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已接近举试。自从那夜之后,仁覆城内再无人出事。如此情况,自是大家所乐见。因此渐渐的,也便无人提起此事,毕竟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一天早晨,言问雪兴奋的回到屋子。经过这么多天,他终于借着药丹,打通了阳跷脉。然而还未来的及分享,言问雪便被柳梅质问。
“公子,阴地早已寻到。但你这几天无事便出入风月之所。难道公子已将奴家大仇抛诸脑后?”
听到是此事,言问雪开始解释“柳梅你之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这几日可非是无所事事。”
柳梅不信“如何说?”
“柳梅你寻的阴地在何处?”
“城外三十里的荒村,有何问题?”
“前段时间柳梅你失控之时...闹得城内人心惶惶。你认为在此等情况之下,宇文硕会随意离开城内?”
柳梅闻言一愣,顿时沉默。
“其次,这风月之所乃是那宇文硕长去的所在。我出入风月之所,便是要让我的身份显得不是那么可疑。”
“那公子,可有收获?”柳梅试探道
“我这几日,与那宇文硕照过几面。这周围的店家对我亦有了大致印象。”
“那你我何时行动?”柳梅急促道
“待我举试之后,便是行动之时。”
……
举试当日,考场人满为患。考官们虽已尽力维持,现场仍是显得混乱。经过近一天的登记,考官们才将所有秀才登记完毕。散场之际,忽见州主亲临。在场众人,皆为之震动。
“各位英才们,尔等对吾想必不陌生吧。”
随着宇文辰话语,人群中传出声音“欺压百姓的的昏人”
“大胆!”
护卫拔刀威吓之下,将起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面对神色各异的目光,宇文辰一派泰然自若,显得气度非凡。
“吾明白,因前日之事,各位对吾颇有意见。”
“不敢!不敢!”
人群中又传出声音,有嘲讽的,有献媚的。护卫欲再进行威吓,却被宇文辰阻止了下来。接着便见宇文辰运起真气,声震如雷。
“吾之行径,还轮不到尔等评判!尔等纵然愤慨,却还是要来吾掌权之地求取前途。不觉得可笑吗?”
宇文辰话音方落,便惹得在场众人怒目而视。在场之人皆是秀才,虽无实权但也是自命不凡。何时被人如此羞辱?
宇文辰面带轻蔑之色“怎么?不服?不服之人可以立刻离开,吾绝不阻拦!”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怒色更甚,但却无一人离开。他们跋山涉水来此为了什么?不就为了那入皇城为官的资格。甚至对外境之人来说,这资格更为重要。毕竟,不是何州皆如儒州这般太平。要他们为了一时意气而放弃,在场众人不但无法接受辛苦白费,更加无法接受其中的经济压力。念及此处,有不少人皆羞愧的低下了头,但亦有不少人捏紧拳头目视宇文辰。
面对神态各异的众人,宇文辰却是面无表情。
“吾知尔等不服,但这便是现实。更现实的乃是,尔等之中会因举试刷去九成之人。而入皇城之人,又会在这一成之中再刷九成。”
在场众人虽有听闻,但亲耳听到仍是被这惊人的淘汰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吾需要在乎尔等的微弱声音吗?”
话至此处,群情激奋。护卫开始有了制止不住的情况。眼看人群渐渐逼近,只见宇文辰随手抽出护卫朴刀。接着便往人群前方三尺之处随手一挥。转瞬之间,一道深深的痕迹隔开了双方。
“无法入皇城,尔等不过蝼蚁,哈!”
宇文辰大笑一声转身离开,原地只留下敢怒不敢言的众秀才。
离开考场众人视线之后,李明快走两步,与宇文辰并肩而行。
“州主,您往年虽都会激励考生。但今年如此为之,是否有所不妥?”
宇文辰停下脚步“有何不妥?”
“此举有失民心”李明躬身道。
“那管家是要吾放弃胞弟了”宇文辰盯视李明,话语之间杀气隐含。
面对可能到来的杀身之祸,管家李明却异常冷静的与之对视。
“州主当知,小人非是此意”
二人对视良久,宇文辰回过身去。
“李明,莫要以为帮过吾,便可如此放肆。”
“下臣只是想尽力辅佐。”
宇文辰默了良久“怨灵之事既然平息,受害家属吾会派人补偿。时间会平息此事的”
……
举试结束之后,便是一段等待开榜的日子。由于怨灵之事平息,仁覆城的夜又热闹起来。尤其是受怨灵之事影响而关闭的夜戏场的百鸣楼,近日终于再开。今夜,百鸣楼内迎来了一位贵客。
“小二!小二!”
“来勒!”
