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虽说入夜以后还有些凉意,却挡不住人们对美食的热情。
平安东路充斥着满满的人间烟火气息,烧烤、油炸、蒸煮、熬炖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空气里有种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
闫思弦和吴端来到九燕市后,可谓吃不好,睡不好,此时被这味道一刺激,不禁胃口打开。
闫思弦在王幼萱曾经驻足的烧烤摊跟前停下了脚步。
吴端咽了咽口水,“我去买几串,咱们边吃边走吧。”
闫思弦也想吃,却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最好也别吃。”
吴端:“”
闫思弦收回眼巴巴的目光道:“你说,那会不会是用地沟油做的”
一句话,吴端便没了胃口,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闫人艰拆思弦。
闫思弦被他瞪得噗嗤一笑,“这样吧,从现在起,24小时内要是能把王幼萱找回来,我请你吃顿好的去。”
“别,你们有钱人吃的玩意我可受不了,好家伙,一顿饭用一排刀叉,我可没那么多手。”
闫思弦大笑,“行,不吃一排刀叉的,就吃一双筷子的。”
说着话,他不断朝着一个方向张望。
“看什么呢”吴端问道。
“最后一处监控里,王幼萱至少朝这个方向张望了三次。”
吴端的注意力立马回到了案子上,跟闫思弦朝着同一方向张望。
“那是个小区”吴端道。
前方是一个五岔路口,地形十分复杂,闫思弦只管朝那个方向走,也不答话。
除了平安东路两边的商业区,被五岔路口分割开来的其余三块地方,有两个小区,还有一片休闲绿地。
到了岔路口,他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道:“小区门口有监控,查过了,没拍到王幼萱。不过,小区门口的监控存在盲点。通往绿地的方向就是监控盲点。
所以,不难推测,王幼萱从网吧出来后,去了这个小公园。”
“可这也她为什么要去那儿”
“那得去了才知道。”
公园不大,或许是没有路灯的原因,吴端总觉得这地方阴森森冷飕飕的。
闫思弦突然抽了抽鼻子,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吴端警惕地停下,压低了声音问道。
“某种荷尔蒙的味道。”
“哈”吴端抬头看了看,今天应该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月亮又大又圆,“兄弟,你该不会是要变身了吧”
闫思弦拽了吴端一把,两人蹲下身,闫思弦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草丛,“你看那儿。”
黑黢黢的。
吴端闭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再睁开,方才看清。
无风,别处的草都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唯有那处的在动。
“我擦,你属夜猫子的”吴端低声道。
“还有那儿。”闫思弦饶有兴致地指着另一个方向道。
果然,他指的地方也有一簇草丛在动。
“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闫思弦果断道。
吴端搓了搓胳膊,把鸡皮疙瘩搓掉,又挪了挪有点蹲麻了的腿,“喂,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闫思弦:“”
“比如,看别人野战之类的”
闫思弦:“滚。”
吴不知所措端:“所以,现在怎么办”
闫思弦看了一眼扶不上墙的吴端,摇了摇头,“注意点脚下。”
“脚,脚下”
吴端又挪了挪脚。
“握草”
他脚下,赫然是某种超薄持久型气球,还是被用过的。
吴端几乎炸毛蹦起,愣是被闫思弦按住了,“别激动了,没走几步我都看见三个了。喂,你在这儿呆着,别让人发现,我去找个人。”
“找人喂你”
吴端话还没说完,闫思弦已经起身走出去好几步。
就在吴端几乎看不清他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迎面来了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女人。
大约交谈了几分钟,两人竟然径直离开了。
吴端又在草丛里蹲了约莫半小时,正在他从关心闫思弦会不会回来,变成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闫思弦发来两条消息,一个定位,定位地址是附近一家快捷酒店,以及一个房间号。
吴端迅速朝着快捷酒店跑去,一路上还惊动了几对野战正酣的男女,吴端便一路边跑边道歉,还要留神脚下别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着实狼狈。
510房间。
房门是虚掩的,吴端谨慎地推门进屋,一进屋,先是听到了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应该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是闫思弦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
酒店房间相对比较正常和保守,不是那种透明玻璃房的卫生间,吴端心里稍安。
过了卫生间门口的过道,却见闫思弦正站在窗边,看样子是在向外张望。
听到动静,他冲吴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吴端指了指卫生间,一脸困惑地用口型问:“你干嘛呢”
闫思弦咧嘴笑了笑,也用口型回答道:“等。”
“等什么”吴端依旧是以口型回话。
“等”
不等闫思弦回答,卫生间的门开了。
一个染了黄色头发,浑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浴巾的姑娘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浴巾很短,大有“遮住上头就遮不住底下”的意思,但她也不太在意,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道:“老板说实话,你长得真帅,我好久都没遇见过你这么帅的客呦,这是两个人啊两个人得加钱啊老板,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吴窘死算了端:cu正在重启中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要干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草打扰老子好事”
闫思弦骂了一句,几步跨到门口,中途还不忘把自己的外套给那姑娘披一下,很是贴心,那姑娘大概既没见过这么帅的客人,也没见过如此谦谦有礼的客人,脸上竟有几分娇羞的神色。
下一刻,闫思弦开门,四名大汉不由分说一起涌了进来。
“都别动”他们亮出证件,叫嚷道:“警察扫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