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在场很多人都惊叫起来,连‘玉’无瑕,长乐小侯爷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凭良心讲,他们有些看不惯李‘玉’‘春’的得瑟,但是李‘玉’‘春’‘吟’出来的这首词真的不错。现在竟然被江心阳说成一文不值,难道他们的欣赏水平很糟糕?
李‘玉’‘春’的脸‘色’尤其的难看,沉声地问道:“还请江公子赐教。”
一个刚才吹捧李‘玉’‘春’这首词如何好如何好的人,似笑非笑,语带威胁地道:“江公子,如果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可不会放过你哦。”
江心阳无视那个人,只是看着李‘玉’‘春’,道:“李公子,你确定这词是你所作的?”
听此,李‘玉’‘春’脸‘色’一变,怒看着江心阳,喝道:“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作的啊?”
江心阳笑道:“不错,这首词正是我作的。”
李‘玉’‘春’听此,心中一跳,喝斥地道:“江心阳,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首词明明是我作的,怎么成了你的啦?”这词确实李‘玉’‘春’偶然得到一张草稿上面的,他看到觉得很好,便占为己用了。他没有想到今天第一次卖‘弄’一下,竟然碰到了词的原作者。
这真的是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
不过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承认,一承认不仅是他,就连他的父亲名誉也要受到损害。
刚才那个捧了李‘玉’‘春’臭脚的人,冷笑地道:“你这人也真是的。说不出来就道个歉吗,现在竟然说李兄作的词是你的,真是不知所谓了。”
江心阳哼的一声,道:“你刚才所颂的只不过是这首词的草稿。现在你可知道这首词完整稿子?”
李‘玉’‘春’以为江心阳在诳他,道:“这首词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完整稿子?”
“是吗?那么你就听听我的词。”
“秋水斜阳演漾金,远山隐隐隐山林,几家村落几声砧。记得西楼凝醉眼,昔年风物似如今。只无人与共登临。”
听到江心阳颂来,一些鉴赏能力比较强的人,都品出了其中的差别。一首词。差一个字便截然不同。江心阳刚才颂的词跟李‘玉’‘春’的只有几个不同,但是他的词品起来不论是画面,还是意境都明显高了几个层次。他们都有些相信江心阳才是这首词的作者了。
“你只是改了几个字而已,并不能代表了这首词就是你作的。”
江心阳淡淡地道:“这首词我作好了曾经在阳州明珠诗集中发表。好像第十页有我的诗,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查看。”
他话说完,没有人再敢质疑。人家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你若再置疑的话。那不是别人有问题了,是你的智商有问题了。
李‘玉’‘春’的脸‘色’一片惨白,不见一丝血‘色’。此刻的江心阳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魔鬼将他的自尊自信全部碾碎。他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宣扬出去。对他父亲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更关系到将来他的科举之路。
盗窃别人的诗词。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主考官如何敢录取他。
李‘玉’‘春’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他几乎可以感受得到周围的人都在笑看着他,那玩味不屑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
至此,他恨上了江心阳,觉得是江心阳让他这样没有面子。
