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池水了浸泡了半柱香的时间,人竟然还如此欢腾,人群中有几个身影悄然退去。
“太妃,太妃您没事吧?”先前的小太监跪在一侧,眼睛都红了,吓得直哆嗦。
素轻一出水的那一瞬间挣扎的激烈,不是因为惊慌害怕,而是嗓子里呛了水喘不上气,这会儿更是被憋得小脸通红,呼吸渐无。
蓝少阁赶紧将人翻过来拍她的后背,急声道,“快去告诉皇上,太妃出事了,去啊!”
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往前冲却被一人拦住,桂嬷嬷行了一礼道,“太傅,皇上病重,不该再去叨扰,不如将太妃送去坤宁宫,奴婢定会好生照顾。”
蓝少阁微微皱眉,那小太监知道太后定是在维护楚星礼,便也不敢多言。
“也好,劳烦嬷嬷去请太医!”
蓝少阁说罢将人抱起,却又被桂嬷嬷拦下,“太傅入宫,可是来看皇后娘娘的?”
“是!”
桂嬷嬷眉目慈爱,“明日除夕,太傅该去和皇后娘娘好好说说话的,至于太妃,就不劳太傅挂念了,来人,还不将太妃接过来!”
立时有两个壮硕的太监躬身走了过来,合力将素轻一背在一人身上,又对蓝少阁行了一礼,跟着桂嬷嬷匆匆往坤宁宫去。
蓝少阁不放心,拉住先前的小太监问,“太妃为何落水?”
“奴才不知道,奴才什么也不知道!”说罢拔腿就怕,蓝少阁心有疑虑,周围只好大步往武英殿走去。
坤宁宫内,太后低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素轻一,眼中尽是嫌弃。
“送去素安宫便是,带来这里作甚!”
桂嬷嬷将其余人遣出去后才小声道,“皇上在素安宫!”
太后皱眉,脸色异常难看。
“不成器的东西,和他父亲一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太后恨得咬牙切齿,话却没有说完。
桂嬷嬷忙道,“太后息怒,此事因四王爷而起,奴婢虽然不知道为何四王爷要难为素太妃,可是现在皇上的命只有素太妃能救,王爷无心,可朝臣们却有意,若是被人恶意诋毁,杀个素轻一倒是其次,间接谋害皇上……”
太后的神色陡然凌厉起来,“你将她带来此处,哀家也奈何不了她!”
有先皇的旨意在,若不是寻到天大的错误,太后不能杀素轻一。
桂嬷嬷嘴边浮起一抹恶毒的笑,盯着素轻一那张脸道,“只过了几年的光景,她已经出落的这般姿色,太后,素轻一留不得!”
“还用你说!”太后低斥。
桂嬷嬷伸手指了指素轻一隆起的胸口,半敞开的衣领即便是经过寒水浸泡依旧能够看到未消的紫痕。
“这是?”太后眸色微微一沉,“你刚刚说,皇上在素安宫?”
外面已经太黑,这个时辰,皇上却留在了一个太妃的住处,简直荒唐至极。
太后心中有个想法陡然间冒了出来,却又立刻压了下去,“皇上乱来,哀家却不能让先帝蒙羞。”
“太后您误会了,能弄出这些印子的可不一定是皇上!”
“为何不用蓝少阁?”
“太后不喜蓝家人,奴婢怎会不知,可是在蓝少阁身上,变故太大,不如和宦官行肮脏之事来的更恶心!”
太后立刻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甚。
桂嬷嬷忙俯身行礼,“奴婢污了太后的耳朵,该打!”
太后摆摆手,“行了,要做赶紧做,免得这女人醒了麻烦!”
桂嬷嬷点了点头,开门将先前的两个壮硕太监叫了进来,将素轻一抬去了偏殿的大床上,桂嬷嬷亲自上前撕了素轻一的衣服,转身对跪在地上的两个太监道,“快些行动,做的逼真些,事后定保你们的家人一世富贵!”
那两名太监互相看了一眼,一咬牙起身开始脱衣服。
桂嬷嬷厌恶的转身去了屏风外,耳朵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漠然的闭上了眼睛。
楚星礼一脚将门踹开,在桂嬷嬷惊恐的目光中一巴掌扇了过去,桂嬷嬷哎呦哎呦叫唤着摔在地上,半张脸都肿了。
屏风后的两个太监刚走到床边,听见外面的动静还未回头,就觉后背剧痛,一转头瞬间被人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楚星礼的脸上。
那还是一张稚嫩的脸,双眼却不知因何染上了猩红。
桂嬷嬷连滚带爬的冲进来,急的带了哭腔,“我的殿下啊,您这是做什么?”
楚星礼一手握着假星辰剑,如同修罗一般转身看着桂嬷嬷,眸色森冷,“本王在做什么?你看不见吗?”
桂嬷嬷惊骇的退后两步,看着那把滴血的剑,浑身都在抖。
“礼儿,住手!”
太后急匆匆的进来,桂嬷嬷立刻跪倒在她腿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礼儿,谁准你在坤宁宫里用剑?给哀家放下,放下!”
楚星礼却未听,一屁股坐在床边,拿了床幔一下一下的擦着剑身,“母后,有事谁给了你这个权利,在坤宁宫内行这龌龊之事?”
“你,你敢这么跟哀家说话!”太后又急又失望,身形都跟着晃了晃。
“您要本王怎么说?”楚星礼笑的邪魅,“难道您没有指使这恶奴让两个太监玷污明安同寿的太妃?母后啊,我是您的儿子,您的心思,做儿子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太后气的七窍生烟,桂嬷嬷哭着辩解,“王爷,您错怪太后了,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您啊。您可知道这个时节,御花园的池子多冷?素轻一救不活了,若不如此,您如何跟皇上交代?难道您要成为明安的罪人吗?”
“你给本王住口!”楚星礼气的一挥长剑指着桂嬷嬷,“我的人亲眼看到素轻一毫发无损的从池子里出来,被你们强行带走设计陷害,竟然还将脏水泼在本王的头上,实在可恶!”
桂嬷嬷无奈只能求助的看向太后,太后对今日的楚星礼异常失望,冷着脸道,“拿脏水泼你?还有这个必要吗?你做的事情后宫谁不知道,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你还有点当王爷的样子吗?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她的脖子,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哀家没有冤枉她。”
楚星礼回头,目光落在素轻一白净的脖子上,目光陡然间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