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善道留在楚王府,没人有意见,相反被他的韧性所吸引,就连钱武都忍不住出声提点一二。自从秦善道留在王府以后,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间疯狂的找人对练。
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切磋之中,张冲、史锐等人也来了兴趣,之前史锐、冷锋都与秦善道交过手。虽然他们并未出全力,依旧对秦善道的身手感到钦佩,换做他们像秦善道这般年纪还真的不见得有。
在钱武的指点之下,秦善道的兵器使用更加得心应手,就连腰部的力量也大大提升。李宽偶尔前来看看,就当是娱乐节目,看着秦善道如此坚持不懈,深深地觉得他应该去参军,兴许将来真的能成为像他父亲秦琼那样的沙场将帅之人。
第一次看见秦善道身手,李宽就发现他有些地方做的不到位,兴许是没人指点的情况下自行摸索出来的。通过钱武这位武学大师的指点,自然而然帮他解决这些问题。
直至第三天,宫里来了使者送来黜陟副使令牌,外观与李宽金龙令相似,不过他们的令牌是鎏金为主,而且每块令牌都刻有名字。当巡察全国的任务结束,这枚令牌还得收回朝廷统一处理。
张冲、史锐、秦善道等九人率先领到各自令牌,李宽叮嘱他们要好好保管切勿遗失。另外,身份没有透露前不得佩戴在腰间,所有人都将其藏在怀里,接着李宽又指派张冲、李达勒前往卢国公府将程处亮的令牌送去,并告诉他即可收拾行装自光华门出京城直至代州。
冷锋、史锐、秦善道三人则率先一步出发前往,从景耀门离开,他们两组人员提前前往代州探听情况。至于怎么联系,李宽也没说明,只是告诉他们到时候自会知晓一切。
秦善道都未曾来得及与家中兄长交代就不辞而别,实在是迫不得已;程处亮听闻张冲、李达勒前来的消息后,他知道下一步就是离开京城,没有任何犹豫,只是与妻子清河公主李敬说了要出门,随即跟随两人走了。
次日,李宽又命费廉、廖凡前往郑玄果的住处,同样便装出了京城;下午时分,李歙、李珍则去了江夏王府,李景仁同样急匆匆的出了京城;现如今还未动身的只有李宽与房遗直两人。
由于房遗直的情况特殊,所以他决定亲自前往!
“你家大公子可在?”
“在府中,殿下请进!”
“不必了!”李宽来到邢国公府,开门见山的说:“让你家大公子出来就行!”
“殿下,请稍候片刻!”下人恭敬地回答,随即转身离去,不敢耽搁分毫。
片刻后,不仅房遗直来了,就连邢国公房玄龄也来了,这倒是让李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今天房玄龄居然不在朝中,房玄龄连忙行礼:“臣见过楚王殿下!”
“邢国公今日怎么有空在家?”李宽连忙还礼,十分惊讶的望着房玄龄。
房玄龄恭敬地回道:“圣上体恤臣,准许臣在府中休息休息,过些日子再上朝!”
李宽心有疑虑,也没继续追问,反正他此次前来找的不是房玄龄,笑道:“大公子跟我走,邢国公可放心否?”
“一切听凭殿下安排,臣不敢多言!”
房玄龄恭恭敬敬的回答,倒是让李宽听出了一些猫腻,或许皇上不是无缘无故的让他休息,而是故意为之,这些日子虽短,房遗直真要请教一些问题,房玄龄肯定全力以赴教导,以他在朝中二十余年的经验早就猜到了一切,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既然如此,那令郎我便带走了!”
房玄龄自始至终没说一个不字,任由李宽带走房遗直,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以后,房玄龄脸色十分复杂,他知道房遗直这些日子缠着自己问东问西,基本上都是政事上的,他心中已然明了,闲暇时与皇上谈论此事,皇上的态度很明确,不仅准他休假几日,就连李道宗也莫名其妙的被准假。
房玄龄、李道宗私下里交流了一下后,房玄龄便猜到了大概。虽然他猜到了,可是没有点破,对于房遗直的求教问题,房玄龄一一给予指点。房玄龄为房遗直高兴,跟随在楚王李宽身边肯定有番大作为;担心的是李宽是否有争储之心,还有次子与太子来往甚密,这让房玄龄多少有些担心,沉思许久以后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房遗爱尽可能与太子保持距离。
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有些动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争斗。另外,当今皇上李世民对李宽的态度让人看不透,反倒是太子李承乾的态度已经明显,所以房玄龄觉得是时候该提醒一下,免得到时候受到牵连。
“殿下,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房遗直跟在李宽身后,躬身询问下一步动作。
李宽笑道:“当然是大张旗鼓的出京城了!”
“不是说要隐藏身份吗?”房遗直大吃一惊,这与之前说的可不一样。
“我说过吗?”李宽邪笑道,房遗直哭笑不得,反正是李宽说的算,他想怎么说自己也管不着,“你啊,就是太安分守己了,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家,都要记得一个字‘变’,思想也好,行为也好,还是性格都得顺应趋势去变化,不说与时俱进,至少不能落后挨打吧。”
房遗直闻言更是尴尬的不行,论年龄他可比李宽虚长几岁,现在这情形让房遗直僵硬的杵在原地,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奈何李宽说得有些道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不上李宽的思维,跳跃性太大了。
李宽来之前就提前说了,武珝等人也知道这次是有正事要办,谁都没阻拦。现在武珝有两个儿子在身边陪着,也不像以前那样整天胡思乱想,反倒是李宽有些吃味,酸溜溜的想道:“有了儿子忘了丈夫。”
李宽纵身上马骑着小黑就出了城门,房遗直紧随其后,两人此去的方向便是代州。由于李宽要求皇上暂时不要公布黜陟使的人数及身份,所以诏令全国只知道李宽自己,其他人悄然出京,提前探听消息就是为此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