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小明山升日月旗梁兴下山收路税
小明山的第一座土楼竣工了,由于李宗嗣怕高达三层的土楼塌了,所以土楼的地基厚度达到了一米五,成堤型慢慢变薄。最高处也有接近一米的厚度。
整个外墙由夯土内外包砖而成,每面外墙都有两道马面墙,不但可以起到加固的作用,还能对进攻的敌人形成无死角攻击。外墙的窗户开的特别小,最多用来通风。
更多的作用就是当做射击孔,射击孔是楔形。否则墙壁太厚了,里面的人根本无法攻击进攻的敌人。开射击孔的地方由青石条和巨木承重,绝对塌不了。
内墙则是由砖石垒就,其中还有防腐木支撑。整个土楼的采光由中间的天井承担,天井中间是一圈联排平房,是军人驻扎的地方。围在最中间的就是巨大的粮仓,是整个土楼生存的绝对保障。
土楼里有水井,二楼、三楼由滑轮组往上运水。抽水系统,李宗嗣不会,实在想不起来,怎么给土楼里面装上自来水。
当然楼里面有下水道,直接流到土楼外面的化粪池,由俘虏每天负责清理并且晒干,然后经行堆肥。毕竟吃货帝国的人,不种点什么,总是感觉缺点啥,没有安全感。
土楼外边则是引入了洛水作为护城河,建立了吊桥,由铁索勾连。
李宗嗣把整个土楼的防御能力提升到了极致,随着时间的沉淀,三合土包砖的土楼会变得比石头还坚硬,几百年也不会坍塌,就是投石车也砸不烂。
整个土楼呈现青砖、黑瓦,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叠,云遮峰顶,日转山腰。嵯峨的土楼仿佛连接天关。
“我有此楼为根本,任他千军万马能奈我何?”李宗嗣雄姿勃发,仿佛天下英豪,弹指间灰飞烟灭。
以后李宗嗣都不会拿正眼瞧那些黑沟湖水匪,你再跟老子炸个刺儿试试,这回老子不给你上供,不是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要把当初失去的,都夺回来!
数百军民兴奋的搬进的土楼,差不多堪堪住下。如果是当大学宿舍用,住个一两千人都没问题。一间房里四张高低床,挤一挤五张都行。
但是这是军民两用的建筑啊,两口子得一个屋子吧?孩子得一个屋子吧?得洗衣做饭吧?所以一户人家最少四间房。遇到敌人,这个房子就是他们防守的堡垒。
李宗嗣还是要建造第二座土楼,因为小明山还得扩大,这么点儿人肯定不行。
俘虏们可没资格住进土楼里,他们依旧住在外面的集中营里。里面有军队巡逻,晚上睡觉,白天出来劳动。李宗嗣对他们的要求是不到天黑不准睡,太阳一出就起床。
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才能转做民户,民户之后才能做军户。
李宗嗣绝对不会允许道德败坏,作奸犯科之人,加入自己的军队。
历朝历代都有把囚徒,送到前线送死的政策,即使到了二战时期,也有把犯了错误的文职军官,发配到前线的行为。
在统治阶级看来,这是废物利用。对于前线视荣誉为生命的军人来说,这就是侮辱。他们是因为犯错,我们呢?
宋代把军人称作贼配军,明代把威震四方,五征漠北的三大营当成了勋贵的长工。这样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呢,即使到了共和国初期,也有把军队外包到私人建筑队的行为。
一直到了军改,彻底杜绝了军人经商的行为。
李宗嗣对军队的训练是一刻也没有放松,现有的资源也全部向军队倾斜。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现在李宗嗣做不到。但是令行静止,无令不得擅动,李宗嗣还是要坚决的贯彻下去。
有了土楼为依靠,李宗嗣就可以分派一半的军队出去收取“过路费”了。
李宗嗣对他们的命令是,如果敌人不反抗,那么就不要伤人。过路的商队都是咱们的财神爷,他们要是不走这条路了,咱们以后就得喝西北风去。
梁兴和周文广都是商人出身,所以对李宗嗣的命令是赞同的。他们还提议,驱赶附近的流寇团伙,保障商路的安全。
若是商队遇到困难,能帮就帮一把。绝对不能出现,造个公共厕所,外边挖陷坑。轮子陷了里边,要天价拖车费的现象。
当然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倔强,他们真心的不想做土匪。
李宗嗣为了满足他们,亲自设计了一杆大旗。红色的长条旗帜,四周还带着流苏。上面绘制金色的日月图形,全称为:‘日月当空赤焰旗’。
李宗嗣当着全军,亲自把旗帜交给梁兴:“这面旗帜就是咱们小明山的脸面,千万不能丢了咱们的脸。同时也要多多的创造效益啊!”
