天大爆炸的惨状。当场就炸死了三十多个人,炸伤的,以及在慌乱之中被踩踏致伤的总计不下五十几个人。反而是在主席台上讲话,离炸弹最近的池田居然命大到没有被炸弹炸死。再后面这两个人不再论及池田的死活,转换话题,讨论起剑道之深奥。说起爆炸案的策划者身份可疑?怀疑之中有日本剑道界的叛徒参与策划。泉城剑道第一高手橘次郎,居然败在菊流派年轻武士的一招诡秘剑击。木剑的力道恐怖至极,橘次郎断了三根肋骨,肺也被剑气所伤,差一点儿就被木剑刺成残废。那天在现场的男人有三百多个,剑道界有级别的高手少说也有百人以上。包括橘次郎本人在内,居然没有一个人识得,几乎将橘次郎击残的那招剑法渊源出自何处。
讲述故事的日本人抽出随身佩带的武士刀,演绎起那天打残橘次郎的那一剑招式。
这个日本人肯定是没有学习过西洋人的击剑,或许他当时所处在的位置不能完全看清楚二斤半的那招剑法,演绎得不伦不类。
听故事的日本人聚精会神的睁大眼睛,生怕漏掉这一剑不伦不类的招式里蕴含的诡秘精华。
而身为伪菊流派剑道大师的丁一,那天在现场是近距离见识到二斤半的历害。他本身就不是武林中人,更不知道二斤半的那一招诡魅剑招出自何处。但是他可以肯定,二斤半那天刺残橘次郎的那一剑招式,决不是刚才这位日本仁兄演示的自杀剑法。
丁一心里急的不得了,却又不能上前去打听。万一被那个在现场可能见过他这个冒充菊流派的剑道大师,岂不是自找麻烦。
池田若是还活着,那么麻烦可就大了。郁冕升在山上的提议,使丁一猛然想起魏二槐有个日本女人的同伙,不知道那个日本女人是否还在泉城?丁一非常肯定,一定还会有其她的日本女人在为魏二槐工作。国家的经费,不能白养活闲人,何不安排他们去打探池田的死活和下落。
其实魏二槐也一直没有闲着,他也与丁一同样想知道池田的死活,可惜他的身边没有会日语的人无从打听。既然丁一要求他打听池田的下落,答应下来就是。派几个人上商事会社附近的窑子里,暗门子去打听有啥小道消息?当作情报向丁一报告。没有消息,就编个鬼话故事糊弄,反正丁一也同样是不知道池田的死活。
这些窑姐儿还真是消息灵通,她们是从日本嫖客那儿听来池田死活的消息。至今还躺在日军医院病床的池田,刚刚才从伤口感染的死亡线上挣扎着活过来。那天晚上即将往武汉升职的池田春风得意,刚刚演讲完依依不舍的告别感言,向台下的观众鞠躬。正在这个时侯主持人走到他的前面,主持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爆炸就发生了。由于有主持人在前面充当盾牌,池田才得已侥幸免过一死。不过他活着,还不如主持人当场被炸死的好受。巨大威力的爆炸使池田失去了一条腿,鞠躬时垂在膝前的双手几乎粉碎,眼腈也被爆炸气浪卷起木屑等杂物刺瞎。身体除了躯干和头脑部分完好,之外几乎再没有啥是完整的物件。只等待伤口大致愈合后送回日本国内,交给他的家人照顾,池田的作孽生涯到此结束。报废了的池田不可能再干出为害人类的坏事,另外还有二十几个军官,以及十几个特务同在那次的大爆炸中丧命。
丁一听到魏二槐派人向他报告池田完全残废,另外还炸死了二十几个军官和十几个特务的消息非常兴奋。立刻向上面报告诛杀池田,报复日本特务机关的任务圆满完成。
仇歪嘴突然想起早年刘温封锁棒槌崮的旧事,当时刘温手下有一个手脚灵活的老兵油子。这个老兵油子选在北崖徒手缘石壁的裂隙牵草而上,差一点儿就攀爬上棒槌崮顶。若不是中了老当家设计的机关被倒吊在空中,棒槌崮那次就有可能会被刘温攻破。找着那条通往崮顶的裂缝不难,难的是他这个少林弟子,以及劈臂拳的高手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的身手比得刘温手下那个擅于攀爬的老兵油子。别说是上到崮顶,没攀上三丈高就先摔伤一个劈臂拳弟子。缘岩石面上的裂隙牵草攀登上棒槌崮顶,在他们看来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大禹山后方医院有一批轻伤还未完全治愈的战士,听说小鬼子打破小月山两道防线,正在步步向卫县进逼,纷纷吵闹着要求归队。组织上考虑到围困棒槌崮叛军的人手不够,而这些受过伤的战士又都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再则说围困叛军是运动量较小的任务,正适宜这批伤未完全痊愈的战士担任。由于部分战士的伤口仍然需要按时换药,而在围困棒槌崮叛军的战斗中还有可能会增添新的伤员,随队派军医霍木香和一个护士同往。
霍木香认识仇歪嘴,在北崖下找到仍在研究如何攀爬上崮顶的仇歪嘴。霍木香是卖野药的游医出身,虽然现在少了一只脚不能再攀爬崖壁采药,可是他的确是攀岩爬壁的大行家。面对着有两处几乎是垂直的岩壁,就算是他年轻的时侯也不敢拿命去赌。不过身为热河省人的霍木香知道,十几年前有一个德国人能够轻松攀爬上棒槌崮。
承德避暑山庄之外不远有一座棒槌山,那个棒槌山才是真正上粗下细,名副其实的棒槌。也不知道那个德国人为什么非要劳神费力的从最为陡峭的西北面攀爬上棒槌山顶,站在山顶上唱了一首歌之后下山。
德国人攀爬崖壁的手段非常特别,先是在崖壁的裂隙上凿孔,而后橛插入带环的钢钉步步为营而上。下山的时侯德国人将带环的钢钉又一个一个拆取下来,说是怕不会攀岩的人学他的样。攀岩是危险性非常高的运动,稍有失误就会丢了性命。
霍木香特别仔细的看过德国人使用的那些带环的钉,有打洞插入的圆棒杆【膨胀镙丝】和钉入石缝带倒刺的扁楔两种。棒槌崮的岩壁石材腐软,没有承德避暑山庄外棒槌山的石质那么糙硬,缘石缝而上只需要用扁楔的环钉既可。霍木香上铁匠铺亲自指导匠人,连夜赶工打造出一批带环的楔钉。学习那个德国人的方法,先在蘑菇包缘石缝练习攀爬。凭着仇歪嘴练过少林功夫的身手,再加上霍木香提供的扁楔环钉和攀爬技巧,攀上棒槌崮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