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不成立的假设,不要往我头上套
悦瑶在北京的第六天,战老爷子伤愈出院。
早上,吃过早餐,悦瑶便打算和洛尔顿,还有艾伦一起,去医院接老爷子出院。
只不过,他们才拉开套房的大门,便有一道人影朝他们闪了过来。
门口的保镖反应极快,在人影还没有靠过来的时候,立刻便向前拦住,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肖美芳看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的保镖,视线从一边越过保镖,看向不远处的悦瑶,高兴地道,“瑶瑶,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呀?我是阿姨,你肖阿姨呀,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悦瑶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不过年近六十,却老的不像样子的老妇人,一开始的时候,真的不敢确信,她就是肖美芳,直到她开口,自报了家门,她才认了出来,眼前的老妇人,确实是肖美芳。
快二十六年不见,那个曾经风华貌美的肖美芳,竟然被岁月摧残成如此苍老的模样,不禁让悦瑶心中唏嘘。
“没事,我认识她!”悦瑶吩咐前面的保镖道。
保镖这才点头,退到了一边。
“妈妈,她是谁?”艾伦看着陌生的肖美芳,问道。
悦瑶淡淡扬唇,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她是你外公后来的妻子,我的继母。”
“呵呵,这是你的丈夫洛尔顿和你的儿子艾伦吧,你们好,你们好,我是瑶瑶的阿姨!”肖美芳看着眼前气度卓绝的洛尔顿和艾伦,赶紧笑着自我介绍道。
一开始的时候,听季鸿鸣说,季悦瑶回来了,她还不信,到后来,季鸿鸣在惠南市呆了好几天没有回来,她也就半信半疑,并没有把悦瑶回来了这件事情,当成头等大事来对待。
直到,昨天下午的时候,季鸿鸣弟弟的老婆打电话给她,说悦瑶是真的回来了,而且嫁了给美国第一财阀,现在的身家可是得了,买下半个北京城都不在话下,肖美芳才急了,真的急了。
悦瑶回来北京这么多天,而且,季鸿鸣都带着她回了季家的老宅,跟季家所有的亲戚见面了,唯独不在她的面前提起悦瑶,也不带悦瑶回家来见她,可见,季鸿鸣是不想让悦瑶见她这个曾经虐待过悦瑶的后妈。
整整一个晚上,肖美芳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一大早,便背着季鸿鸣,来了酒店,自己主动来见悦瑶。
对于肖美芳的主动讨好,洛尔顿和艾伦却并不给面子,谁都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梅,你如果不想见她,我们现在就走。”洛尔顿搂着悦瑶的肩膀,柔声问她道。
悦瑶侧头看他,淡淡点头,“我们走吧。”
“瑶瑶!”就在悦瑶和洛尔顿抬步要走的时候,肖美芳心急地扑过去,想要拦住他们,却又被一旁的保镖给拉住了。
肖美芳看一眼保镖,什么也顾不得了,随即便声泪俱下的解释道,“瑶瑶,阿姨知道,是阿姨错了,是阿姨太偏心,你在家里的那几年,阿姨没有好好照顾你,但阿姨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你知道,你妹妹从小身体弱,需要人多照料,所以,阿姨才忽略了你,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委屈。”
悦瑶看着哭的那样真诚的肖美芳,不禁微扬起唇角,淡淡笑了笑。
她连战云茵都不恨,又怎么会恨肖美芳,当年,她对她,最多也就是疏于照顾,可没有故意害过她,更没想要要了她的命。
“肖阿姨,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出于对季鸿鸣这个父亲的尊重,悦瑶仍旧是你以前一样,称呼肖美芳一声“肖阿姨”。
“瑶瑶,阿姨知道错了,难道过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原谅阿姨,还在怪阿姨吗?”见悦瑶他们就要走,肖美芳说的更是可怜动人了,“你妹妹如今废了一条腿,还被你爸坚持送进了监狱里,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了,我们家,总算是有了件喜事了,你不要这样不理会阿姨,跟阿姨回家去,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顿饭,以后,阿姨一定尽力弥补你。”
本来不提季诗曼,悦瑶还挺平静的,可是,肖美芳不识好歹,拿季诗曼来装可怜,瞬间就若怒了悦瑶。
她染了凌厉的目光,倏地扫向肖美芳,质问道,“肖阿姨,诗曼的腿是怎么废的,又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难道,你会不比我清楚?还要在这里怪我爸,向我诉苦?”
