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乐遥怔怔站着,P都不敢说一个。得意之下,她的怒火又“噌噌”往上涨。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她都还没对她出手呢,她竟敢踩自己一脚?
这笔帐她一定会跟她慢慢算的。
继续趴在温静怀里哭:“姐,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啊。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样的委曲,她不仅打了我,还让姐夫赶跑两个保镖,害我扭伤了脚,求助无门,只能在地上像乞丐一样爬行。我都已经这样了,她还不知足,还来这里羞辱我。姐,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啊。”
拍着温妮的背,温静轻声安慰:“好了,小妮,别哭了,姐姐先扶你起来,好不好?你的脚有没有怎样?会不会痛?我叫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温静的关心提醒了她,顿时哇哇大叫了起来:“好疼啊,姐,我的脚背整个都肿了,你看看,她下脚多狠啊,是想废了我这双脚吧?”
听到这里,苏乐遥忍不住出声:“温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如果不是你拿刀抵着我的脸,威胁要毁我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如果不是温大小姐及时赶到,我此时恐怕已经被你给……”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苏乐遥的话:“苏小姐,小妮在医院养伤,她哪都不去了。如果你跑到医院来刺激她,她又怎么伤害得了你?我知道小妮脾气不好,个性也较冲动。但如果无人刻意激怒她,她是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的。她自幼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愧疚好久。”
温静明显偏袒温妮,苏乐遥无言以对。只能说:“我来医院是想找温大小姐的。算了,与温二小姐的冲突就当是一场误会吧,不知温大小姐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
被温静扶到床上躺下的温妮,冷讥出声:“好一个误会,好一个不计较,好一个宽宏大量,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向你磕头谢恩?谢谢你不再继续诬蔑和羞辱我了?”
被温妮讥讽得面红耳赤,但她有求于人,就应该忍气吞声,不是吗?
“好了,小妮,你也少说两句。苏小姐,不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小妮现在一个人,她的脚二度受伤,我实在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也可以请回。”一边帮温妮查看被她踩伤的脚,声音冷冷淡淡。
知道此时此刻温静心里有气,苏乐遥自然不敢有过多的要求。再说,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喝止了温妮,她现在恐怕真的被毁容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所有的情绪:“温大小姐,我今天是来请求你的。请你帮我跟皇甫老爷求求情,好不好?让他放了我的弟弟。”
温静蹙了蹙眉,温妮已经大声嚷嚷开了:“苏乐遥,你真当我姐姐是软柿子好捏,是吧?你马上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面对温妮的咄咄逼人,不听解释。苏乐遥心下涩然,坦率地说,她很讨厌温妮,如果可以她真不想与她共处一个空间里。
但现在除了找温静帮她说说情,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秦昊已经失踪整整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她不敢想像在这段时间内,他遭遇了些什么?
就算皇甫圣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囚禁了他,对他也是难言的伤害。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事冲着她来好了,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苏乐遥用更加谦卑的态度跟温静说:“我现在这么冒昧来找你,真的很唐突,你可能也很反感,但请相信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温大小姐,你刚刚见到温二小姐受伤,就十分焦心,担忧,对不对?秦昊是我的弟弟,我对他的感情同你对温二小姐一样。更糟糕的是,秦昊被皇甫老爷抓走了。我见不到他。秦昊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他经不起这样的惊吓。温大小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帮我一回,好不好?”
她说得情真意切,泪眼汪汪。温静听得一头雾水:“皇甫爷爷为什么要绑走你的弟弟?”
温妮傲娇插嘴:“就是啊,皇甫爷爷是何等人物?他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绑走你的白痴弟弟?他如果想对付你们,是分分钟的事,根本就不需要耍这种阴谋诡计。再说,就算真是皇甫爷爷做的,你又怎么会查得出来?”
温妮的话虽不怎么好听,却十分道理。温静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苏乐遥,她的泪水如拧开了水龙头“啪答啪答”往下掉。
咬着下唇,好半晌才说:“皇甫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和皇甫御阳要假结婚,骗取皇甫御阳母亲骨灰的事。”
温静一怔,温妮大呼出声:“你说什么?”转而面向温静,抓着她的手:“姐,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这么傻吧?你明明是爱着姐夫的。再说,离婚对你声誉损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姐,你怎么会这么伤害你自己?”
面对温妮的咋咋呼呼,温静只能微笑安抚她:“小妮,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样子。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去叫医生来帮你看一下。”
说着转身走出病房的门,随带拉走了苏乐遥。她这样子摆明了是确有其事,且不想让她知道。温妮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傻的姐姐啊?
出了病房,温静没有理会在后头的苏乐遥大步往前走。苏乐遥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她,又不敢靠太近,怕惹她不开心。
温静突然转身,苏乐遥一个收势不及,差点儿撞上了她。幸好温静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以免她摔倒在地。
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温静感激地说:“谢谢。”
不再与她拐弯抹角,温静蹙眉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皇甫爷爷已经知道了我跟皇甫御阳的计划,然后绑架了秦昊威胁你?”
苏乐遥泪流不止:“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威胁谁?但真的是他绑走了秦昊。”
看着苏乐遥如此悲伤,温静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她所认识的苏乐遥不是个性并不懦弱,她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虽然她偏袒自己的妹妹温妮,同时也知道温妮的个性骄纵,有时候蛮不讲理。
她是她求的,于情于理都不会先和温妮发生冲突。必然是温妮先挑的事,而且,她亲眼所见她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真的不敢想像后果会是怎样的。温妮认定是她和项凌纠缠不清,项凌又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必然会对她不利。
但她想不明白皇甫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怕苏乐遥破坏她和皇甫御阳的婚礼?还是拿来制衡他们三人的?
应该是后者的几率会大一些。
温静迟迟不语,苏乐遥心揪痛着,努力咽下泪,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温大小姐,我知道我这样冒然找你很唐突。但秦昊的情况真的和一般同龄人不同,他很敏感,对陌生的地方充满恐惧。他已经整整失踪了一天一夜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说着泪又落了下来,温静从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你先别着急,如果是皇甫爷爷抓的秦昊,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但你能肯定是皇甫爷爷做的吗?他手上有御阳妈妈的骨灰,御阳不可以不听从他的安排。他没未要多此一举,更何况他这样做不合常理。”
温静做出了自己的分析,以她对皇甫圣的了解。他虽然个性强势,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惜借助一些小手段。但那仅仅他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而已,可他现在着实没必要这么做。
见她并不是太愿意帮自己,苏乐遥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温静的手:“温大小姐,我求求你,现在也只有你的话皇甫老爷肯听了。我知道你对皇甫御阳好,你放心,我和他是真的离婚了。协议书在皇甫老爷手上呢,就算你信不过我,也信得过他吧?”
急急忙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深怕温静再对自己有所误会。她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她不帮她,她可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苏乐遥,你把我温静当成什么人了?没错,我承认,我是对御阳有好感。但是,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再说,我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还不屑于摇尾乞怜一个男人的怜悯。我之所以答应御阳和他演这一场戏,完全是看在他的一片孝心上。我知道他对他父母的感情很深,他们是他的支柱。我更不想御阳和皇甫爷爷决裂,他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至于你所想的种种,我阻止不了。”温静表情冷肃,一字一字咬得十分清晰。
深怕她会生气,苏乐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不妥,闭上。
走廊的尽头,没人路过,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两个女孩,眉头深锁,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