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程清一口茶水喷到了地上，猛地咳嗽了起来。
白修远连忙给她拍背顺气，俊美似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心。
程清咳完，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程越以及……变成了女人的赵无垠。
老实说，程越易容变装技术的确是好的，赵无垠变成女人，变得没有丝毫的痕迹，而且还有些漂亮。
但是这是男人变女人，怎么看都很诡异。
想到这里，程清突然看向了白修远。
“怎么了？”白修远完全不懂她看他这一眼的意思。
程清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太子变成女人，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修远闻言，笑了起来，道：“我在担心你，哪里有功夫去关心别的？”
“是这样吗？”程清有点疑惑，但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即便这其中有什么微妙的地方，也不合适她现在询问。
白修远点头。
“哦。”程清转头看向程越，问道：“哥哥，你干嘛要把太子殿下打扮成这样？”
“打扮成这样，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啊。以他太子的身份，有几个人能想到他会易容成女人？就算是情理之上，也是不符合的。”程越理直气壮的道。
“可就算是这样，男人和女人的行为习惯相差很大，他一走路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好不好？”程清点出了问题所在。
“所以妹妹，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的行为是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但偏偏也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个女人，你来教他，他很快就学得会，这样他就可以出去了。”程越道。
程清额头上青筋直跳，“哥哥，你很久没有被我修理了，很怀念是吧？”
程越笑容瞬间变得勉强起来，冷汗直冒。
“程清，你不要怪你哥哥了，这是我自愿的。”赵无垠开口道。
程清皱眉看向他，道：“他耍你，你还替他说话。”
“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眼前最重要的并不是挑三拣四，而是尽快能离开这里，回到皇宫。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赵无垠道。
“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程清站了起来，面向他，道：“学习女人走路，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最简单的就是你两只手放在身前，挺胸抬头，走直线，就行了。”
赵无垠依照她说的，把姿势摆好。
程清走到他身边，帮他调整姿势，道：“抬头不是仰头，平视前方就行。”
“哦。”赵无垠按照她的指示摆好了姿势。
程清摸着下巴点点头，道：“这还可以。”
然后她想了想，看向白修远，“阿远，把你软剑给我用一下。”
“好。”
听到她这声亲昵的呼唤，白修远心都要飞了，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解了软剑，递给了她。
程清一抖剑芒，在地上画了一条不算直线的直线出来。
看她画得弯弯曲曲的，白修远不禁好奇的问道：“清儿，你不是说让太子走直线，你画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干什么？”
程清哼笑一声，道：“要让你们男人真完全走直线，别说这一会儿了，就是今天都别想出这个门。”
白修远明白了。
程清看着赵无垠，道：“太子殿下，来，试试，尽量每一步都踩在线上。”
“嗯。”
赵无垠看着弯弯曲曲的线，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踩在线上。
程清程越白修远三人仔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一点。
第二步试着踩上去，还算稳。
赵无垠勉强松了口气，第三步第四步加快了速度，两三下就走完了全程。
程清点点头，道：“非常好。不过，太子殿下，你记得，步子不要跨那么大，要小一些，脚也不要抬太高。再来一遍。”
“好。”
赵无垠拼了，转身面对那条线，再来了一次。
他记住程清刚才说的那些要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程越在后面几乎看呆了，他知道他这个妹妹聪明，可是短短一会儿能够让一个男人走路像一个女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赵无垠虽然没有寻常的那些姑娘走路那么婀娜多姿，但是起码的自然程度是足够了。
程清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你做得非常好，继续保持，再练一会儿，我去叫人准备准备。”
“好。”赵无垠也有些信心了，走起来也越走越顺畅。
程清走到程越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臂就走。
后面白修远看了眼的方向，摇了摇头，从新坐了下来。
赵无垠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跟着她去，放心吗？”
白修远淡笑道：“太子殿下小小年纪，懂的还真是不少，她就在这寮房之中，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帮她留下来看着你，不是更好？”
赵无垠闻言，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另眼相看的意味，看着他，问道：“白修远，你究竟是什么人？”
普通的人面对一国的太子，岂会这般闲适？
“上过战场，杀过敌，曾面对过破城的危机，曾见过千军万马的厮杀，看过黄沙，看过落日，看过兄弟倒在我的面前，看过来自胜利的欢呼。”白修远眼神里略微带着几分追忆往昔，说完了这些，他再看向赵无垠，道：“和这些比起来，太子殿下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赵无垠此时也想起来了，面前这个风骨不凡相貌绝佳的男人，是来自他们赵国程越元麾下那支决胜队伍的军师。
顿时，对眼前的白修远刮目相看起来。
“你和程越一样，都是我们赵国当之无愧的英雄。朝廷缺了你，缺了程越，是朝廷的损失。而这样的损失，绝对不是赵国之福。”
听到赵无垠这样一番真心话，白修远也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也算知道为什么清儿愿意尽力去帮你了。”
赵无垠笑问：“为何？”
“因为你值得。”白修远道。
赵无垠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对他来说，值不值得已经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