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阳旭的抗议,立刻被英国公残酷的镇压了。
这些人里,只有张魁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到底是新晋的武将世家,吃苦耐劳的精神,仍然还没有丢失。
坐在人群里的小孩则热烈鼓掌,表示对英国公的支持。
所有人把仇恨的目光投向小孩,可看到他满是稚气的面庞,又把脑袋扭开了。
“下面,由阳旭讲几句。”
阳旭咳嗽了一声,除了小孩,眼前的这几位都已经熟悉了,他并不紧张,只是惺惺作态而已。
“我要讲的,有三门学科,一是物理学,一是机械学,还有一门是数字。”
阳旭的化学学得不太好,以兔误人子弟,阳旭决定先放一放。
况且,各种化学制剂,他不懂得配制,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数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算学、算术,大家应该是知道的。”
其实,数学的范围是很广的,阳旭的专业是机械学,对物理学也比较精通,太深的数字,他也不太明白。
阳旭提前做了准备,指着面前的模型说道:“这是蒸汽机,便是利用机械学的原理制造的,用途很广泛,比如抽水机。园子里的轨道车,也是属于机械学的范畴……”
在前世,阳旭经常给人讲课和培训,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除了小孩,其余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阳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今天给大伙讲个大概,不明白不要紧,只要用心听,以后会明白的。”
小孩腾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阳旭的面前,把一张银票甩到阳旭的脸上。
“这是我的学费,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学生了。”
阳旭感觉这小孩像嫖客给小姐打赏似的,好大的气场。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若是换作以往,阳旭早把银票给扔回去了。
那场大雨以来,杜老太太便一直躺在床上,经过这些天的调养,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再有二天,杜老太太便要来白苎苑了。
白苎苑虽说是翻修,其实,很多地方是新建的,费用远远超过阳旭的预计。英国公的一万两,加上成国公的五千两,已经花光,他现在只剩下几十两银子了。
几十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的白丁之家,够数年之用。
然后,白苎苑还有好几处地方需要修建,至少还需要五千两银子才能解决。
尤其是要在山脚下建一个工棚,光一套机床便要花费不少银子。
在前世,阳旭的不少愿望未能实现,来到了大明,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不想再留下遗憾。
再说了,这小屁孩虽然狂,交学费也是应该的。
阳旭捡起银票,瞧了一眼,吓了一跳,乖乖,一万五千两,赶紧收起来,以一副服务超级会员的态度看着小屁孩,脸上竭力的堆满了笑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小朋友,你叫我木佥。”木佥说话的派头,连张世泽和朱坚都比不了。
“木佥!”阳旭疑惑的看着张世泽、朱坚和张魁。
张世泽、朱坚都摆出一副“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的神态,而张魁干脆把脸扭了过去。
看来,这个叫木佥小屁孩,来头不小。
正愁没米下锅的阳旭,没本钱跟银子作对,也是他该得的。
有人的,买个馒头,也能丢下一两银子,人家愿意做冤大头,他岂能阻拦呢。
“好,你这个学生,我收下了。记往了,不许调皮,否则,是要打屁股的。”阳旭觉得这个小屁孩好玩,便惹他。
木佥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扭头返回座位。
英国公可不是说着玩的,吃完饭不久,便把所有人撵出学堂,开始计划中的强化训练。
阳旭的身子已经恢复不少,脸上明显的有了肉。
这些日子,不是吃,便是坐,把他养懒了。
白苎苑改造虽然繁忙,只是动动嘴皮,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如今,要他一口气跑十里,这是要人命嘛。
阳旭向英国公投入救命的目光,英国公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叭叭,马鞭在空中飞舞,像赶羊似的,驱赶着一行人,延着后山脚下的稻田田埂跑了起来。
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十一二岁的木佥。
这些天,下了几场雨,天气凉爽了不少,河里的水暴涨,甚至有的地方被大水淹没。
空气十分潮湿,太阳在头顶上晒着,阳旭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鞭子了。
英国公紧紧的追在他们身后,七十多岁的老头,精神抖擞,宽步豪迈,让阳旭感到汗颜。
还没跑到一半,阳旭便瘫在地上不动了,任由英国公抽打。张魁感到不忍,背着轻瘦的阳旭继续跑步。
英国公装着没看见,由着张魁背着。
张世泽和朱坚有样学样,也瘫在地上,学着跑不动的样子,被英国公打得在地上翻滚哀嚎。
“阳旭由人背着,凭什么让我们跑啊,不服。”
叭,又一鞭子抽在张世泽的身上,吼道:“我只看到阳旭已经跑在前面了,小免崽子,就数你懒,快起来,继续跑。”
爷爷的眼睛一定是瞎了,况且,强权之下没道理可讲,张世泽只好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抹着眼泪,挣扎着向前跑。后来,二个人实在跑不动了,便爬回了白苎学堂。
消息不知道如何传到了杜府,杜老太太不顾病体未愈,让人用轿子抬着来到了白苎苑,要找英国公拼命。
为了心爱的亲孙子,杜老太太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她不认识朱坚,可她认识张世泽啊。
比起张世泽,阳旭身上的伤,根本不值一提了,杜老太太哪里还好意思开口呢。
看到木佥的时候,杜老太太十分欢喜,当她亲眼看到木佥一直跑在最前面的时候,杜老太太便把木佥当作亲孙子了。
阳旭发觉,他要失宠了。
木佥极其刻苦,也十分的聪明,一点便通,一学便会,深得众人的喜欢。
白苎学堂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虐待、长见识成了代名词,让所有世家子弟感到胆寒。
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被全副武装的押解到白苎苑,一个个哭天喊地,百般的不情愿。
阳旭是缺钱,不是贪财,不是阿猫阿狗的钱都收的。
所有被送来的学生,都先上几堂课,然后考试。
若是真的不想留下来的,他也不想要。
若是脑子不够用的,肯花再多的银子,他也一概拒绝,任由谁前来求情,也没用。
有英国公和成国公压着,谁也不敢轻易的挑事,除却面子,这些人还没感觉到这件事情关乎到家族的兴盛和衰弱。
英国公和成国公把下一代的继承人送到学习,大多数人跟风而已,也有人借机讨好二个国公府。
经过一轮选拔之后,白苎学堂又增加了十个学生。
至于学费嘛,公爵一律五千两,侯爵三千,伯爵一千。
张世泽不服,要求阳旭退还多交的五千两银子,到嘴的肉,岂能再吐出来?
“老公爷说过,这是你和张魁的学费,想要银子,你得找张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