人就是这样,一有过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别人的过错,而不是自己。李‘玉’‘春’就不会想想,如果不是他要出风头,盗用江心阳的词,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江公子,实不相瞒,刚才我所念的这词,是我在一个贩子手上买的,这首词我很喜欢,所以……这件事情是一个误会,请你原谅。”官宦人家终究是不一样的,很快的,李‘玉’‘春’全便放下了身段。
江心阳并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既然李‘玉’‘春’这样说了,他也不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只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谢谢江兄。”
话落,李‘玉’‘春’也没有脸再留在这里,便向‘玉’无瑕告辞了。
一会儿,江心阳觉得这种词会没有什么意思,便向‘玉’无瑕告辞,看江心阳去意已绝,‘玉’无瑕一脸可惜的样子,道:“好吧,那希望改天有机会再听到江公子,你的新作。”
“好的。”江心阳走了两步,转过头来道:“无瑕小姐,今天我多有打扰,刚才我突有灵感,赋词一首,就送予无瑕小姐你吧。”
‘玉’无瑕脸上一喜,道:“江公子请说,无瑕洗耳恭听。”
“朱楼影直日当午,‘玉’树‘阴’低月已三。
腻粉暗销银镂合,错刀闲剪泥金衫。
绣‘床’怕引乌龙吠,锦字愁教青鸟衔。
百味炼来怜益母,千‘花’开处斗宜男。
鸳鸯有伴谁能羡,鹦鹉无言我自惭。
‘浪’喜游蜂飞扑扑,佯惊孤燕语喃喃。
偏怜爱数螆蛦掌,每忆光‘抽’玳瑁簪。
烟‘洞’几年悲尚在,星桥一夕帐空含。
窗前时节羞虚掷,世上风流笑苦谙。
独结香绡偷饷送,暗垂檀袖学通参。
须知化石心难定,却是为云分易甘。
看见风光零落尽,弦声犹逐望江南。”
江心阳无名无姓,在场很多人对他所作的词都不报什么欺望的,听了他的词,一个个却是惊讶不已,这首词不管是环境还是意境,都与‘玉’无瑕很契合。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风华绝代。这个词不仅适合‘玉’无瑕这样超凡出尘的美‘女’,也适合低调内敛的江心阳。
嘴里嚼爵着江心阳所做的词,‘玉’无瑕望着江心阳的背影。悠悠然地叹了口气,脸上忧怨的神情,楚楚动人,让人生怜。
……
‘春’考将近。接下来的时间中,江心阳一心备考,没有再去游玩了,都留在客栈中看书。
皇宫,能住在里面的,只有皇帝,后宫嫔妃,太子以及太jian宫‘女’。其中太子居东宫。皇帝的其它儿子只能住在京城的其它府第当中。
在京城东北方向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府第。这座府第占地范围虽然比不上太师府,但是装饰豪华,其中更有许多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东西,所以极其的雍容跟尊贵。
这里便是七皇子夏永恒的府第。
此刻在大殿上。一位头带黄冠,身穿黄‘色’蟒袍,身材魁梧‘挺’拨,眉宇间带着皇室雍容气息的青年手拿着一张纸,正在朗读着:“朱楼影直日当午。‘玉’树‘阴’低月已三……”
在大厅的座位上,宝儿拿着一个番邦进贡而来的炎龙果在吃着,边吃边问道:“七哥,这词做得不错吧。”
夏永恒点点头。脸上难掩欣赏之意:“这词确实不错,江心阳能做出这种词来。显然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倒是很期待他的‘春’考啊。”
宝儿笑道:“‘春’考。江心阳绝对没问题的,我看本次‘春’考的解元就是他了。”
与此同时,在礼部‘侍’郎苏真意的府上,苏真意看着墙上挂着的颜真兮的字画,笑道:“江心阳这小子不仅讨人喜难,而且才华横溢,这一次‘春’考的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连续几天绵绵‘春’雨后,这一天,天气清朗,多日不见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射’因为雨刚下,阳光没有给人灼热的感觉,相反的,给从一种暧洋洋的感觉。
一大早,江心阳便起‘床’收拾东西,因为今天正是科考的日子。只有在今天的乡试当中,他能考中举人,才能才有机会替整个江家报仇。
今天正是他报仇的第一步。
吃了早餐后,江心阳提着呈放着笔墨纸砚的菜篮子朝南城的国子监而去。这一次的‘春’考是考举人,考试的地方在国子监,时间为一天,而接下去的秋考,则是考贡士,考试的地方,在贡院,考试时间为三天。
