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烛火盏，映照着那株牡丹更加娇艳芳菲，而十指芊芊衬上丹蔻染遍的嫣红指甲，更显的不能不看的美艳，案边的韦妃并不移目，只是冷冷问道，“你是说，那‘暗香’之毒，是你的手笔？”
“是，”殿下的女子叩首，“嫔妾办事有失，只望娘娘护佑。”
“护佑？”韦妃冷笑，终于从那牡丹上移开目光，“三位小主晕厥，又是在有孕得宠的嫔妃那里出事，本宫又遵圣命亲自查彻此案，你叫本宫如何护佑？”
“娘娘，嫔妾这样做都是为了娘娘，娘娘不能不护着臣妾啊！”那女子叩头如捣蒜，“娘娘，求您放过嫔妾。”
“放肆！”韦妃拍案，“给本宫掌嘴，暗害妃嫔，还敢言说是为了本宫，污蔑本宫，你的罪过不轻啊！”
“娘娘，娘娘，臣妾有错，臣妾万死，求娘娘宽恕。”听到‘掌嘴’二字，霏微慌张膝行在韦妃身下，揪着韦妃的裙带不肯撒手，“娘娘，求娘娘饶恕。”
韦妃冷冷的神情突然就转了笑颜，如那长生案边的曼陀朱砂还妖媚勾魂，轻轻勾起霏微的下巴，盯着她煞白的笑脸，笑出声来，“本宫怎么舍得你就这样死了？本宫自然会留着你，把那贱人踩在脚下，至于‘暗香’，你做的不错，若不是那贱人抽了一个什么签子为你们准备什么宴席，那么今日躺在那里呜呼哀哉的人就该是她了，你的功劳，本宫记着。”
“娘娘，”霏微眼中闪出死而后生的欢喜光亮，“谢娘娘体恤。”
“那么‘暗香’之事？”她忐忑着又问。
“这宫里想弄死她的，想弄死她腹中那个小东西的人，又怎么会是你一个？”韦妃冷笑，“能为未来的宠妃死一回，也不知是谁有这样的福气。”
“娘娘妙计。”霏微深深磕三个响头，“霏微此生，对娘娘，定当忠心不二。”
“放心，有的是时日，见证你的忠心。”韦妃示意言苒扶她起来，“不几日，便是本宫的生辰，陛下势必要来的，国丧之中，见不得靡靡之音，但是，有一首《破阵曲》，是先皇最爱，你可愿学？”
“自然，有娘娘提携，嫔妾势必拼尽全力。”拱手接过曲谱，“嫔妾定不负娘娘所托。”
“几个晕倒的小小秀女都是常在了，堂堂吏部尚书的女儿却还要屈就在她们之下，岂不委屈？”十指拂过她的面颊，“不也辜负了妹妹这张俏脸？”
“娘娘看的起嫔妾罢了。”霏微欢喜而娇羞，心中却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在苏辛夷之上，不能被谁小瞧一分。
“夜深了，妹妹且去踏实安睡吧。”韦妃浅笑着送走霏微，合上殿门，将那药瓶紧紧握在手掌之中，静静思索良几秒，“去吧，随便找个宫女太监，搁在她们的私物里，等着明日本宫抄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