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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美琪的脸,抛却一开始的讶异和慌张,很归于平静,平平淡淡,似乎许泽润只是一个在街上偶遇的校友,之前在偌大的校园见过一面,不过就是点头的交情。
原本,徐美琪没错,甚至,她对许泽润,可谓太客气。
可这样的她,却让许泽润的脸色攸然转黑、低沉。
莫名的情绪,许泽润尚且不自知,所以更何况徐美琪,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是觉得她是一不会反抗的木头呢,还是以为她是软柿子,任他揉圆捏扁?亦或者他觉得,四年后的今天,她仍然是那个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徐美琪?
许泽润没说话,胸口很闷,一步一步走向徐美琪,一口闷气犹如大石一般压制在胸口,直到他走到他跟前,依然没能如愿的消散。
徐美琪不慌不忙,不躲不闪,望着许泽润的眼神,充满不屑,甚至于在他走到她面前两步之遥的时候,鼻腔重重的一声冷哼。
许泽润对付女人,除了那几招没有别的,他抬手卡住徐美琪的脖子,语调阴冷宛如地狱的使者。
“说,你怎么会在程子豪的房间?”
如果说她以前就跟程子豪认识,那么这个女人便太可怕,至少在机场的时候,她表现如常,连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一样没有看出来她和程子豪有猫腻。
徐美琪所有强装的镇定一瞬间烟消云散,对于许泽润这样莫名其妙又嚣张的目中无人的种类,深深的厌恶、憎恨。
她探手挪开许泽润的大手,语气冷静的可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大少你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什么长进!我很好奇,你现在还能拿得出什么可以威胁和吓唬我的东西?!”
再糟糕的状况这四年徐美琪也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对现在的她而言,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再去失去,所以,对许泽润,早已经没有了四年前一般卑微和害怕的心情。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永远都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类群体,而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一无所有的人。
正如如今的徐美琪。
自从遇见许泽润的那一刻,她的人生被改写,惨痛的经历让人苦痛,却也练就了她一双结实的臂膀,今后的人生,任何状况都不会让她退缩却步,包括与他重逢。
许泽润幽深暗谭一样的眼眸闻言愈发黑的沉闷,她的表现,出乎他的所有预料。
以前的她,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和目地,不会对他认输,偶尔有些小聪明,可大部分的时候,她只是在用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与他无声对抗,眸底有倔强,有坚持,更多是对他满满的恨。
可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恼怒,却面容平静,仿佛他就是一个无理取闹,无能又可笑的熊孩子,她根本懒的跟他计较。
“说话,你跟程子豪什么关系!”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徐美琪圈在自己温热的胸膛和套房的吧台之间,目光缱绻,眸底有若隐若现的火苗,看不透具体的成分。
“你管得着吗?”
别说程子豪是谁她不知道,即便她认识,他们什么关系,是爱人仇人亦或者朋友闺蜜,与他何干,他管得着吗?
不过,即便是被徐美琪堵的说不出话来,狂妄唯我独尊已成习惯的许泽润,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如此这般,仿佛媳妇儿红杏出墙被自己抓个正着的恼怒和反常,他只当是,程子豪和余静天造地设,她该死的倒插一脚就是混蛋,不可理喻。
徐美琪见他不答,不想跟他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事实上,她当真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眼睛疼!
伸手,两只手齐齐用力,她讨厌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请你出去!”
号称上流圈子教导出来的翩翩佳公子,深夜闯进陌生女性的房间,恕她无法赞同这种行为。
许泽润似乎吃了秤砣,双脚稳稳地立于地毯之上,身板纹丝不动,望着徐美琪的眼睛,有好奇,有不可思议。
“如果我说不呢?”
徐美琪勾唇冷笑一声,没说话,突然从软椅上站起来,伴随两只手一起向外用力推拒许泽润的动作,眉宇相对,她的想法很简单,不出去是吗,她便轰他出去。
可她哪里知道,如果一个男人耍赖皮不乐意离开,女人即便是拿起笤帚,仍然对他无可奈何。
就像许泽润,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大男人,她越是对他强势,反而越是挑起他的兴趣和反骨。
只见他微微一动,一只手臂作怪的勾住徐美琪柔软的腰身,徐美琪再动,两个人互相靠拢…
“嘭…啵…”
两颗光亮的脑门相磕,四片温软的唇瓣相贴,一时间,风云色变,颇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意境界。
可徐美琪此时哪儿顾得上那个诗境的美好,仿佛自己的世界瞬间坍塌急速转换颜色,到处灰茫茫的一片,徐美琪头脑中只余下唯一的感受,作死呢!