听到呼唤,小二殷勤的过来招呼。
“爷,您来的正好。现在戏台上的可是本店的招牌。看爷您一身富贵,定是个要雅间吧!”
这人一身华贵衣裳,神态倨傲。身后还跟着两名透着狠劲儿的壮硕家丁。为首之人此刻听到小二恭维,露出受用之色,并掏出十两纹银。
“算你小子有眼色,好好给爷安排位子。爷满意了,剩下的就送你了。”
“谢谢爷,谢谢爷。剩下的就包在小的身上”
小二心知遇到金主,顿时更加恭敬。屁颠屁颠的去安排了个上好的雅间。
雅间之内,家丁对为首之人恭维道。
“公子,怎么不将场子包下。以您的身份,怎能与这些俗人同场?”
为首之人,满不在乎“我宇文硕今日心情好,偶尔享受一下与民同乐。到也不错”
“公子,胸怀宽广,我等拜服”两名家丁再次恭维。
“行了,行了,安静。”宇文硕不耐烦道。
怕扰了宇文硕兴致,二人不再出声。宇文硕注意力亦慢慢转移到戏台之上。
此时戏台之上唱的乃是‘黛玉葬花’。这花旦不愧是百鸣楼的招牌,将书中林黛玉的娇弱之美,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那首经典的‘葬花词’更是唱的我见犹怜。观戏之人,不住的发出喝彩之声。
同样看戏的宇文硕自看戏开始便眼睛微眯,全身轻微摆动,慢慢打着拍子。外人看见,定会以为宇文硕此时已沉浸在戏曲之中。但只有宇文硕自己知道,他其实是在打量台上这名扮演林黛玉的花旦。
听着那娇弱的声音,看着那娇美的身段。纵使是那层浓厚的戏装,也无法掩盖这名女子对宇文硕的吸引力。宇文硕只要一想到,这‘林黛玉’在自己的‘奇淫巧技’下承欢的场景,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越加意淫,宇文硕的渴望便越大。尤其是那柳梅之事闹开后,自己便很久没有开过荤了。但宇文硕此刻却是犹豫不决,兄长发现此事后的暴跳如雷之色,宇文硕如今想起都有些不寒而栗。因为那次,自己差点被兄长打死。
‘要不试一把?兄长这么忙,最近对我的看管也松了起来。但是兄长不可能真要了我的命,可那通皮肉之苦当真不好受呀!’这项欲望的抉择,令宇文硕陷入为难之中。
正当宇文硕烦躁之际,一名身穿布衣之人,竟闯入宇文硕所在的雅间之中。找到出气筒,宇文硕自不会放过。
也不问青红皂白,宇文硕张口便是“打!”
受到命令,宇文硕的两名家丁面目阴恻,手指捏的咯嘣响,就要准备狠揍这扫了自己主子兴致之人。感到自己将临劫厄,这人面色惊慌,缓缓后退。但却因为太过紧张,两腿互相绊住直接栽倒在地。
看到这人怂样,两名家丁忍不住嗤笑出来“小子,算你倒霉。触了我家公子眉头”
这布衣之人,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面上满是害怕并慢慢向后挪动,嘴里不住的念叨着。
“宇,宇文,公子,有话好说,在下只是想,跟公子,结交一番...”
宇文硕一听,顿时显出不耐烦之色“往死里打!”
不用自家主子说,这两名家丁也厌了这胆小如鼠之人。只见家丁两步靠近这人,就要下手。这人害怕之极,双手报头嘴里喊了出来。
“在下能一解宇文公子苦闷!!!”
“停,把他带过来”
收到命令,家丁立刻收手,拉着这人衣服来到宇文硕面前,宇文硕头也不回。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在下,在下能解公子苦闷”这人结巴道。
“你能知道本公子在想什么?”宇文硕玩味道。
这人语气献媚“公子‘雅好’在下有所耳闻”
宇文硕回过身来疾言厉色“你敢调查本公子!”
这人一惊连连摆手“公子明鉴!在下,在下只是想求个功名而已啊”
宇文硕看着这人的蠢样,此刻心中郁闷倒是排解不少。
“那你是想行贿于本公子了?”
“公子...严重了,在下只是相帮公子排解烦闷,公子若是高兴顺手拉在下一把便是”这人语气更加献媚。
“本公子若不接受呢?”
这人闻言一惊“公子莫拒绝的这么快,在下所推荐的可比这戏子好多了”
“哦!说来听听?”宇文硕听闻来了兴趣
“在下家中有一名未出阁的小妹”这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幅画卷。
宇文硕接过一看,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惊艳之色。
“你小妹在哪?”
“就在城外三十里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