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曾说过陈秋歌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
不仅命硬过天还克夫克子克亲人,所以她老妈是难产死的,死在被绑架的路上。
她从小没妈,跟着她爹地在江湖的打打杀杀中长大,也许是她爹地觉得愧欠她妈,一生都顺着她的性子,从来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上小学,她欺负同学不小心受伤,她老爹发现后就押着她去报仇。
上中学,有女孩抢她看中的男同学,她手下的小弟硬是挑了人家女孩的手筋,还被她老爹夸好。
高中那年没考上,她老爹硬是让校长亲自来他们家赔罪,还说一切都是他没教好。
出入社会后,她爹地已经是香港一个社团的头目,她也算太子女出身,身后小弟无数,出入任何地方别人都得给她面子。
要不是山鸡过生日喝高了又被仇家追杀,她应该还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她有挥霍不完的金钱,有数不清的小弟,谁敢欺负她就砍他全家。
就是这样的她,现在却因为风寒头晕眼花,严重到已经不能下床的地步。
“该吃药了。”纪江南命人将药碗放在床边,语气冷的听不出任何情感。
陈秋歌捏住鼻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放下药碗便背过去了身,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讲话,她还在缅怀过去的风光。
“这两天好些了吗?”纪江南思前想后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她的身体太弱了,如果受点儿冷就一病不起,那她在塞外是没办法生活的。
陈秋歌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装死,心中冷哼:害我生病又装好人,我呸!
“看来是还要再休养几天,本来今天准备放你离开的。”纪江南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陈秋歌激动的爬起来,淡淡的说:“你好好休息吧!”
“喂!你别走啊!”跳下床要去追纪江南的陈秋歌因鞋子上的带差点儿摔倒,好在扶住床前的桌子才稳住身形。
好不容易追出来时,纪江南已经坐在油光发亮的赤风身上甩转了头。
“你等等我!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放我走!放我走啊!”陈秋歌跌跌撞撞的朝着纪江南奔过去,却不想刚到他跟前便摔了个跟头。
啃了一嘴泥的她真想立即晕过去,太没面子了!
纪江南纵身下来扶她起来,替她摘掉头上的小草,擦干净她的小脸抱着她上马,深沉的双眸专注的看着她说:“小心一些。”
顺着幽静的小路,纪江南牵着马走在前面,低沉的声音平静而温柔:“我送你到山下,武林大会上鱼龙混杂,保护好自己,丞相大人老来得女,只有盛世秋歌这一个孩子,不管你是谁,都别让自己受伤。”
看着他沉稳的背影,陈秋歌真的很不懂这个男人,看似绝情的他又让你猜不出他的用意,前两天还把自己往死里折磨,这两天却又对自己温柔相待,真不知道他想干嘛。
来到山脚下,纪江南顿住脚步将陈秋歌抱了下来,交给她了一个包袱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就这样?他真的要放自己走?
摸着包袱里沉甸甸银子和干粮,陈秋歌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骑上黑马离去的背影,为什么会有点儿舍不得呢?
“陈秋歌你是欠虐嘛!”陈秋歌不爽的朝着林中的背影吼了一声,潇洒的将小包袱甩上肩头,昂首阔步的哼起了歌,很快便将这种莫明的情绪甩到了脑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过一个小镇,她租了一辆马车边打听武林大会的八卦,边打听同自己一起出山的灭绝。
越靠近武林大会,关于越林大会的消息就传的越盛。
坐在小餐馆里,陈秋歌点了一盘烧鸡吃着。
“听说没有?弥猴山上的灭灭仙姑不来参加武林大会了。”附近一桌年轻气盛的江湖青年提了头。
“武林第一美女不参加,那我来武林大会还有什么意思?”那语气中满满的遗憾别提多伤感。
“灭灭仙姑虽然不参加,但阿咕亚美族的蓝凤凰会来,三年前她出入江湖凭着一根神鞭横扫了三条街的恶霸,长得漂亮功夫又那么好的已经不多了。”
“错!当今盟主夫人如果没结婚,她才应该是武林第一美女,而且她的雪月神剑已经练到第七层,实为当今武林功夫最高的一位女侠。”
听着他们的讨论,陈秋歌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灭亡师太派她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理由,她除了会用西瓜刀砍人外,半点儿功夫也没有,莫非武林大会真正的目的不是比武,而是只要凑够人数开个座谈会就行?
也不知道灭绝功夫如何,如果只会点穴,来武林大会上表演一二三木头人?
“小兄弟是一个人?不介意我们跟你拼个桌吧!”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的壮汉不待陈秋歌回答便坐了下来,看着陈秋歌一只脚架在凳子上的坐姿,那位壮汉又问:“小兄弟也是参加武林大会的?”
“嗯。”陈秋歌抓着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根本顾不上作答。
壮汉喊来小二叫了一壶酒,又接着问:“敢问小兄弟师承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我搞地方社团的。”陈秋歌在壮汉好奇的目光下淡定的说。
“妈呀!那不是黑社会啊!”刚刚还稳重端庄的壮汉拍着心口叫了起来。
“诶!我们那叫民意代表好不好?”陈秋歌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放下鸡腿慢条斯理的说:“你不懂我不会怪你,但不要乱说哦!在香港,我们向来是劫富济贫保护弱小,取之以民用之以民还之以民的,在香港,我们可是深受海峡两岸百姓的爱戴的,他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请我们帮忙好不好?”
“民意代表也是黑社会好不?”壮汉弱弱的抱着酒坛子默默起身换了张桌子。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一位黑衣人依窗而坐,好笑的盯着楼下这一幕,那人外表看起来虽然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好奇着实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