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有些傻眼了,黄巾军的将军竟然问自己为什么要阻扰他们平定天下?这........如何回答?
“这天下……有何不定?”
张燕张张口,看了张诺几眼,摇摇头说道,
“奉义怕是不知……徐州还好,其他几地……百姓甚苦,然朝廷仍屡屡逼迫,实在是……唉!”
张诺抿了口酒,仔细听着。
“奉义可曾听说过易子相食的典故”“就是…宋楚两国交战,楚国的军队在宣公十四年(公元前595年)九月,包围了宋国都城,可是久攻不下。到了第二年五月,楚军在宋都外大修营寨,想长期围城。宋国害怕了,就派华元在夜间来到楚军营地,他对楚将子反说,我们国主让我告诉你:“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这句话意思是说,我们都城现在因为围困已经绝粮断炊,只好互相交换孩子吃,劈开人骨头当柴烧的故事?…”
张诺有些说不下去了。张燕倒是吃惊地看了张诺一眼,自嘲道,
“却是如此!”
他有些不甘地看着张诺,天下然有生而知之者乎?
“现在天下……不至于这样吧……”张诺皱着眉头说着。张燕叹了口气摇头不语。张诺本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开口,只是默默吃肉。
“不知奉义对我等黄巾是何看法!”
“……啊?”
张诺楞了一下,要说看法?一个黄巾军问看法,那该怎么说呢。
“看法?”
顿时有些犹豫了,看了张燕良久说道,
“我不说你们这来杀害多少徐州军士,单说一点.....你们挑起了乱世!而并不是平定天下!”
张燕瞪大眼睛,失声说道,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张燕大声说道,
“某黄巾天军顺天而为,平定天下,岂有乱天下之说!这不可能!你胡说!”
“子安切勿激动,我与你细细说来.....”
张诺叹息着说道,
“我且问你,黄巾实力如何?”
张燕也不隐瞒,说道,
“如奉义所见!各地方官军不能敌,只有洛阳禁卫可堪一战,眼下只要拿下洛阳,便可平定天下!”
“怕是你们等不到攻陷洛阳了!”
张诺听闻淡淡说道,
“别忘了,这还是大汉的天下,只要当今天子诏书一下,你等……”
看了震惊的张燕一眼,轻轻说道,
“勿要小看了天下豪杰!”
张燕沉思了良久,皱眉问道,
“天下间还有何等军队可与我黄巾一战!”
“多了去了!”
张诺摇头笑着说道,
“西凉董卓的背巍军,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当今天子座下的禁卫军,不说这些,单说徐州......丹阳精兵你们想必也见识过了吧?”
“西门之战,某也有所知,那丹阳精兵也甚是虎猛.....”
“刚才奉义所言,还是有些不解,为何我等黄巾是那乱天下之人?”
见张燕这样询问自己,张诺顿时很满足,好歹也可以在张燕面前吹比一把,顿时有些飘飘然,本想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扶正身子,不料牵扯到了伤口,顿时一阵嘶牙咧嘴,缓了一会说道,
“子安,你且想,黄巾势大,若要击溃黄巾便要合天下之力,如今当今天子下诏,大将军下令,令各地招兵以御黄巾.”
张燕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奉义所言不虚”
“那我且问你,此诏一下,如同放任割据!各地方大户世家借此扩大自己,最后导致诸侯争霸,群雄鼎立,汉室如那过江小舟,摇曳不定.”
张燕一脸的失神,他细细思量了一番,顿时觉得张诺说的很有道理。
“若有人异心.”
张诺故意一顿,喝了杯酒,继续说道,
“不满汉室,学你等所为,揭竿而起……唉!天下乱了!皆是你等开了一个先例!”
张燕现在已经是乱了心神,失口问道,
“那敢问,再后如何?”
“再……再后?便是如今时局也不堪入目,何谈再后!”
张燕一听,心中的一股子意志好像被抽去了一般,没了目标和自己的坚持,双目也似乎有些无神了,喃喃说道。
“难道我黄巾反而成了那乱天下之人?天下合该被那昏君所得?天下百姓合该受此劫难?”
“奉义所言关系甚大,我要好生思索一番,奉义且去!”
张诺起身走后,张燕呆呆地看着一处,喃喃自语道
“黄巾…天下…唉!大贤良师…我等所谓是顺天耶?是逆天耶?”
刚刚走出牢房忽然看见迎面而来的徐盛,打了一声招呼。
“先生过来看那张燕?”
张诺看着徐盛微微一笑,有些奇怪地问道,这可是三国名将啊,若是和他交好,啧啧。
“文向为何前来此处?”
“还不是为了那张燕!”
徐盛皱着眉头说道,
“听说那张燕是七十二方小渠帅之一,洛阳那边早就发了话,不论大小渠帅,一致解送洛阳,一并处死!其余将领,就地格杀!”
“哦?……”
张诺点了点头,怕是洛阳那几位要杀鸡儆猴,可惜……唉!
“唔?”
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顿时问道,
“张燕是小渠帅?你从何得知?”
徐盛神情一倏,开口道“自然是从黄巾战俘中得知,等将张燕解送洛阳,先生之名怕是要传遍天下”
“呵,我要那名声做甚”
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去,留给徐盛一个背影。
“先生真乃奇人也,不为功名”
目送张诺远去,撒然一笑,转身进了牢房。
张燕于十五日之后送于洛阳,在轩门斩首示众,死状极其惨烈,其头颅尸身被悬挂于城门三日,张诺得知也免不了一阵叹息,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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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黄巾头领、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病危!
“大贤良师”
“咳....咳....白骑,为师恐时日无多了....”
“不,恩师所言之盛世某尚未见到,恩师如何能仙去?”
“愚子!”
张角虽是责骂,但是语气却颇为平和
“为师现在终于明白了南华仙长的谏言,不可逆天.”
“但是某不服!如此昏君、如此昏政如何能率御天下?”
张角怒视苍穹,愤然说道
“既你说汉室气运尚在,那么某便断了那汉室气运......咳!咳咳......噗......”
“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