手脚并用,努力排距,对他的排斥一如四年前,甚至更深。
而,如果今儿他俩接吻,还不如让老天降下一道雷电,劈死她得了。
可许泽润不同,事实上,打从今儿在机场碰见徐美琪的那一刻,心思波动,他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虽然无爱,可他们彼此熟悉,他们不甚了解,可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软软的肉团子,所以,对于她一开始视他如陌路的行为,他心底深处存在着恼怒。
何况,他们之间最委屈的是她吗?
她一次一次破坏他的计划,是她死不听劝,硬掺一脚搅合到他的生活当中,如今之事,怪的了谁?!
一瞬间,许泽润委屈无比,自己的感情一团乱麻,跟她脱不了关系,所以也暂且抛开追问她为什么会在程子豪的房间,他只知道,唇角的触感不错,他意欲加深感受。
吻,犹如突起的暴风雨,一秒之内席卷所有路人的生活,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她自是激烈的挣扎,哼哼唧唧,甚至一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可是尽管这样,他不痛不痒,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理智根本已经脱离了魂魄很远很远…
他单手用力,更加扣住她的脑袋凑近自己,一只手控制住她的双手绞在她的后背,身体微微用力将她推到吧台紧紧压制。
吻,用力而粗暴,仿佛野兽的撕咬,在她粉嫩的唇瓣横冲直撞,可这样似乎仍然无法填充自己空虚的内心,舌尖用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冲进她的口腔野蛮而不讲理,横扫千军。
黑夜如幕,屋外月明星稀,可徐美琪却仿佛置身肆虐的狂风,磅礴的大雨之中,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心,像是被谁狠心的戳开了无数道的口子,血液逆流,连魂魄都在颤抖,终还是痛了。
后脊背一阵一阵的冰凉寒彻骨髓,有大理石常年没有温度的冰,有方才被她打翻的红酒侵入睡衣的寒,两种极致的凉没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四肢百骸有透彻的寒冷入侵。
突然,被许泽润束缚压在自己身下的手掌剧烈的刺痛,眉眼微动,一瞬了然,是方才自己不小心打碎的那个高脚杯的玻璃渣。
徐美琪濒临绝望的情绪一秒之内调整到备战状态,没错,她不能够就这么认输,如果这一次低头,她跟四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而如果低头,是不是意味着今后她的生活都将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不,这不是自己回国的目地,更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一双明亮却赤红的大眼睛攸然迸射出狠虐残忍的光芒,她猛然出手,在许泽润的唇舌暧昧的停留在她的胸口与脖颈之间上下回路的时候,她将一块碎裂的玻璃片抵在他的颈动脉。
“放开我!”她道。
声音薄凉而没有温度,是真的恼了,她不确定,如果许泽润依然不撒手,她是不是真的会将玻璃的碎片戳进他的脖子。
许泽润所有的动作不得不暂时叫停,抬眸,一双深邃暗谭一样的眸子愈发黑亮透明,折射出的碎光,让明亮如白昼的房间霎那间有些暗无天日的笨重错觉。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徐美琪自然不是例外。
心下一颤,对比四年前他明目张胆的耍流氓耍无赖,搬权弄势吓唬威胁人,这会儿的他,更让人难懂,他身上那种让人心颤的邪佞气场,似乎一瞬间到达了最顶峰。
“你,放开我!”
徐美琪如今二十八岁,经过四年的风雨洗礼,有成熟,有蜕变,可相对于浸淫商海浮浮沉沉终于占据鼎立之势的许泽润,她就仅仅只是一个蝼蚁般弱小的姑娘。
如此而已!
许泽润伸手压住徐美琪的小手,手心的触感冰冷,脉搏激烈跳动,足以见得,她没有表面上来的淡定。
许泽润漂亮的唇角斜斜的勾起,绝色的桃花眼闪过无数坦白的情绪,诸如:不自量力,自断退路。
“你放…”
徐美琪的声讨,在许泽润压着她的手决意按下去的动作之后悉数吞回腹腔。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嗔的圆鼓鼓的,噙着惊讶和不可思议望着许泽润。
他居然拖着她的手将玻璃的碎片往自己脖子上割去,她是真心的被他的狠劲儿唬住了。
四年后的首次交锋,徐美琪败的一塌糊涂。
她没有他狠,自始至终她没有想着真的用碎片割断他的颈动脉,所以当她慌慌张张抽回自己手臂的时候,耳边清晰的传来他嘲弄讽刺的声音。
“就这么点儿本事,你倒是凭什么跟我斗?!”
这也是许泽润吃定徐美琪的原因,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饶是她使出浑身的解数,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小小一个,根本都入不了他的法眼,所以连正式的对手,其实也尚且不算。
徐美琪一张精致的脸顿时惨白如纸,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她,想赢就要不择手段,就要狠,哪怕是对自己。
诸如这些方面儿,她比许泽润差了何止千里万里,她不得不在此刻也反问上自己一句,到底凭什么跟他斗?!
