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张曲林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说出来,或者也给我们大家伙看看,开开眼。”
他们这一群人是真的看不起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杨树安此时是里面最为安静的,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以后,这温氏只怕不止要变天,也要换血了。
不过也好,好好的企业给几颗老鼠屎整的乌烟瘴气的。
早换早好,早换早好啊!
温暖侧眼扫了一下张曲林,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温暖随意的翻了一页资料,摊在面前的桌上。双手十指交握,拄在下巴上。
轻悠悠的开口,“张董,西郊的新公司准备得不错啊?”
听到声音的众人心中皆是疑惑,这没有听说什么新公司的事儿啊。
再说了最近几年温氏相比之前的年份,发展并不是那么的如意,根本没有做新公司的计划啊。
张曲林只知道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冷汗。
这件事情做得极为的隐秘,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不可能会知道的,难不成在诈自己?一定要稳住。
那公司为了避免麻烦,并不是挂在自己的名下。就是查到了公司,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儿,张曲林心中的底气稳定了几分。
但是温暖接下来的话却才是给他真正的当头一棒,彻底将他打入地狱。
“挺聪明的,公司不挂在你自己的名下,挂在你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的名下。”
“张董事长,你这个远房亲戚只怕都不知道这事儿吧。”
“这做公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你拿我温氏的钱光明正大的往你自己的私人公司里运,不太合适吧。”
“信口雌黄,我是公司的元老了,你个小丫头新官上任也不用污蔑我吧。”
“我告诉你,闹大了,我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张曲林的表情和反应倒真的像是被冤枉了一般。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
温暖懒接他的话,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双手一摊,往后仰靠在椅子上。
从那一叠资料中随便抽出两张,对着张曲林道,“张董,你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冤枉都冤枉不到你的头上去,何必这么激动呢。”
张曲林还以为温暖真的是诈他,所以才语气开始松动,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放下了一点。
殊不知接下来的事情才让他如坠冰窖。
“和这些比起来,什么新公司,简直不足为奇。”温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
“行贿,挪用公款,通过私人渠道转私账以及违规金融手段洗钱。”
“温氏前年和去年各有两个大型项目是和政府,公家合作的,张董事长,您的胆量和魄力真是令晚辈佩服呢。”
“这样的项目你都敢往上做手脚。”
“前年那个房产工程闹出了人命,张董,您可真是手眼通天,这么大的事情硬是连点水花都没掀起来。”
“这每一笔账上面都写得非常的清楚,无论是银行记录,还是你自己的个人流水,仔细得不能再仔细了。”
温暖将资料往张曲林的面前扔去,“这么辉煌的事迹,张董,自己应该还没机会好好观摩下吧。”
张曲林的身体从听到走私账几个字的时候就开始发抖,脸上汗如雨下,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完了,什么都完了。
温暖停了一下,又用手指轻飘飘的一一指向座下张曲林对面和斜对面,以及杨树安身旁,还有最角上的几个人。
“你,你,你,哦还有你,几位的事迹虽然赶不上张董事长的辉煌,但是也是各有千秋。”
被点名的几人瞬间脸色苍白。
张曲林背地里做的一些事情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可是也都只是知道一点皮毛,或者是猜的不离十。
也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可是这个丫头查得如此细致和清楚。
张曲林她都能查到如此地步,更不用说他们的了。
几人脸色惨白,心里都被惊恐和害怕占据。
这可都是要进局子的事儿啊!
他们都是被利欲熏心了,早知道他们绝不敢这么做的啊!
完了·······
温暖示意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将资料递给他,“往下传,这种一朝天堂,一朝地狱的事迹,各位传阅一下吧,能从中得到什么那就是各位的事情了。”
语气平缓甚至还有点客气,可是众人只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敲打和杀鸡儆猴之意。
如果说杨树安之前对温暖还存有顾虑和担心的话,此刻心中震惊的同时已满是佩服。
这幅风雨不动安如山,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所幸·······所幸啊·········
他想知道温暖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这几人,在温氏这么多年,多少也布置了自己的关系网。他担心这丫头会心软。
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如果不解决彻底,只怕到时候给温氏带来的麻烦更大。
温暖看了下秦牧,秦牧低声对温暖道,“马上到了。”
温暖没再说话。这时张曲林道,“什么意思,什么快到了?”
“你说谁快到了?”
“当然是·······警察叔叔。”温暖轻笑。
“你敢,你怎么敢!!”张曲林一下拍到桌上,震天的声响从办公室传出。
温暖懒得搭理他,没几分钟警察就来了,证据此前已经向警局提供过了,几人涉嫌经济犯罪被正式批捕。
张曲林在看到警察的瞬间面如死灰,瘫坐回椅子上。直到手铐拷在手腕上被带走还没缓过神来。
看来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了。
这个丫头隐藏的太深了········
杨树安看向温暖,那面容和年轻时候的沈如清有五分像。
为什么是五分呢,因为沈如清做事利落但是眉目间却是温婉和柔情,说白了,不够狠。
这个丫头不仅做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和她母亲不同,那眉目间隐藏的尽是冷厉和狠辣。
还有一部分的戾气·······
只可做友,绝不可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