“不!不!不!瑶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要怪你爸,也不是想找你诉苦,我只是后悔当初因为花了太多心思在你妹妹身上,没有好好照顾你,这些,都是阿姨的错。”见悦瑶忽然之间生气了,肖美芳赶紧摆着手澄清道。
“肖阿姨,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诗曼确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一点没错!可是,简夏更是我的亲生女儿,诗曼若是以后再敢动我女儿分毫,别怪我不顾血肉亲情,对她不客气!”
说完,悦瑶看向洛尔顿和艾伦道,“洛,艾伦,我们走吧。”
“好。”
“瑶瑶,阿姨不是那个意思,你听阿姨解释,听我解释呀..........”
肖美芳心急地大叫着,可是,悦瑶却再没有理会她,和老公儿子一起,进了电梯。
看着悦瑶他们消失的身影,肖美芳突然就感到无比的挫败,甚至是绝望。
这季鸿鸣和季悦瑶父女俩,是完全不把她当季家的人来看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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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瑶他们去接了战老爷子出院,然后,一起回了战家。
到了战家后,悦瑶和冷思怡两个一起,亲自下厨,做了丰盛的午餐,其中有不少,就是特别适合刚出院的老爷子的。
快开饭的时候,季鸿鸣也过来了,所有的人,其乐融融地坐下来,吃午饭。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洛尔顿的助理,脸色有些慌张地匆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本还满面笑容的洛尔顿在听完助理的话后,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眉头,也微微拧了起来。
“爸爸,出什么事了?”坐在对面的艾伦率先注意洛尔顿的神色不对劲,开口问道。
原本正在和战老说话的悦瑶听到,也侧头看向身边的洛尔顿,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便在她的心中生起。
二十多年来,她和洛尔顿,早就心有灵犀了,只需要他一个眼神的变化,悦瑶便能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生在那样的家族里,从小到现在,洛尔顿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早就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是,眼前的他,情绪明显波动的厉害。
“洛,出什么事了?”悦瑶立刻也有些不安地问道。
洛尔顿看悦瑶和艾伦一眼,又看了看大家,迟疑一瞬之后,还是回答道,“尼古拉斯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
悦瑶眉心一蹙,立刻满是担忧地问道,“尼古拉斯他怎么啦?”
洛尔顿眉宇紧拧起,再次看了大家一眼,格外沉重地回答道,“他遭遇了枪击,当场死亡!”
“什么?!”
悦瑶惊呼一声,下一秒,便抬手捂住了嘴巴,震惊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止是悦瑶,连艾伦,也同样是震惊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位尼古拉斯是..........?”战老爷子见到几个人的反应,不禁有些困惑地问道。
“我的亲弟弟。”
洛尔顿的回答,让当场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
所有的人都微微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亲爱的,我不能再陪你呆在北京了,我必须马上回去。”大掌去握住悦瑶的手,洛尔顿很抱歉地道。
悦瑶摇头,反手紧紧握住洛尔顿的,“不,洛,我和艾伦必须跟你一起回去,现在。”
洛尔顿格外深情又温柔地看着悦瑶,摇头道,“我觉得,暂时呆在北京,对你或者艾伦来说,都会更好。”
悦瑶坚持地摇头,“不,我必须跟你一起回去!”
“对,洛尔顿,带上悦瑶和艾伦,你们赶紧回美国去吧。”季鸿鸣放下手中的筷子,毫不犹豫地道。
“是呀,洛尔顿,你要是把悦瑶留在北京,她只会心里更加不安,你们还是一起,赶紧回去吧。”战老爷子也道。
洛尔顿看一眼大家,又看向悦瑶,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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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的路上,悦瑶打电话给简夏,一再地抱歉,说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简夏当然能理解悦瑶的心情,就算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冷廷遇的身上,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陪在冷廷遇的身边的。
所以,简夏安抚悦瑶道,“妈妈,没关系的,你陪着叔叔一起回去才是正确的选择,我完全能理解!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孩子,有廷遇一直在我身边,你就放心吧,我会很好的,我也会照顾好瑞贝卡,不会让她有事。”
“对不起,小七!”悦瑶除了说“对不起”三个字,真的不知道还能对简夏这个女儿说些什么。
“妈,你别这样,我们又不是永远也不能再见了,等我生产的时候,你再回来看我,不就行了嘛!”