大夏朝的科举考试,共有三个级别,分别是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考举人,第一名为解元,会试考贡士,第一名为会元,殿试则是考状元,这也就是科举考试中的三元。
虽然这是关系到他们江家能不能报仇的考试,但是江心阳并不紧张,心里非常的平静。这次考试,对于试卷上的功夫,考官的心态他都揣摩得七七八八了,不出意外,百分百没有什么问题的。
江心阳来到国子监时,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都是士子。每一个人都头带儒巾,身穿儒衫,年纪有大有小,有老有少,大的,有七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翁,小的十一二岁的童子,
在国子监前,已经站着一排排身穿皮甲,手执长枪,跨腰刀的士兵。一个个威武雄壮,庄严肃穆,目光凛烈,眼睛所到之处,让一切宵小胆颤心惊。
有这些士兵在,国子监前人虽然多,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的。
时间慢慢流逝,国子监的大‘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官员,正中的那个官员大声喊道:“乡试开始,请各位士子按照你们领到的号码排好队,接受我们的检查,依序进入考场。”
听到官员的话,士子们忙依序排好队,一个个地走到大‘门’前,接受那三个考官检查,看有没有带着作弊的东西等等。
今天对在场的读书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天,考中了,他们就成为举人老爷,出人头地,考不中就得再回去苦读。心中的那种紧张非确身体会的人是难以明白的,所以很多考生都非常紧张,忐忑。
江心阳淡然自若,不慌不忙。这一幕,看得那三个考官暗自点头。
进了考场之后,众士子依序坐在属于他们的考场椅子上,然后考官发试卷。这一次的考题是潜龙于渊。相传,古老的神龙还没有腾飞之时,都是居于深渊之中。他们不鸣则已,一鸣必惊天下,不飞则已,一飞必然冲天。
这考题的意思就是解读这一句话的意思,并引伸到战场,治国等方方面面的见解。
江心阳思考片刻,便开始动笔。他‘胸’有锦绣,思想通彻,下笔有如神助,洋洋洒洒数万字,将自己心中对于潜龙于渊的见解写于试卷之上。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是夜,在国子监的主考房内,几位身穿官服的,头戴乌纱帽的考官正在连夜评考卷。这几位大人都是朝庭中的翰林。
翰林是文官,像乡试这种考试,都是他们在负责监考看卷子的。这些人官职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对于考生来说,却是有生杀大权。
“林大人,你那里怎么样,有没有比较好的卷子。”
“没有啊,我看了几十份卷子,都是满嘴之乎者也的东西,都是照本宣科的,朝庭开科取士,要的是人士,而不是那些一些书呆子。”
“林大人,你所言甚是。”
突然这个林大人咦的一声,道:“好字。”
听到这话,另外几个官员不由围了上来,看向了林大人手上的那考卷,一个擅长书法的人看到那书法,不由点头道:“真是好字。”
另外一个大人喝采地道:“好一个潜龙于渊,其志难测。”
林大人看完后,将试卷传给其它几位大人。其它几人看完后,纷纷点头喝彩,看此,林大人道:“我看这次科考的第一名就他吧。”
“嗯,这篇文章别具匠心,思想透彻,比其它文章好多了,第一名理所当然。”‘
“我也同意。”
“好,那么第一名我们就定下吧。”
“这位考生是谁,李大人,你看一下,将他的履历报上来。”
片刻之后,有位大人将履历报给林大人。林大人看完后,道:“原来是阳州江家之子江心阳,江家书香‘门’第,政治清白,可以。”
就在这时,一位士兵进来了,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大人。
林大人看完后,脸‘色’一变,随后悠悠然地叹了口气,拿起笔来,在江心阳的试卷上,写了一个落字,将卷子放在一边。
落,就是落榜。
旁边几位大人不解,问道:“林大人,刚才你不是……这是怎么了啦?”
“上头有人发话了,这江心阳不能中举,唉,可惜了。”
“还有这件事情。”
“唉,那真是可惜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翰林而已,既然上面发话了,我们只能照办。”
“是啊,那江心阳估计是得罪上面的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