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平时也帮人拉关系办事,不过他管的事,都是有十二分好处的,就比如明显很有钱的花家。
“实不相瞒,我亲家的姻亲是京城里八十万禁军的教头杨都尉,要是这件事他能管,料想应该能有些帮助。不过,我跟杨家到底还隔了一层,突然叫他帮我,而且是帮我再托人才行,这……”西门庆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李瓶儿自小就长在大户人家,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等西门庆说完,便语带焦急的道:“多谢官人帮忙,妾身感激不尽。家里还有一些银子,官人尽管打点用,只求能将我家官人救回来。”
说着,李瓶儿从袖中拿出钥匙,打开了角落里的一只小檀木箱,顿时,金光闪耀,耀的人眼花缭乱。等到光芒过后,朝箱子里一看,只见一个个饺子大小的金元宝整整齐齐的码了足有一箱子,约莫足有千两。
西门庆的心跳的有些快,他只知道这花家有钱,却不知道他家有钱到这个地步,这一箱元宝,足够抵他半个家产了。
“用不了这么多的。”西门庆挣扎了半天,才把眼睛从那箱元宝上拔下来,“怎么说也是姻亲,杨都尉应该会照顾一些的。”
他这理由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李瓶儿苦笑一下,“京城里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妾身还怕这些不够入他们的眼呢。”
西门庆本就只是客气一下,所以立刻装作惊讶的道,“看来是我思虑不周了。娘子放心,我这就给杨都尉写信,然后让玳安带着这些钱火速上京。”
李瓶儿这钱花出去,终于觉的这心有点着落了。
西门庆望着那箱元宝,嘴角怎么也放不平,他以前也找杨都尉办过事,根本要不了这么多钱,那剩下的自然就是他的了。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好的,他可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李瓶儿还要跟西门庆商量什么,可是西门庆心中惦记着东方不败的事,所以说自己有急事,让她有什么事找玳安,便从花家借了辆马车匆匆的离去了。
一到大街上,西门庆挑帘往外望,这才知道玳安跟自己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往日里十分热闹的街道,现在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也是神色匆匆的,到处一片肃杀的景象。
西门庆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催促车夫快些出城,他这心里如同揣了什么东西一样,十分不安。
转眼到了城门,外面一阵吵闹,西门庆侧耳一听,原来是守城的官差要查看马车,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西门庆不敢怠慢,赶紧掀开马车帘,朝外打量。按照他的意思,这县里的差役他认识很多,如果能见到一两个熟悉的,那这件事自然好办,甚至,他还能问出些情况来。
可是他这么一看,却有些傻眼,这守城的差役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那些差役正要盘问西门庆,旁边又走过来几个手拿锁链的官差,为首的那个官差一眼看见西门庆,便笑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
说完,他又对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头领道:“林头,这位是我们县里有名的善人,西门大官人。”说完,他转头对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这位是跟随钦差办事的林头。”
西门庆认识这个说话的人,他是县里的捕头胡铭,平时跟他交情不错,现在他这么说,明摆着是帮他,他自然不会不识时务。
赶紧下了马车跟这位林头说客气话,顺便还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塞了过去,那位林头的脸色才好看一些,手一挥,也没查西门庆,就让西门庆过去了。
等到出了城门,胡铭朝着城门口呸了一声,“什么东西。”显然对这些人十分不满。
西门庆看他们也要出城,便随口问道他们要去哪,胡铭的一席话却让西门庆眼皮一跳。
“有人说苏衙内跟常衙内去过玉皇庙,这不,我正要带人去玉皇庙呢。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玉皇庙这么远,这一去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你们要去玉皇庙?”西门庆压着声音道。
“对啊,西门大官人,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去城外赵家村看看药材。”西门庆转瞬就想好了一个理由,“对了,我这几天在家没出门,怎么县里变成这样了?”