“谢谢你,小七!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从悦瑶这个母亲的嘴里,听到“宝贝”这两个字,简夏不禁低头,幸福的笑了。
这种幸福,和冷廷遇给她的是截然不同的,那是另外的一种满足,一种在她的心里缺失了快二十一年的满足。
“妈,你们一路顺风!”
“嗯。”悦瑶点头,想到什么,话峰一转,又迟疑着开口道,“小七,陆越苍他..........”
其实,原本她是打算过两天去惠南市,再面对面的和简夏谈论一下关于陆越苍的事情的。
做为简夏的母亲,也做为曾经深爱过陆越苍的女人,悦瑶自然是希望,简夏这个女儿能和陆越苍相认,能叫陆越苍一声“爸爸”的,毕竟,当年,陆越苍没有对不起她。
只是,她此刻顾虑简夏心中的想法,所以,欲言又止。
“妈,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他能够相认?”感觉到悦瑶的欲言又止,简夏主动开口问道。
“是的,小七,你愿意吗?”悦瑶格外期盼地问道。
简夏轻抿唇角,忽然就有些沉默了。
电话这头的悦瑶静静地等着她,不管她的答案是“愿意”,抑或是“不愿意”,她都可以理解,并且接受。
“妈,你还爱他吗?”
片刻之后,简夏开口,却是问的另外一个问题。
“曾经很爱,但是现在不爱了。”悦瑶很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对他,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陌生人,还是朋友?抑或是亲人?”简夏又问道。
悦瑶迟疑一瞬,最后回答道,“亲人吧,毕竟,他是你的亲3;148471591054062生父亲,而我当初之所有足够的勇气,选择一个人离开,生下你,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太爱他。”
“妈,我知道了。”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虽然简夏没有给出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悦瑶心里却忽然轻松了不少,因为直觉告诉她,简夏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简夏,是一个勇敢、坚强,聪明又善良的女人,有像简夏这样的一个女儿,悦瑶深深地为之欣慰,并且骄傲!
电话的这头,简夏和冷廷遇正在家里吃午饭。
在简夏和悦瑶讲电话的时间,她面前的碟子,又堆满了各她喜欢吃的菜。
就在她挂断电话时,冷廷遇将一块去了皮的多宝鱼往她的碗里夹。
放下手机,简夏一脸幽怨地看向冷廷遇,“老公,我吃饱了,不要了。”
冷廷遇看一眼她面前才吃了半碗的饭,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怎么啦?”
简夏轻吁口气,放下手中的手机,“洛尔顿的弟弟出了意外,去世了,所以我妈他们必须立刻赶回美国去。”
“嗯,还有呢?”
冷廷遇淡淡掀眸觑她一眼,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又问道。
简夏看着他,迟疑一瞬,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和陆越苍相认?”
“你自己怎么想的?”冷廷遇相信,其实简夏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他的肯定而已。
简夏再次轻吁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地道,“无法否认,陆越苍被不爱的女人欺骗并且玩弄了二十多年,确实是挺可怜的,但是不能因为我可怜他,也不能因为他曾给救过我一次,就要认他这个父亲!因为我觉得,只要他是真的很爱我妈,心中只有我妈一个的话,就算战云茵把事情做的再天衣无缝,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不发现任何的破绽,更何况战云茵还是他的妻子,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几年!”
冷廷遇狭长的眉峰微拢一下,淡淡点头“嗯”了一声,“有道理。”
简夏把自己面前堆了满了菜的碟子移到冷廷遇的面前,然后看着他,有些撒娇地道,“老公,那你是怎么想的嘛?”
