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桔走到门口，苏安忍不住朝她走近几步，“别走。你小时候那件事，是我想岔了。其实那时候我也很喜欢你，你是个多么乖巧的女孩啊。我常常在想，苏酥要是有你这样的妹妹多好啊。青桔。”
“你当我家桔宝是个傻子吗？”风瑾昭冷笑着转过头看着苏安，“自己做错的事，以为把所有的事找到一个理由就行了吗？”
苏酥气不过的大喊，“不就是羡慕我们一家四口的感情吗？不就是得不到想要彻底毁去吗？！”
“做错的是我吗？想弄死我的不是她吗？想我死的不是你吗？我想得到什么？一直以来，想得到的是你们。虚妄山的一切，都与你们无关。气不气？”黄青桔淡笑着说完，挽住风瑾昭，目光流转，“师兄我们走吧。”
苏酥的确是很气，想做什么，可在风瑾昭在，她完全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离开房间黄青桔静静站在走廊，突然讥讽的一笑。
风瑾昭转头看着她，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像想通了什么。但还不能确认。”
黄青桔的回答比没回答还让风瑾昭迷惑，“桔宝？”
“我打算去一趟宋家。联系私人飞机吧。”
风瑾昭还意图询问，可按捺住没有询问，老实的回答，“好。我现在就去。”
回到虚妄山的时候，尹杉站在黄青桔的门口，看见她回来，转过头来，“联系了私人飞机？”
“有些事，我想去宋家核实一下。”
尹杉默默看着她，半晌后微笑起来，“好。去吧。”
黄青桔静静看着他一会儿，轻声询问，“衫爷爷，你真的没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这些事是你该面对和必须处理的。我不想插手。”
黄青桔轻轻一笑，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尹杉的目光里闪烁着什么，却很快敛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你坐车过去吧。”
“嗯。”
走出虚妄山，上了车，风瑾昭看了眼不断回头去看虚妄山的黄青桔，“怎么了？”
“你说，权利和生命，哪个更诱人？”
黄青桔的话让风瑾昭怔然片刻，笑着摇头，“当然是生命。没有生命哪里来的权利？”
“是啊。肯定是生命。真的很诱人。”黄青桔感慨了一句，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渐渐浮现出来，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又不敢去验证。
如果去了宋家，做了最后的选择，她大概就会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了。
看着身边的风瑾昭，那么他，是不是也是需要验证中的一个呢？
风瑾昭被黄青桔这么看了几眼，有点莫名，“我怎么觉得你跟苏家聊过之后有些奇怪？”
“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突然之间有些迷惘。”黄青桔转过头没跟他对上视线，眼神里闪过很多念头，又渐渐放下，自嘲的笑了笑，轻声说：“我休息一会儿。”
“嗯。你别太累。哪怕新药效果再好，那也是药效，你的身体还要顾好。”
风瑾昭的话让黄青桔心里一暖，流露出笑容闭上眼，轻声回答，“知道了。”
等待飞机停住，整理事宜完毕，机舱门打开，黄青桔站在楼梯口看见了宋含玉和宋雾，手挽手，朝她不停激动地挥手。
黄青桔报以微笑，下了楼梯，跟着风瑾昭走到她们面前。
宋雾激动的上前打量她的脸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新药果然有用。”
黄青桔还没回答，风瑾昭一愣，“这新药？”
“我们也有出一点力，但主要还是尹杉大人厉害。”宋雾上前将黄青桔搂住，“看着果然好多了。”
“是你们提供了原材料给衫爷爷吧。能让我稍微感觉到身体无恙的原材料。”
宋雾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轻轻点头，“嗯。”
“是什么原材料？我能看看吗？”
宋雾凝滞片刻，笑着说，“你才下飞机，肯定累坏了。先回家休息，吃过饭再说其他。你衫爷爷跟我联系的时候，我还在担心呢，你这孩子不喜欢在飞机上吃东西，也不知道饿不饿。”
“你和姐姐吃过了吗？”黄青桔的脸色缓和不少，看着宋雾的脸上充满了温度。
“我们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你爷爷和爸爸在家等你呢，张罗了一桌子好菜。新药吃下去，你身体会好很多，也不需要忌嘴。所以我特意叫他们准备了很多饭菜。你一定喜欢。”
宋雾搂着黄青桔说个不停，可见心里多喜欢，宋含玉跟在另一侧，时不时应和两句，看上去一家人和乐融融。
可风瑾昭走在后面，看着黄青桔的背影，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吗，总觉得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上了车，宋雾说起这回专门请了大厨来，说起菜色，宋含玉都笑着不断应和。
车开出去一会儿，黄青桔轻轻询问，“我的新药里是不是有特别纯净的力量。”
这句话让宋雾表情凝固片刻，很快装作不解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呢？”
宋含玉更是一脸懵，“什么纯净的力量？怎么了？”
宋雾拍了拍她们的头，“这些事，我来操心就好了。你们不用管。咱们宋家用的啊，都是很纯净的力量。你这么咋一说，我都懵了。”
黄青桔抿了抿嘴，转过头，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就在研制了。你衫爷爷没告诉我们你的身世时，我们就在研制这种药。这个药也不算是专门为你研制的。”
“哦，我知道。宋家最大的课题之一，人和妖之间，半妖并存的一些研究。我听爷爷说过。”
宋雾瞅了她一眼，收敛脸上所有表情，笑看着黄青桔，轻声说：“呐，宋家研究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希望人类和妖类能够和平共存。一些东西有些不切实际，但阵法和符篆除了守旧，更需要创新，所以很多东西古时候有，现在没有，我们会有很多替代品。说起来……”
“你在岔开话题。我能听出来。是我不方便知道吗？”
“青桔，你怎么了？”宋含玉都看出不对劲了，“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没事吧？”
“没什么。回去说吧。我想尝尝妈妈给我准备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