梁兴羞耻的接过了大旗,带着七十余人还有一匹马,推着大车,出山收取或路费去了。
作为小民山创业第一功,是他猜拳输给了周文广得来的。背着大盾、扛着长矛、挎着大弓横刀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李宗嗣高呼道:“弄不到东西就别回啦!”梁兴险些崴了脚。
小明山前的大路无论是去凤阳、濠州,还是去定远、安丰州都要经过。所以来往的商队非常多,那个商队不带着几十个武师押运。
不光要应对土匪,还有应对成群结队的流民。他们像是一旦发现弱小的商旅,就会一拥而上。所以看似流民们可怜无比,但是最残忍的也是他们,造成这一切悲剧的都是官府、豪强。
这个岔路口,本来是由一股流民占据的,奈何他们被李宗嗣打的肝胆俱裂,四散逃跑。由于李宗嗣没有追赶他们,渐渐地又汇集起来。
梁兴远远的看见大约有两三百人,等待劫掠。便派人上前高呼:“此处是小明山的地盘,速速离开!”
新任的流民头领,认出了是小明山的人。为了提高威望,所以决定不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也要吃饭,分你一半如何。”
喊话的军士对他们不屑一顾:“不行!马上离开,否则刀枪伺候。”
“太欺负人了,跟他们拼了!”流民头领没看见李宗嗣,胆气大增。招呼一声,带着手下杀了过来。
梁兴早就让军士们把箭矢搭在了弓弦上,见流民一发动,军士们齐齐准备。眼看到了射程,梁兴一挥手:“放箭!”
“嘭!”
七十多支长箭遮蔽了天空,带着尖锐的呼啸穿透了流民们干瘪的胸膛。箭头刺入身体,痛苦都清晰的传到每一缕神经,偏偏还不能死亡。
“嘭!”
第一波箭雨刚刚结束,第二波箭雨再次腾空而起。天空一下子,再次变得黑暗,每支长箭准确的刺入身体,箭头之间挤压,撞击,四肢,内脏,身体上每一个点,无一不被破坏,每丝肌肉都被破坏到了极致。
“嘭!”
恶魔的尖啸,厉鬼的哭嚎。天空中的一轮太阳发着惨淡的光,杀场上布满死亡之气,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无休无止。空气中到处是浓烈的血腥味。地上则是一条条粘稠的血河。
军士们坚决的执行李宗嗣的命令:“在敌人没有投降之前,你们的攻击不准停止。任何人都可以对我们发动进攻,但是什么时候停止,却需要我们的决定!”
短短的三分钟,七十多名军士射出了两千多支箭矢,地上犹如用翎羽铺就的地毯。那个流寇的头领还没有死,胳膊、腿、胸膛上插满了箭矢。
他疯了,犹如孤狼一般嚎叫着。“我就想吃一顿饱饭啊,我他妈有什么错啊!”鲜血淋漓的双手,拄着木枪想要站起来。
梁兴一挥手。
王俭用横刀拍打着盾牌,下令:“进!”
“虎!虎!虎!”
整齐的脚步声,如同一人。践踏山岳,气冲斗牛。
前方盾牌遮蔽,两翼长矛挺近。没死透了的,刀砍枪戳。
梁兴走到那个流民头领的跟前,用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记着我的脸,下辈子,找我报仇。”
刺啦。
一朵血云滴落。
“李二!你训练的是什么东西啊!老子不是屠夫!老子不是牲口啊!”
梁兴也崩溃了,这是一次屠杀。当箭雨开始的一刹那,他就想下达停止的命令,可是却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他才撑不住了。
远处自有观望的商队,他们见证了那面‘日月当空赤焰旗’之下的军队,这是一支极度残忍的军队。尽管衣衫破烂,但却极为整洁。个个体态饱满,刀枪锃亮。
三百多人啊,一眨眼就死光了。
王俭对梁兴说道:“宁要人怕,莫要人敬,咱们也要活着啊。”梁兴已经暂时失去了指挥能力,王俭自动接过指挥权。
率众扛着大旗,站在路口大吼道:“三十税一!道路自由尔等通过,此后!这条路只有我小明山一家收取路费,胆敢侵犯者,犹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