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个人的出现会让她获救,但事实证明,她得罪过的人太多,濒死之际,连天都不肯帮她。
滕英浩逆着光站在她面前,滕月灵受尽折磨的身体不断蠕动着,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她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只能绵软地瘫在原地。
“滕英浩,你是来看我有多惨的吗?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滚!”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遭遇了这么多,滕月灵依旧不改嚣张跋扈的脾气。
滕英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滕月灵,像是看着一只低入尘埃的蝼蚁。
“我没那么无聊。”滕英浩淡淡道。
他现在的日子很舒服,更不愿意进这种让他有噩梦阴影的地方,所以不存在滕月灵说的那种可能性。
今天来找滕月灵,是另有目的。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滕英浩看着她道。
滕月灵的意识有点模糊,但还是勉强能听清滕英浩在跟自己说什么,“又想故弄玄虚?”
滕英浩没回答她,只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她,让她自己去看。
滕月灵先是警惕地瞥了滕英浩一眼,见他面上没有任何波动才将文件袋接到手里,“这是什么?”
她一边自语着一边打开那个文件袋。
监狱内光线十分昏暗,滕月灵的意识也不是很清楚,眼前的黑体字在她眼前呈现几段不同的重影,她揉了揉眼睛,努力聚集精神分辨那上面的字。
终于看清楚了。
可是,她看清那些字之后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滕英浩知道,滕月灵的意外和震惊不会比自己少。
“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个人独吞滕家的财产,他把财产分为三份,这份是你的。为了照顾你在M国的生活,把M国所有最赚钱的产业全都给了你。”
滕英浩在保险柜里不止找到了属于滕月灵的那份财产赠与协议书,还有属于他的那份。
滕月灵看着那份文件不断摇头,“不可能,这是假的。”
她抬起头,看滕英浩的目光变得异常可怖,“不,都是假的,你们作假骗我!”
滕月灵的情绪开始失控,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
狱警将滕英浩护在身后,然后把滕月灵拉开。
滕英浩对她道:“这是我今天在哥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上面有他和爷爷的亲笔签名,还有他专属的私人印章,而且还有公证处和律师的签字,我做不了假。”
滕月灵不断摇头,“不,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
她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摇着头靠在墙角不断往下缩,知道坐到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环住双臂将自己抱住。
滕月灵一直都以为自己离开滕家之后又跟丈夫离婚,最后会一无所有,所以她才想到陷害滕景风,掠夺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她渐渐迷失自己,不在乎亲情,也不在乎友情,更是连爱情也可以出卖,她再也看不到钱之外的任何东西。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滕景风从一开始就已经为她考虑好了以后,将能留的全都给了她。
这样一来,滕月灵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她一直都在伤害默默关心自己的哥哥,甚至恨不得让他去死。
滕月灵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空得可怕。
因为在这一瞬间,心里的贪婪和仇恨全都被抽走了,所剩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躯壳,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什么。
滕月灵把文件整理好,如同一个朝圣者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放回去。
“这个可以留给我吗?”滕月灵问。
滕英浩点点头。
滕月灵被关在这里,这份赠予协议是否能够生效还是个未知数,她要拿就让她拿着好了,如果哥哥问起来,就说是自己弄丢的。
滕月灵将文件捧在心口,然后便转过去没再说话。滕英浩做好了自己想做的事,也先离开了。
滕宅。
江恒正垂着头站在滕景风面前,“景少,对不起,是我的过失。”
滕景风虽然面上淡定,但容瑾知道他比谁都担心。
“看到他去哪个方向了?”
江恒赶紧点头,“应该是去了名城女子监狱,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今天英少打听过月灵小姐的事,所以他只可能往那儿去。
“还有呢?”滕景风追问。
滕景风知道那座监狱关押着谁,滕英浩不可能莫名其妙到那个地方去。
江恒犹豫片刻道:“英少还拿走了您保险柜里的东西。”
江恒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种下一刻就要身首分离的恐惧。
“景少,我已经交待了他们,让他们把东西一并拿回来。”
滕景风摇头,“不必了。”
因为那件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滕月灵是不是知道他的意图已经不重要了。
家庭关系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并非滕景风想看到的。
“那您……”
“把英浩带回来。”滕景风揽着容瑾的腰将她带进客厅。
容瑾没有过问太多,因为她看得出现在的滕景风有些心绪不宁。
“我去给你倒杯水。”容瑾起身去端热水壶。
刚倒好热水,小岚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少夫人,容先生找您。”
容瑾眉心微微拧起,容父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觉得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你找人送他回去吧。”容瑾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容家的人。
“少夫人,容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是关于您母亲的。”
容瑾的手猛然顿住,这个名字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无比陌生。
滕景风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对小岚道:“请他进来。”
小岚面露难色,“可容先生说,他只想见少夫人一个人。”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滕景风和容瑾的警惕,天已经这么晚了,容父这3;148471591054062个时候突然来找,还要求单独见面,这里头藏着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