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白衣书生醉倒,不代表着这次结果会有改变,他成为这次活动中的“酒仙”,至于另外一人也给予他一个雅称—酒鬼。两人双双得到雅号,掌柜的根据之前的承诺,赠送白衣书生三十坛陈年佳酿,还有赏钱百两,也就十两金锭;至于另外一人,也到五两金锭,二十坛陈年佳酿。
由于两人都是醉倒被抬下去,掌柜的也安排客店让他们暂住。次日,白衣书生被抬着回府,这次醉酒让两人整整睡了三天才醒来,人是醒了,精神状态还未完全恢复。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随着“酒中仙”活动评选结束,众人也纷纷散去,这次活动的结果是十几万人参加有八成至少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余下睡了一天就醒了,这也导致第二天整个东西市人烟稀少。
自此,酒肆的名头彻底打响,不仅京城就连周边的州县都听说过这家酒肆的酒。李宽的目的达到了,可他没有立即离开。因为他的目光锁定在李世民身上,见他亲临现场一直到散场才走。
李宽满怀疑惑的回府,李世民也在众人护卫下回宫。回宫以后,李世民急匆匆的进了太极殿,又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虽然李世民是当今皇上,不代表他是圣人。
曾经也是战场的将领,又加上李渊好酒,身为人子的李世民自然也不幸免。活动的壮观,烙印在李世民脑海中,尤其是酒香四溢的陈年佳酿,对他也是致命诱惑。
离开以后,他便吩咐吴公公悄悄地买了两坛回宫,眼下正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这酒是否真的很好。李世民不仅好酒,还酿酒,在他的带动下,大臣中也有很多人都懂得酿酒。
吴公公刚刚将酒坛拿出来,还没等他打开,李世民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动手将坛口的泥土敲碎,露出酒塞直接将其拔出。果然闻到浓郁的酒香,淡淡的果香也迎面扑来。
“果然是好酒啊!”
酒坛开封以后,李世民亲自将酒倒在金色花纹的酒壶中,旁边还有四只金色小杯。按照礼制理应放在酒樽中,再用酒勺一点点的盛入壶中,不论李渊还是李世民都不喜欢太过繁琐的礼仪,非必要时刻,几乎化繁为简。
亲眼目睹过这酒的后劲,李世民可不敢贪杯,只是稍微倒点在酒壶中,然后盖上壶盖,又从酒壶中倒入酒杯内。酒香凝而不散,飘香四溢,这让吴公公都瞪大着眼睛。
通常来说,不论是什么酒经过两三道程序酒香就会变淡,甚至有些酒的质感就会降低。按耐住好奇心,全神贯注地看着李世民的动作。接着,李世民倒满了一杯后又倒了一杯,示意吴公公也坐下来喝一杯。
吴公公犹豫不决,他是殿中监,有着保护皇上安全的责任,要是他也喝了一杯,尤其是这酒的后劲太大,喝酒误事的教训太多了。另一方面,他也想试试这酒味道如何。
左右为难之时,李世民笑道:“今夜不必拘礼,咱们就像往常一样!”
吴公公犹豫片刻后,欣然坐了下来,迅速的拿起酒杯便闻了又闻,久聚不散的酒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本想一饮而尽,想起白天那些人一饮而尽后的惨景,还是决定先抿一口。
君臣两人就像是朋友似的,抿了一口发现这酒真的好极了,越喝越精神,越是停不下来,仿佛有种魔力吸引他们似的。这酒的味道是李世民从未尝过的,赞不绝口:“果然是好酒,就算是玄成家的都不如此酒好啊!”
吴公公没尝过,可他知道李世民提及的是谁。此人正是大唐有名的诤臣魏徵,字玄成。现在的魏徵还未成为太子太师,位列三公之列,故为被册封为郑国公,而是巨鹿郡公,负责门下省事宜。
魏徵不仅仅是诤臣,还是十分精通酿酒的大臣。并且,他亲自酿制的酒还得到李世民的写诗赞誉:“醽醁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这诗中所说的便是魏徵亲手酿制而成的两种酒:醽醁和翠涛,魏徵将这两种酒贮盛在小口大肚的瓶子里。因为味道世间少有,绝对是佳酿。但是,魏徵是名臣没错,可他每年都是拿薪俸的,并没有多少余钱大肆消费。
勤俭节约亦是魏徵的性格,所以他将这两种酒放置在那样的瓶子内,也就导致这酒十年都喝不完,每次倒酒也是以滴数为单位喝,李世民亲眼看过,这才有了这样的诗句。
一杯喝完,荡气回肠;两杯喝完,气血翻腾;三杯喝完,精神奕奕!
李世民知道贪杯的后果,他是一国之君,言行举止皆是代表着大唐国威,要是醉得不省人事乃是最大的忌讳,最要命的是朝中直言进谏的大臣太多,被他们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烦恼,李世民只喝了三杯就不敢再喝了。虽然他有些恋恋不舍,奈何明日要早朝。大臣们每十天就会有一天的假期,身为皇上的李世民全年无休,每天都得早早起来。
既然决定做个明君,一言一行都得做出表率!
吴公公心中猜测李世民对此酒的不舍,而他也喝得满面红光,压低声音说道:“皇上何不将此酒纳为贡酒?”
顿时,李世民的眼睛亮了,示意吴公公接着说下去,“这酒的味道极其特别,明明是超出认知的烈酒,偏偏易入口。若是借此机会查到是何人酿造而成的,可以赏赐其官职,让其监督酒坊酿酒工艺。”
李世民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身为一国之君的李世民,只要一声令下几乎都不会有什么阻碍。纵然三省六部有监督权力,可他是皇上,李世民要是坚持哪怕大臣不同意也不得不同意。
与此同时,李世民心中又出现一个声音:“若是为了酒就让酒肆上贡,会不会有些不妥?”
吴公公没有继续接话,相反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李世民的动作,有些话他的身份不适宜说出口,点到即止就行。至于结果如何,不是他这个殿中监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