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生灵冉魇的部分身体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就像是一颗压扁了的核桃,两端尖尖的,中间粗壮,表面全是像血管一样的经脉,在这些经脉间穿插着无数只眼,每只眼都闪耀着恐怖的黄金瞳。那些血管有的伸出体外,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些触手,这个冉魇不是本体的样子,或者说有着千幻千珏之称的冉魇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许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身,但是他有一点是不会变化的,那就是他战斗状态时浑身密布的眼睛。
“哦,你居然识得我的身份?居然还是个器灵,哦,这也难怪……”冉魇张开像海葵一样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
勍注意到这个上古就已经死亡了的先天生灵冉魇将大部分的身体藏在青黑色的雾气里,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就以他现在的庞大程度来说,他并不需要露面就可以用那出手一样的东西将彪型巨汉带走。难道这些青黑色的雾气都是为了冉魇的登场而准备的?他们的敌人其实一直都是这个冉魇?
“不过就只是一个器灵就需要我来解决?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冉魇像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他很蛮不讲理的将勍和方楼无视了,在他看来也就只是凝血神典算是个角色。“谬,他们交给你了,我跟你督阵。”
“好的,大人。”从冉魇身上的某处跳出一个细长的身影,他的头上似乎还系着头戴,在风中飘扬着。冉魇在他出现之后就退回了青黑色的雾气里,只留下无数个触手在外面。
这个身影可以无视这里的空间禁制,悬在空中,他开始结印了,单凭这一点勍和方楼就知道这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战斗了。
他的双眼喷出红色的流光,仿佛火焰从他眼睛里面冒出来,他深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五指张开,根根手指都可以看清,掌心有个奇怪的符号流转,他挥手盖下,喝道:“渊血诛砂!”
红色的液体,如同鲜血一样从他的那只手中流出,却发出沙硕流动的声音,这些鲜血很快就填满了这片空间,从这些血池中升起九九八十一做石台,看似杂乱的分布在这红色血池上方。
当这红色液体流动到勍和方楼脚下时,竟然直接发出滋滋声,并且如同拥有灵性一般窜了上来,凝血神典快速拉起他们两人落到其中一个石台上,同时并指挥手斩向那红色液体,它就像是失去了线的提线木偶一样,如同死物一般掉了下去,融回血池中。
“这怎么有点像当年王天君的红水阵?”方楼看着下面翻滚的血水说道。
“内夺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变幻莫测。若单单只是壬藈练就的红水阵倒还是容易破解,但是这阵法到是有些不一般。”凝血神典摇头说道。
要知道在商周时期的仙人斗法是存在的,那是还在人类出生地发生的,人类领袖中就有十二真仙存在,那时候的十二真仙都是达到了灵寂二融的存在,在面对号称若其水溅出一点粘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的红水阵时都是束手无策。
“红水阵?那是什么低级阵法?用壬藈凝魄是最低等的做法,是哪个土著这样弄的?”对面的血池里升起了如同海啸一样的血浪,哪个细长身影就站在其中一段浪涛上说道,“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天绝阵,往后轮回的时候不要被人看扁了!”
“哦,不对,我忘记了,在我的渊血诛砂里面无人可以轮回!”
……
几十层楼高的血浪翻滚过来,凝血神典收了所有分身,仅用最原始的婴儿身,他悬在空中,负着手看着涌过来的血浪。
“大人,您见识过这个天绝阵吗?可有破解之法?”方楼看他似乎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慌张。
“老夫没见过,也不知道破解之法,只是隐约感觉到和这些石台有关。”婴儿头都不回的说道。方楼有种想吐口老血的冲动,“您就一点不紧张吗?”
“老夫有什么好紧张的?最终的结果已经浮现出来了,就是冉魇,再说这阵法又奈何不得我,我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婴儿回头有些顽皮的说道。
方楼更是为之气结,这个老家伙怎么有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感觉,无奈他只能凝神看向血浪上的那个细长身影,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无言的情绪蔓延出来,恐惧、胆怯、希望、紧张、伤感、忐忑、不安、绝望、后悔、愤怒……种种情绪伴随着相应的事件在脑海中浮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跳出来,但是怎么也抓不住它,更感知不到它,脑子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逃得过诸宗罪,逃得过奈何桥吗?”
“谁?是谁在说话?”方楼头疼欲裂,只勉强看到一个头上照着一个帽子,带着黑色的小墨镜的人影慢慢远去……
“方楼!方楼!你没事吧?”勍抓住方楼捂着头的手臂,传音问道。
方楼清醒过来,身上所有状况都消失了,要不是刚刚的一切显得太过真实,他真的就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方楼轻轻大落勍的双手,有些乏力的用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我没事了。”
方楼刚才的状况真的很特别,他捂紧脑袋,似乎很是痛苦的半蹲下去,黄金瞳被点亮,就像是只快要进入癫狂状态的龙裔,就连凝血神典都转过身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方楼在这个时候血脉失控,他必须第一时间镇压他。
好在他在勍的呼喊下,很快就恢复过来,凝血神典这才回过身去,不过他依旧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在方楼身上。他早猜到了方楼的状况,他浑身气息收蹑,极力控制自身的力量,这是他在压制血脉的力量,同时也表示着随时都有失控的风险,这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
“真是尴尬的时机啊。”婴儿在心里想着。
方楼还是揉着头,看着从远处而来的血浪,带着沙沙声,铺天盖地而来……刚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总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对!失去了什么东西,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是那个东西是什么呢?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