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现下是闲无聊了吗?”苏陌温柔的伸手捏了捏美人的鼻子,“你呀。”
在苏陌怀里半躺着一个大美人这样的姿势若真早说起来,大可说个没有礼教二字。可惜的是,在场的人,没有人有这样的权利去批评一个君王。
更别提在场几个根本不敢去看主位的人。
“臣妾不无聊,臣妾只是怕他们无聊。”娇嫩的笑声里吐出这样一句为人着想的话实在叫人不敢应承。
程玥姬此时真的有些想立马跑走的冲动,她一个整日在外不受拘束的人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氛围,所以她决定,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和苏简商量一下她嫁过去后的自由时间。
如果嫁过去后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的话,她宁愿去死!
“调皮。”温暖的手指划过娇嫩妃子的脸蛋,苏陌脑袋一侧,某种笑意渐深,“来啊,把朕准备好的东西抬上来给大家看看。”
不久后,身穿金鱼甲的侍卫抬着一个笼子走了上来,笼子外是纯色的黑布,在这样的时间里看到这样的东西莫名就带了一些惧意。
“姐姐……”第一个觉得害怕的人是最柔弱的人,程玥绯紧紧抓着程玥姬的手臂肆意释放着自己心中的恐惧之意。
程玥姬握上她的手,以此来给她自己的安慰,更用话音哄道“小绯不怕,姐姐在这。”
“皇上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耳边听着娇媚妃子的话,程玥姬的眼里却是震撼和诧异,这一切只因为这个笼子和她当初回京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连笼子的大小形状和材质都没有差别,若不是知道这是新抬上来的笼子她都会怀疑这笼子就是之前装了美人的那一个。
那天的画面她记得很深,因为美人、因为味道、还因为他…
黑布拉开的一刹那,被抓住的手臂紧了紧,妃子被吓的尖叫起来。
程玥姬看着笼子里跪着的人忘了思考。
一身的残破衣服,诸多伤口上的鲜血已结成黑色的痂,好似只要谁轻轻一碰那血痂就能立刻掉下来。
满身的血腥味,满头的脏乱灰尘,一双眼用黑色的布匹包围了起来,可根据他脸上的伤疤,程玥姬还是认出了笼中之人。
墨君华……程玥姬默念着这个不算是很熟悉的名字满心都是不解。
在这个以已故太后寿宴的晚宴上怎么能抬出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她没记错的这个人还是前朝的太子,难不成……要用前朝的太子慰藉已故太后的在天之灵!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途中,程玥姬立时就朝苏简的方向看去。
她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前朝太子和苏简好似也有一些联系瓜葛,苏简之前还专门的把他从手里边儿放走。
那这一出,是为了什么?苏简?为了看苏简的心思?那带她们一家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程玥姬立即把视线放在了苏简的身上。
明月星辰踏乌云,波澜不惊饮酒醉。
此时的苏简就是这样一副简单的模样,指尖携着酒杯,眉目清朗,自带清明,仿佛这其中并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闯进。
“皇上那是什么东西啊?”容妃蹲在苏陌的身后,一双眼里藏了嫌弃和害怕,“臣妾怕。”
“不过是个关在笼子里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将身后的人拉到身边处坐下,还用手揽住她的身子,笑着抚慰道“朕在这儿,你怕什么?乖乖的坐着就成。”
话语听下不久,忽然换了目标,“塍王你说是吧?”
眉峰微扬,苏简回道“皇上所言极是。”
“对此人,阿简可有话说?”撤了怀里的人,苏陌倚着身子倾向苏简,一只手搭在下巴处,像是期待极苏简接下来的话语。
“无话可说。”依旧和之前的他一样,话量稀少,高冷似鹰。
只是对皇上回以这样的话显然是极大的不尊重,苏陌面上笑意渐去,眼尾处染了点冰霜。
空气,突然安静至极。
程玥姬担忧的望了苏简一眼,她生怕他的这脾气会让他惹了一身糟,生怕他的话会让苏陌听的不欢喜从而治罪于他。
这样的想法与担忧自一起来就未曾降下去过,不过连着程玥姬自己也不理解自己此时的这般情绪是为了什么。
“呵呵……”苏陌的笑声突兀响起,他笑着靠在身后,雪白的牙齿在一张一合里展露无遗,“阿简不知道,那朕就勉为其难的替阿简介绍一下。”
“下方被关在牢笼里的卑贱之人是前朝太子,为了抓他,朕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从城内到城外,从山外到山外……”
饮入口的酒,甘醇芳香,苏陌勾着杯底,眼里淬了些醉意,“阿简该是认识这个人,你说朕要如何处罚他才好呢?”
“皇上的决断,臣不敢多嘴。”一副冷然的模样让外人都知道他心内的冷酷无情可他似是没感觉般的眼观桌面。
这样的人,其实最是可怕。
“额额呃呃!”笼子里的人突然挣扎,嘈杂的声音惊的场中的三位美人惊恐不已。
“皇上,臣妾怕……”容妃在苏陌的怀里缩着身子,一张脸上可谓是惊恐万分。
苏陌好笑的捏了捏妃子的脸蛋,“朕在这儿坐着,你害怕什么?”
守着自己的妹妹,程玥姬心里很是不宁。
若是不知道苏简和那人的关系,她完全可以不去理睬,可不知为何,她做不到不理睬,似乎为了那个人,她已变了太多。
即使现在保护着程玥绯,担忧着苏简。她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突然不安的牢笼里的人。
牢笼里头的人,眼睛被蒙,只能用一张嘴不住的发着类似怪物的吼声,也就在这时候,程玥姬忽然看到他的嘴巴里血渍淋淋!
那里面竟是没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