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来者不善(1 / 1)

卫戗前脚离开,司马润后脚就找上王瑄,“之乎者也”、“愚兄贤弟”的诌着“居心不良”外漏的客套话,絮絮叨叨扯上一炷香工夫,其实概括起来就两句——咱们哥俩好,我请你吃酒。

瞅准卫戗外出的时机前来找他?一见面,王瑄就知道是司马润来者不善,但他还是想知道司马润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于是不走心地附和:“确然,近来扰心之事一桩接一桩,没个闲暇,已许久不曾与殿下把酒言欢,难得今日捞得一时半刻的空隙,承蒙殿下不弃,十一自是欣然前去。”

司马润斜眼瞟着王瑄,暗道这只心底啐毒的人面兽,回家没多久,整座临沂城都知道,过去琅琊王氏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一郎,如今镇日无所事事,跟个苍蝇似的围绕在卫戗身侧……没个闲暇?真是厚颜无耻!

虽说两人不约而同腹诽对方,但面上却是一派兄友弟恭的表现,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扮作寻常郎君,各带一名心腹准备进城。

城内酒肆林立,声称要请王瑄吃酒的司马润,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选对的,只选贵的!但被王瑄出言制止,司马润不明所以:“是何道理?”

王瑄倜傥一笑:“依着十一所料,阿戗此刻大约正同知情者在殿下要求的那个酒肆中详谈,若我等贸然前去,万一坏了她的计划……”

司马润忙摆手:“那可不好。”果断否定先前念头后,又吩咐心腹,“选一间幽静雅致,可畅所欲言的酒肆。”吩咐完毕后,微微眯眼看向王瑄,“贤弟怎知卫校尉与知情者详谈,还说出她身在何处?”

王瑄淡然道:“殿下前一个问题,是阿戗离开前与我说的;至于她现在身在何处,我却只是猜测而已。”

司马润挑眉:“猜测?”

王瑄点头:“毕竟此城对阿戗来说,也是人生地不熟,又岂会知道哪座酒肆是城内最奢华的,自然没办法告知予我,所以,我先前说的是‘依着十一所料’。”

司马润看着王瑄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讥讽,口气也不大好了:“据我所知,十一郎与卫校尉,是去年回临沂途中相识,算算时日,也不算太久,倒是表现得好像对她了如指掌。”

王瑄看着司马润:“有些人呐,相识一辈子,甚至是生同床,死同穴的夫妻,也不知彼此心中所想;而还有的人,只是坐下共饮一壶酒,躺下同盖一床被,便通了灵犀。”顿了顿,轻笑出声,“我与阿戗,自是后者。”

这会儿再看司马润,不但是眼神,连脸色都变了,他强自镇定,努力按捺激流暗涌的心潮:他和卫戗,自然就是前者,上辈子,他满脑子都是宏图大业,反正他在能力范围内,已经给了卫戗不管是战士还是女子,都该算是最高的荣誉——“大将军”和“琅琊王妃”,她应该知足。

身为贤妻,理应辅助夫君建功立业,他对她的态度,与一般大丈夫无异,她自然也该对他尽心竭力,这难道不是正常夫妻的相处之道?

哈!他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毕竟外忧内患裹挟着他,连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闲心揣摩一个不懂情趣,但明摆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女人怎么想?

更关键的是,他原本属意虞氏阿濛——毕竟和士族联姻,对他心中图谋大有助益,最佳人选其实是才貌双全,被广泛传扬为中原第一美女的陈郡谢氏嫡女谢菀,但大家都知道,谢菀是谢家培养出来,将来要当琅琊王氏主母的女人,所以他没做多想,直接跳过去,多方观察后,选定同是门阀贵女,又温柔可人的虞濛,奈何虞伦那老匹夫,狗眼看人低,断然回绝了他,让他感觉备受侮辱。

随后他迎娶卫戗,样貌更在谢菀之上,又是南公的关门弟子,虽然卫家式微,但卫戗生母的娘家可是桓氏,且因救命大恩的渊源,桓公对卫戗也是宠爱有加。

简言之,卫戗明明比虞濛对他更有帮助,可看到风光大嫁的虞濛,他莫名感觉自己是退而求其次,身为琅琊王的尊严被人折辱,心里堵得慌,把怨气撒在卫戗身上,态度也是能敷衍则敷衍。

当然,看着卫戗一次又一次为他出生入死,他也曾端出真心对她说:“戗歌,她们只是棋子和玩物,只有你才是特别的,我跟你保证,百年之后,我的陵寝之侧,只留你一人之位!”

后来,他入承大统,第一时间追封她为皇后,但那又能怎样,她统统不知道了!

阴阳两隔后才发现她有多好,明明一直是聚少离多,就算她在王府里,他身边也有乱七八糟的女人环绕,也没多少时间同她独处,怎么获悉她身亡,当夜便感到衾枕寒冷,似有无边寂寞将他包围?

最后顿悟,其实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是他身心最放松,也最为愉悦的时刻,而那所谓的“冬软如棉,暖似烈火;夏润如玉,凉若寒冰。”之流,不过是半刻身体慰藉,仅此而已。

穷尽全力,终于换得一个重头来过的机会,明明他比前世做得好太多,但结果却是事事不顺,莫非是他急功近利,过早出现,带累她命盘跟着改变,给了王瑄横插一脚的机会?

心中风起云涌的司马润,对上碍眼的王瑄,没办法撕破脸,实在忍不住,就纵容自己与王瑄杠一杠:“既是猜测,十一郎怎能断言卫校尉是去了城中最好的酒肆?”轻笑一声,“愚兄看卫校尉,平日出行办事,都很简朴,会舍得掏那冤枉钱?”

王瑄佯装诧异:“咦?一个十几岁的小姑,有那个能力,何至要过称薪而爨,数粒乃炊的生活?要说阿戗如今财力,比上虽有不足,但比下却是绰绰有余,此去又是要办正经事,总要拿出几分诚意,又何来‘冤枉’之说?”做出回忆模样,浅笑摇头,“殿下大约是没见过她呼朋引伴的豪爽模样,想当初她为达目的,可是连压箱底的好酒都舍得拿出来呢!”

非但没杠过人家,还被反将一军,司马润皮笑肉不笑:“哦,压箱底的好酒?本王还真没见过。”先前只改了对王瑄的称呼,这会儿连自称都端起来了。

王瑄脸上浮现宠溺表情:“殿下毕竟与阿戗接触不多,没见过也正常,阿戗她呀,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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