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爱爱,我们这些凡人似乎总是无人意外地落入俗套,在纠纠结结中反反复复得不到救赎。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种被洛绍谦丢下的感觉,十年前他突然地消失,今天他又好像无能为力地不能拉我一把,甚至是为此说点什么,他在我们关系最为重要的几个时间点上,总是这样不由自主地选择默默地退一步,而我又是何尝不是从未主动向前走过一步。
繁华的街区到处是闪耀的霓虹,来往的车辆行人把这座城市装填的满满当当,他们或闲庭散步或匆匆忙忙,他们或微笑或面无表情,而我在与他们一个个擦肩而过。
“渺小,太过于渺小。”我不禁地嘟囔了一句。此话一出,我自己都惊讶到了,在感情方面,我向来是以自我为中心多了一点,一句话便是一辈子,一个伤便是再也不会愈合的伤疤,一投入便是百分百的精神力,而一失去便是世界的崩塌,我从未像此刻觉得,地球不过是漫漫银河系里一颗小小星球,而我只是六十多亿人口中最为普通的一员,我的一举一动一悲一喜既不会影响潮汐潮落,也改变不了日月星辰,惊动不到离我那么近的人们,没有谁会把我视为全部,而我也注定不会成为谁一生一世中唯一的追求。
那么,所以,因此,总而言之,我之于我自己,为何不更快乐更豁达一点?
如果这一生不会再有一个男人陪我一起过,我就过不下去了?如果洛绍谦真的和柳阳或者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又能怎样呢?
即便杨琛现在满心的伤,那他就会因此放弃人生了?原谅不原谅鹏飞又能挽回什么,结出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果呢?
不会的,这满大街的人和车还是会各回各家,这一路的霓虹也还是会按时起按时灭,人生中伴行的这些人,也终究在走自己的人生,不会停滞,不会消亡。
想到此,心境一下子明朗起来,停下脚步深呼吸,注意到刚好走到了一个发廊门口,想也没想。
大步流星地开门进去,
“老板,烫个头发!”剪掉了长不长短不短的头发,任由理发师折腾出一个他说适合我的梨花头,第二天在全家人的诧异声中换上了很久不穿的裙子和高跟鞋,下班之后一个人去商场疯狂扫货,全新的化妆品,很久不尝试的风格迥异的衣服,一直想去阅读的悬疑小说,顺带捎了几瓶果酒回家。
我郑重地对张修然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减肥了,请按照我提供的食谱,每天为我提供低卡路里的三餐。
在医院,我也不再深深计较柳阳的种种,一切自有科教科人事科安排。
全家人和科室里的小伙伴都在惊讶我的变化,张修然派涂涂来打探内情,涂涂一脸惊恐地来问我:“妈妈,奶奶问你是不是有第三春了?”期中考试结束,医学院的学生,老师包括文涂涂和张修然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我慢慢不去关心洛绍谦的消息,不去打探杨琛的情况,不去在意医学院里流传的洛院长和一美女的新八卦。
由于文涂涂期中考试表现不错,作为嘉奖,我答应他带他出去浪一番。
见惯了城市的灯光,平原地区的拥挤,我带他去川地看了看大川河流,山峦叠起,顺道,我们回去一趟袁里。
依旧是多年前进袁里的那条的路,遇见的还是当年大巴车上看到的风景,只是这些年,袁里似乎发展地稍微现代化一点了,稀稀落落之间坐落着一些新的工厂和度假村。
袁里有十三村,当年我们刚进袁一村就发生了变故,其他的村落我见都没有见过,而对袁一村的印象已经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只剩下那一场突入起来的大雨和改变一切的爆炸。
拜访了涂涂的三两亲戚,祭拜了涂涂父母的墓,涂涂在乡野间的田埂上和村里的小朋友玩得正欢,我倚在村里招待所的门口,环顾着满山满眼的风景,虽然痛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敏感,记忆里剩下的都是最为伤最为重的场景,泪已经不会流了,但内心还是有些低气压。
与洛绍谦再遇见,已经是我带着涂涂从袁里回来的几天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