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静思堂领罚!”老者沉声道,阿思阿念一脸苦相,却谁都没敢反抗,低着头匆匆走了。
喜儿扶着素轻一上下看了看,见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老者眼中也闪过一抹疑惑,他上前查看了一番,转头看向素轻一,“你用了毒?”
素轻一点了点头,“只是碰巧,具体是什么毒可以克制他,我并不知道。”
老者道,“竟然可以用毒?这毒物本身毒性极强,没想到竟会被毒克制。我试验过多次,都未成功,不知这些银针可否借我看看。”
“您请便!”
老者大喜,也不给素轻一客气,扛着那怪物,飞身离开。
喜儿忍不住道,“这老的,小的都不正常,没事将这么丑的东西当成玩具,难道他们睡觉的时候不害怕吗?”
素轻一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当初齐弓研究大还丹的时候,她只知道拿东西可以使人复生,自然代价极大,却并不知道这东西竟能克制怪物。这是巧合,还是有着某种联系。
“小姐?小姐?”喜儿在素轻一面前挥挥手,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忙将手放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你在想什么?”
素轻一回神,“没事。对了,你在这山谷中还见过其他人吗?”
喜儿摇头,“没有,只有这祖孙三人,他们说的药人,我也没有看见,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那个怪物。”
“那药圃那?你知道吗?”
喜儿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那边种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吃的青菜。”
“带我过去!”
喜儿忙扶着素轻一往药圃去,这山谷的面积极大,大部分都是些树木,养了些普通的采药,而一些珍稀的药材都在特定的药圃中,种在特定的土壤内。
二人来到其中一块药圃前,素轻一围着药圃转了一圈,指了其中一处道,“这个,你拔下三棵,不要花叶,要根茎。小心些,上面有倒刺莫要被刺伤,有毒。”
喜儿一听赶紧去了厚帕子裹在手上小心的将根茎收集起来,“小姐,咱们这样,那老头不会发火吧?”
“不会!”素轻一很肯定的语气让喜儿放松不少,二人又转了几个药圃,收集了六种药物,有根有叶有花,还有一种是取的汁液。
喜儿小心翼翼的端着,跟在素轻一身后回了房间,素轻一说口渴了将喜儿支开,自己从空间内拿出了药炉和瓷罐,还有几个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等放在桌子上之后,喜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登时惊道,“这都是从哪里拿来的?”
这是之前,研究大还丹时候存下的东西,今日竟有了用武之地。素轻一看不到,便让喜儿做自己的眼睛,没一种药都闻了之后再放入瓷罐中小火慢熬。二人配合也算默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喜儿哈欠连天,素轻一却越发精神。
“成了!”素轻一猛地惊呼出声,喜儿赶紧回神,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什么,什么成了?”
“大还丹,成了!”素轻一自袖中取出一个空的瓷瓶递给喜儿,“小心些。”
喜儿将大还丹装入瓷瓶,递给了素轻一。
“喜儿,扶我去找那老者,若此毒真的可以克制怪物,定要想办法送出去。”
素轻一说着就往外走,却忘记了自己看不到,久坐的膝盖酸麻难忍,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喜儿慌忙将人扶起来,见她脸色疲惫苍白,忍不住劝道,“小姐,您已经不是素太妃。”
素轻一愣住,抬起茫然无焦点的双眼看向喜儿,“什么?”
“您已经不是素太妃,那些事情,和您无关了。您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伤,好好活下去,您明白吗?”
素轻一凝眉不语,神色似有冷意。
喜儿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直接反问道,“若这毒真的可以抑制那怪物,您将此毒献出去,是否要告诉所有人,你还活着?”
素轻一喃喃道,“也不一定就说明是我啊?或许是别人……”
“小姐,您在骗自己吗?”
大还丹出自于齐弓之手,真正走入大家视线的,却是因为素轻一。特别是楚星寒,若是大还丹真的再次出现,他第一个怀疑的就会使素轻一。
“喜儿,你知道吗?那怪物杀了好些人,好些人。”素轻一语气很轻,却透着悲伤。她不算善良的人,可当了这么几年的太妃,对明安是怀着敬畏爱护之情的,即便是设计出走,这种情感却并不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
喜儿气道,“奴婢只知道,那些人逼死了小姐。”
“若下一个被杀的人是李南那?”
喜儿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素轻一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看,在喜儿的心中,也不仅仅有我。那些人也一样,他们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威逼从不相识的我,你只能说他们不善良,却不能说他们该死。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或许你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吗?”
喜儿涨红了脸,却又欺负素轻一看不到,硬着头皮回道,“谁说我心里有那混小子了。我只是觉得,毕竟相识一场。”
“好了,扶我过去吧,这件事情也不必我们出头,那老者是隐世神医,能研制出来大还丹也不为过。”
喜儿知道拗不过她,只能扶着她往老者的小院走去。二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还传出不似人言的嘶吼,在这寂静的深夜,听着实在是毛骨悚然。
喜儿拉了拉素轻一的胳膊,“要不,明天再来?”
她说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到谁,可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素轻一的嘴上忽地多出来一只手,她想大喊,才觉自己的嘴巴也被捂住。
素轻一因为看不到,对周围的气息波动更敏锐,在嘴巴被捂住的瞬间,一根银针就扎了上去。
“啊啊啊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和小院内的嘶吼声相呼应,在寂静黑暗的山谷内,久久回荡。
陡然间,马匹的嘶鸣声很突兀的传来,距离有些远。阿思捂着被扎了针的手,冲着素轻一恶狠狠道,“回头再找你算账!”话音一落,人就腾飞而起,朝着那马屁的嘶鸣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