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枫忍不住火气,开口道:“程然竟敢如此羞辱我们,若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真让他把我们贬进泥里了。”
还是归月沉住了气,道:“不要冲动,护法没下令,你就敢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吗?”
更何况他们今晚的目的只有程清,不能因小失大。
松枫想了想棠谢的脾气,只能忍着不出手了。
这方程清越打越心惊,棠谢武功里面怎么会有她的影子?
她的武功是集众家之长,自创的一套武功,这么多年经过无数次修改才变成了这样的杀人招数。
然而棠谢使用的,却是她在初开始创的那套武功。
那套武功,加上内力,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这么难打!
合着她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行,她决不能输在自己的武功之下。
程清一边招架,一边回忆这武功心得。
当时年纪太小,喜欢追求刺激,又不会去想后路,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基本上就是虚中带实,给人出其不意的一击。
这些招式对别人其实都好用,不过是她的话,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下一招在那儿。
若是同为外家功,棠谢现在必定已经输在她的手下,可惜不是,所以她只能被他的快逼到防守,没有办法掌握主动,也就没办法取胜。
除非她可以拼着自己受伤一搏,但这样有风险,她必须要保证这一招绝对有效。
在松枫归月的后方,黑夜笼罩的密林下,白修远正站在一个树的枝干上,看着程清和棠谢的战斗。
程清一直被动防守,让他着实捏了一把汗。
但现在局势胶着,他也不能轻举妄动,要是打乱了程清的计划,后果那是不堪设想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清和棠谢身上,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的每一招,都可以说得上是高手过招。
剑光扇影,几乎把剑和扇子使到了极致,两个兵器相撞,甚至发出了“铛”的声音。
突然程清剑招一变,刺进了棠谢的大腿之处,而棠谢的扇子,则打中了程清的肩头。
骨裂般的剧痛从肩膀处传来,程清抽出剑,一跃而起,飞踢棠谢胸膛,将他踹了回去。
程清踉跄落地,不断后退。
程越一个闪身从后面接住她,拿出一颗药丸喂进她的嘴里。
“清儿!”
漆雕烈等人跑了过来,担心地围在她的身边。
对面的棠谢大腿血流不止,被松枫归月接住以后,完全站不住,而他的嘴角边流下了鲜血。
“护法,你怎么样?”松枫着急地问。
然而棠谢幽深的目光却落在程清那边,看到程越喂她吃下药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道:“给我杀。”
“是。”
松枫归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归月照顾棠谢,松枫率领人杀了过去。
程清见那些黑衣人杀了过来,脸色顿时一变,道:“小心!”
“你们几个让开!”
程越冷冷的声音,让漆雕烈杨子晋陶良庭下意识让开。
早有准备的程越,宽袖一挥,万针齐发,刷刷的银针带着寒光射过去,顿时全都倒下了。
三人看傻眼了。
“我去,这么厉害?!”漆雕烈不敢置信地道。
扶着棠谢的归月也是吓了一跳,当机立断背着棠谢就准备逃。
然而他刚转过身,迎面就是一掌被打退。
归月退后十几步,堪堪稳住身体,然而内里已是血气翻涌。
“修远!”
听到程清的喊声,欲下死手的白修远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归月连忙带着棠谢逃了。
白修远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没有追,朝程清走了过去。
程清捂着肩膀,几乎碎骨的痛,疼得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
程越眼神一沉,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哥,哥,我伤的是肩膀,是肩膀!”程清强调了一下自己的伤处。
程越瞪了她一眼,道:“抱你走你还不乐意了?”
程清缩了一下,讪笑道:“乐意,乐意。”
见她这鹌鹑样,饶是很担心她的漆雕烈等人也忍俊不禁。
白修远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清儿伤势如何?”
程越皱着眉,道:“回去再说吧。我爹呢?”
“已经救下,让良宇背回去了。我担心你们这里,就过来看看。”白修远回答道。
听到爹已经没事了,程清松了口气。
白修远看向程清,心疼地道:“你们都受了伤,让我来背她吧,伤成这样,还是背着,她会舒服些。”
“嗯。”程越接受了这个提议,把程清放了下来,然后按到了白修远作势要背的背上。
程清:“……”
又是个诡异的气氛。
只有程越心里面才知道怎么回事。
打架受伤就算了,堂而皇之地放走伤害她的人,他怎么不生气?
也就白修远,啥事都以她为先,她要放走的人,他就真不去追了。
想到未来妹夫对自己妹妹还算上心,他这是既生气又欣慰高兴,那复杂的情绪,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回到家后,程越叫白修远把程清背到她自己的房间里面去,然后叫人去把秋雁叫到程清那边去给她看伤势,而他自己则是去了给自家父亲预备的房间。
至于其他人,识相地跟着去了程太师那边,坚决不当没有眼力见的人。
白修远背着她一路上都很安静,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能感觉得到她的体温。
程清很轻,比他想象中还要轻,背在身上好像没有重量似的。
太轻了,这段时间,她一定吃不好也睡不好。
表面上很坚强,游刃有余的,其实她的心里是很害怕很着急的吧?
“现在没人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在你要下手杀棠谢的时候,叫了你一声?”程清突然开口道。
白修远眼眸微敛,问道:“为什么?”
“因为在那一刹那,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程清叹了口气道。
没想到他们之间真的有一段过往,白修远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问道:“他是谁?”
程清闷闷地道:“算得上是半个徒弟吧,毕竟当年,我也没有真正让他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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