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锐雯皱了皱眉，“是你自己感兴趣……还是有人对他感兴趣？”
“呵……这是另一个消息。”
“可我想知道。”
“你没有知道的筹码。”
“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的钱，甚至比你来时还要多上数倍。”
“你真觉得钱对我来说很有用吗？”老乞丐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应该知道，鬼市里面值钱的东西并不是钱，它们放在你的口袋里面，和放在别人的口袋里面没有什么区别。”
“呵呵……”锐雯笑了笑，“所以你执意要我的来意。”
“不是来意，是你见他的理由。”
锐雯露出一丝微讽的笑意：“可你也应该明白，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老乞丐的浑浊的目光中，眼前的男子慢慢站起，抽出了背后的黑色重剑，居高临下地指着他。
杀意渐渐蔓延。
“你就那么确定你能杀得了我？白银下位的先生。”老乞丐笑了笑。
“法则强者我都杀过，区区白银巅峰，我还没有放在眼里。”锐雯同样笑了笑。
“这话听着真熟……像是学院的学生。”
锐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没有恶意。”老乞丐摊了摊手，“章彻这样的组织虽然庞大，却也只是潜伏在鬼市底层的一群蛆虫罢了……我们谁也惹不起，但是却可以和任何的势力往来，原因便只有两个字——中立。”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身后有怎样的势力，我并不感兴趣……你可以放心，你交易过来的消息，只是消息而已。不过作为我们初次交易的回礼，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的确有人想找亡涯，而这也是我对亡涯的消息感兴趣的原因。”
锐雯沉默半晌，开口道：“章彻……你们这样的生活方式，总感觉有些奇怪。”
“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全。”老乞丐叹了口气，“可惜今天一过，我这几年的好日子又化作了泡影……”
锐雯转过头去，看了看静立在不远处的特克斯，轻声道：“是因为那个家伙吗？”
“呵……像这种睚眦必报的家伙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可惜，这次我会杀了他。”老乞丐自嘲一笑，“只是怀疑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知不知道怎么杀人。”
“能在我的杀意中淡然自若……你一定知道怎么杀人。”锐雯笑了笑，“正好也顺便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看来你已经同意告诉我去见亡涯的理由了。”
“我可以告诉你见他的理由，不过总感觉对你没什么帮助就是了……”锐雯沉吟饿了一下，开口道，“其实很简单，只是给他送一封信。”
“送信？”老乞丐微微怔了怔，旋即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并不打算告诉我究竟是谁送来的信罢……”
“告诉你也无妨……”锐雯笑了笑，“是寄信的人送来的。”
“呵……”老乞丐翻了翻白眼儿，“合着尽是一堆废话……”
“那么……亡涯究竟在哪里？”
“你真应该感到庆幸……”老乞丐闭上眼睛想了想，半晌才轻轻开口，“因为亡涯只是他刚来鬼市时所用的名字。倘若我再晚上几年来到这里，或许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家伙……哦不对，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名字。”
锐雯皱了皱眉，却听见了接下来让他微微震惊的话语——
“我记得——那家伙来得时候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几乎走了一条街的血脚印……你可以想一下，受了伤的人，在这里的后果。”
“这里可是鬼市啊……鬼市的边缘，到处都是吃人的恶狗，有些人去山林里与魔兽搏命没有死，却总能因为一块小小的魔晶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而一个受伤之人，又能够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呢？当时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便是这么想的。”
老乞丐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可是他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有见过来找他麻烦的人。或者，还有另一种情况……来找他麻烦的人都已经死了”
“后来亡涯就不再叫亡涯了，再后来的后来，这里多了一个因铁匠……他现在叫因心，就在长巷的尽头。”老乞丐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笑了笑道，“我来了这么多年……这却是关于他所有的情报。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他究竟是什么实力，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我不知道，他的喜好，我不知道，他其余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总感觉，那是像风一样的男子，避开了所有的人性，根本就无从捉摸。”
锐雯沉默片刻，轻轻开口：“其实这样的消息便已经足够，我只是个送信的而已。”
“呵，真好奇信里面写了什么。”
“嗯，我也很好奇。总之谢谢了，叫做章彻的家伙……”锐雯慢慢地收回黑色重剑，转身离开，“哦对了，你要动手的话请晚一点，我可不希望与那个狗屁的阿尔杰扯上关系，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还挺牛比的……”
老乞丐点点头又摇摇头：“刚刚跨过法则的门槛罢了……”
锐雯挥了挥手，向外面走去。
这时远远躲在一旁的特克斯见到锐雯已经有了离开的一丝，几步跑了过来：“古德加先生，您已经知道你要的消息了吗？”
“喔……”锐雯顿住身形，头也不回道，“算是吧，所以接下来的你已经自由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说出任何有关于我的事情……”
“您放心！”特克斯微微欠身，低下了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兴奋。
“另外……在你自由之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
“您说。”
“我不希望除了你之外的人还知道我做过什么事情……所以那个老乞丐……”锐雯慢慢转过身，缓缓伸出手去，在特克斯的脖颈前轻轻划了划。
“我……明白！”想起刚才老乞丐对自己的无视于顶撞，特克斯露出了一丝阴毒地笑意，“我一定会叫他……生不如死！”
“那我就放心了……不要在赌坊……找个偏僻的地方，随便解决掉就好。”
锐雯向特克斯温和一笑。
“那么，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