冷廷遇看她一眼,倏地便笑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后,温暖的大掌,握住简夏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抬眸看向她。
“从男人的角度,我也觉得陆越苍有些可怜!不过,和不和他相认,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如果不愿意,那就不要认。”
“老公,如果是你,你会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二十几年吗?”
冷廷遇笑,在他高深又魅惑人心的笑容里,简夏明显地看到了答案。
他肯定不会!
伸手过去,冷廷遇一记爆栗赏在她的额头上。
“冷太太,请不要拿要求你老公的标准,去要求其他的男人,你老公我是独一无二的,懂不懂?”
简夏捂着额头嗔他一眼。
真是臭美!
“还有,以后这种永远都不可能成立的假设,不要往我头上套,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简夏,“..........”
好吧,是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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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晚晚被逮捕一个月后,关于她盗窃并且出售国家一级文物的案子,在惠南市高级人民法院进行审理。
自从刚回国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后来简夏再去看守所看严晚晚,严晚晚都拒绝见她,并且,通过狱警告诉简夏,让简夏以后都不要来了。
严晚晚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但是简夏清楚,其实她的骨子里,才最是倔犟的。
否则,她不会一毕业,就去穷游世界,整整三年都没有回来。
既然她不愿意见她,就必定有她的理由,所以,简夏没有勉强她,也没有再去过看所守。
原本,严晚晚的案子,是不允许任何外人听审的,简夏也是拜托了白季李,白季李才勉强同意,让简夏去。
因为格外迫切地想要见到严晚晚,想要亲眼看看,她怎么样了,所以,案子开审前半个小时,简夏便到了。
开审的时候,楼小菁只能等在外面,不能进去,简夏只得一个人进去。
走进庄严的法庭,简夏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最前排的四个背影,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中,其中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简夏猜测,那应该是严晚晚的爷爷,另外一个,背影有点熟悉,不是白季李,应该是市长大人。
至于两个女人的背影,简夏认不出来。
没有去打扰前排的四个人,简夏就在最后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因为她穿的是平跟鞋,脚步又很轻很慢,所以,前排坐着的四个人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
很快,庭审开始,该出场的人,依次出场,当看到带着手铐,穿着橙黄色的马甲囚衣,被两名庭警押着带出来的严晚晚时,简夏眼睛一瑟,瞬间便湿了眼眶。
她赶紧抬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才多久不见,严晚晚不止是脸色苍白如纸,更是瘦了不知道多少,眼窝都深陷下去了。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严晚晚不愿意见她了,也明白,为什么这场庭审,不允许任何多余的人来参加了。
严晚晚低垂着双眸,由庭警押着走向被告席,她苍白的小脸上和那双灰暗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情绪。
当她来到被告席站定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双眸,朝听审席看了过去。
她再平静再淡漠不过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前面的四个人,像是有感应般,一眼之后,她的视线,直接越过前面的四个人,看向最后排的位置。
当看到坐在最后排正捂着嘴巴的简夏的时候,她亦是眼眶一瑟,赶紧便低下了头去。
“法官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法官看向严晚晚,基于她特殊的身份,并没有为难她。
“说吧!”
严晚晚看向法官,无比绝决而坚定地道,“我拒绝任何与案子无关的人在庭审当场,能请庭警将无关的人员请出去吗?”
法官思忖一瞬,最终点了点头,吩咐庭警道,“按被告人的要求,把与案子无关的所有听审人员都请出去吧。”
庭警点头答应,立刻朝前面坐着的四个人走去。
“晚晚,我是你亲妈,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呆在这里?”见庭警过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有些激动地道。
严晚晚撇开头去,根本就不理会那个所谓的“亲妈”。
“严晚晚,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倔了,..........”
“够了!”
严市长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严老爷子便站了起来,怒吼一声打断了他。
“都给我出去。”
气冲冲地说完这一句,严老爷子率先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正当他要抬腿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眼眶湿润的简夏。
既然严家的人都要走了,简夏没有再固执地要留下的理由,于是,也站了起来,冲着看向自己的严老爷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尔后,再看了一眼被告席上低着头,根本不看他们的严晚晚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简夏,严老爷子心里不禁深叹了口气,也抬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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