不服气,不甘心,心里憋着无数浓的化不开的烟雾,这让她憋闷,苦恼,呼吸困难。
张开口,肺叶急速扩张,她试图狠狠地呼出这一口污浊之气,受够了,想要反抗,可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让她深深的绝望,一如四年前。
关于他,关于他们,她想的太过简单,她根本连对手是怎样的人都尚且不了解,只凭借一腔热血与一池的倔强和坚持,她怎么能够打败他?!
徐美琪的绝望和痛苦,许泽润仿佛看不到,反而,心底隐隐升腾起一种变态的感和成就感,让他很是满足。
似乎,让她陷入苦恼和绝望,是他做的很成功的一件事儿。
许泽润微挑的唇角弧线愈发挑高,眉目间的邪魅和嘲讽,赤裸裸,那么的刺眼,所以以至于后来他的话,朗声而出,也就不再那么伤人了。
“又不是处女了,你倒是门儿清,怎么样可以自贬身价!”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反抗就是欲拒还迎的把戏,这话就是告诉她,没用,又不是没睡过,这样俗烂的招数只会让她更讨人厌,更不值钱而已!
他的声音明媚而清脆,那么清晰刺入她的耳鼓,让她所有的坚持面目全非,突然,便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她没有他那么无耻,不如他一样不要脸,茫茫前路雾茫茫,她不觉得自己还有出路。
一双手一直被她背在身后,手心杵在吧台之上作为不让自己倒下的支撑,忽,摸到一片玻璃的碎渣,她伸手紧紧的握住掌心。
犀利的刺痛感,好痛,可赶不上心底的屈辱之痛。
一双手紧紧地攥着玻璃的碎片,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重新活过来,不至于当他面儿就败下阵,以至于临阵脱逃。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吞一口气,将所有今天,以前,种种屈辱和不重新吞回心底压着。
此时此刻,她需要重整旗鼓,今天的受挫和打击,只为了将来有一天翻牌之后更加喜悦,所以,她忍,忍一时之气,为了今后扬眉吐气。
“所以,许大少如此这般自降身价,情为哪般?”
嫌弃她不是处女,出言讽刺兼具嘲笑,没错,他说的都对,没有一点儿问题,事实上连她自己也嫌弃自己肮脏,所以,不是事先就知道事实吗,缘何今天还要像个禽兽一样占她便宜?!
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徐美琪话中的嘲笑之意,许泽润自然听懂了,也因此,脸上表情风起云涌,乌云一般黑气沉沉。
“所以还请许大少自重,轻浮放荡对年轻贵公子来说那是风流,对上了年纪的大叔,那就只能算是下三路不要脸了!”
许泽润今年三十四岁,正是男人走向成熟,最好的年纪,可对于二十八岁还没过三的徐美琪来说,他的年龄勉强可以算是人家大叔。
徐美琪的意思,他的行为让人不齿,下三路的玩意儿,他自鸣得意嘲笑别人,以为自己多么上的了台面?
他的行为跟他的人一样,不上台面的东西!
许泽润被堵的哑口无言,今天反常,他一早隐隐有感觉,不过当时没想明白,行动便优于脑筋转动的速度,那么随心所欲的就行动了。
此刻当下,现实被徐美琪摊开了来讲,心下难堪,俊脸变的愈发黑沉了起来,眸底的光泽如玉般光滑,如沉入海底的黑珍珠一般色泽透亮,情绪晦涩。
“如果没什么事儿了,请你出去!”
有个成语,趁热打铁,徐美琪还算聪明,知道不能给许泽润反驳自己的机会,趁着他难堪不明所以的时候把他轰出去,这才是对自己最优的方案。
果然,许泽润跟她料想的差不多,浑身一颤,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想要开口,嘴唇抽动,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愤愤的转身从正门离开,不做停留。
徐美琪等许泽润狠狠地关上门离开,浑身宛如被什么器具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像是一撮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坍塌在脚下那一方白色的长毛地毯上。
许泽润今晚的出现,打乱了徐美琪的步伐,原本在回来之前,她构想了无数个跟许泽润见面,交锋的场景。
大部分,都如同机场那短暂的碰面,云淡风轻,她保持优雅,视他如无物,憎恨的最高境界。
她之前没有想过任何一个,是像方才那般狼狈且绝望的。
她知道他厚颜无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不顾别人的死活,却不曾想,他只是一个赤裸裸的嘲讽眼神,她的斗志泱泱溃散,几乎想逃。
可今儿这事儿也不全是坏处,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需要转变策略。
无耻狠毒她比不上他,权利势力以及财力,她更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压根儿没必要跟他硬碰硬,她只需要找到他的死穴而后一击即中,便可大获全胜。
他的死穴?
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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