“还不是新来的钦差,还有那个江南来的姓钱的,到处抓人,弄的鸡飞狗跳的,现在大牢里都快装不下了。”说到这里,胡铭压低声音道,“要我说,知县一家根本就是被妖怪害死的,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可是他们根本不信……”
胡铭这些日子被支使的跟狗一样,整天东奔西跑,满肚子的牢骚,如今遇见西门庆,自然想跟他倒倒,可是西门庆心里有鬼,哪里想听他这些,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他,“你们也辛苦了。
对了,玉皇庙观主吴道官是我的朋友,况且那里都是出家人,你们这次去还望包含一些。”
胡铭本来也不想去玉皇庙的,如今又有银子拿,立刻保证就随便看看,问清了两位衙内的行踪就回来,绝不骚扰观内的人。
这让西门庆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玉皇庙里的人被官差一吓把他供出来,现在先打了预防针,估计会好很多。不过,东方不败一定要赶紧弄走才行。
又跟胡铭说了两句客气话,他就提出先行,毕竟他坐着马车,而胡铭等人靠脚,自然不能一直一起。
将胡铭甩在后面,西门庆立刻催促车夫赶紧去玉皇庙的方向。
眼看要到玉皇庙了,他却不放心这个车夫,所以下了马车,让车夫回去,他则自己步行去了玉皇庙。
玉皇庙中,东方不败正坐在窗边往外看着,眼中空茫一片。他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该做点什么好。最大的仇人没有了,他竟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重建日月神教吗?可是他却觉的已经有些厌倦那些权力纷争了,可是不建日月神教,他又该做些什么呢,他没有答案。
突然,院中走进一个玉冠华服的人,打破了一池的宁静,也给东方不败眼中增添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生动色彩。
懒散的收回视线,他靠在床上等那个人进来,如同午后的猫咪一般。
西门庆此刻却有些急,“快点跟我走。”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拉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武功已经恢复三成,他想让西门庆拉他,西门庆才能拉的动他,如果他不想,西门庆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拉不动他一丝一毫,就比如现在。
西门庆一拉没拉动,惊讶的看着东方不败,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明所以,他刚才用的力气不小啊。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想笑,不过却没笑出来,只不过挑了挑眉梢,“去哪?”
“知县一家都被杀了,现在朝廷派来的钦差在到处抓人。咱们那天跟苏衙内有点过节,我怕这件事会牵连到你。
赶紧跟我离开,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西门庆急道。
“安全的地方?”东方不败不置可否,以他的武功,他所在的地方都是安全的,而且那些人都该死,他杀了就杀了,他并不认为他需要躲藏。
西门庆还以为他不信,立刻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我?”东方不败本来觉的这句话十分的可笑。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竟然说保护他,说出去恐怕要笑掉大牙了,可是偏偏,他却笑不出来,甚至还想起了那天这个人将他护在身后的样子。
西门庆知道胡铭一会儿就会来,生怕出什么差错,也顾不得解释,就又去拉东方不败。
本来他还担心这次会跟上次一样,拉不动这东方不败,不过幸好这次倒是很顺利,一下子将人拉了起来。
门口平安准备了马车,西门庆拉着东方不败登上马车,直奔南边。
一路上,西门庆还十分不放心的趴在马车帘那里往外看着,生怕胡铭会看见,或者遇见什么熟人,不过,幸好,他们这一路十分顺利,马车越走越偏,最后在一座小山包边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才来到一处位于山腰处的院子。院子不大,中间只有三间茅草房,周围围着篱笆,篱笆里种了些菜,此时菜苗只有半指高,嫩绿嫩绿的。
“韩伯,韩伯。”西门庆还没进院子就开始喊,显然跟这院子的主人十分熟悉。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有些消瘦的老者就从屋中走了出来,老者一见西门庆,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大官人,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西门庆也没客气,直接进了中间的过堂坐下了,指着还在外面的东方不败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老者则一边忙着倒水,一边笑着应承。
东方不败瞧了一眼两人,便觉的无趣的扭开了头,站在院子门口往四周看着。
小山包左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势险要,右面不远处是他们来时走的土路。土路的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大概有一百多户,房子都是灰秃秃的茅屋,荒凉的很,真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