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周府的人全都死了。该如何向皇上上奏此事呢?”王考忠身为洛阳守备,这样关于皇亲国戚的命案,自己不敢擅自作主上奏。太子凯从未见过样的场面,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王考忠见太子凯没有反应也不敢再问,只好问狄饮,“狄大人,这该如何打理?”。狄饮想了想说,“等会,让太子殿下自己静静。把周府的东西都搬到守备府了吗?”
“还未搬完,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那你加紧干吧。”狄饮慢慢走到太子凯身边,对太子凯说,“太子殿下,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的事更加棘手。用不了多久,周泽龙就会知道。还有你的九弟俊,以及皇上哪里……既然做了,就要坚持做下去。我们这几人都跟太子殿下一样,开弓已没有回头箭了。”
“啊——!”太子凯突然仰天大叫了一声,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狄饮说,“你说得对。”
“狄饮,我知道其实你们几个跟我出这趟差事,只是保护我而已。你们对我也没什么好感,这个我很清楚。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既然事已至此,我们都同在一条船上了。不论我将来怎么样,我都会视你如我的兄长。比亲兄弟更亲更好,我也答应你的要求。”
“太子殿下,当今皇上算得上是一个明君,我只希望你也像你的父皇一样做个好皇帝,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嗯,会的,一定会!”
“现在这里,太子殿下你准备如何处置?”狄饮看着太子凯,通过表情、眼神以及身体语言告诉太子凯,这些事必须要由你自己拿主意,做决定。太子凯领会到了狄饮的意思,微微对他点了一下头,说:“董将军何在?”
董云闻声急忙回道:“末将在此!”
“给我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内必须将周府的所有物资清理干净拉走,然后放火给我把周府大院烧了。”
“周家的尸体呢?”狄饮这样问本意是想,把这些尸体都给埋葬了。
“连同周家大院一起烧掉!”太子凯说完转身又大怕叫道,“给我把王考忠叫来!”
左格和高虎都走到狄饮跟前,狄饮分别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两位兄弟,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况我们都是习武之人,皇上年迈,不久朝庭宫内必定动荡。这两日来所发生的这一切,你们都看到眼中。”
“大哥,我们跟着大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管大哥做什么,我们俩绝没有二话。”
“好,不过你们俩千万别跟太子凯私下走得太近了,他这个人能做个好皇上,但是绝对不能做好朋友、好兄弟的。”狄饮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得左格和高虎要很用心很努力才能听清。
“三位大人,在说什么呢?”李清走到狄饮他们三人身前搭讪。
“没什么,李秀才好好跟着太子殿下吧,说不一定你真会成为将来的丞相。”狄饮把话题转移到了李清身上。左格和高虎也附合着说,“呵呵,是呀,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文弱书生挺有胆量的。”
一番相互调侃之后,李清走开了。狄饮再次小声的对左格和高虎说,“此人,你们也得小心,我们都要防着他点。”左格和高虎当时不太明白狄饮为什么对李清如此防范,不过狄饮如此说了,他们俩也都记住了这句话。
周府大院燃起熊熊大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跳跃着的火苗随风乱舞着,把一片天空映得通红。狄饮、左格、高虎和李清陪同着太了凯随最后一队拉周府物资的马车队离开了正在燃烧的周府大院。行进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每一个都在听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发出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嗖嗖的弓箭呼啸而来,十几个押车的兵勇应声跌下马。
“有埋伏,大家小心。”
狄饮、左格、高虎飞身下马,将太子凯从马上一下就拽下来,用身体护住。李清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躲到了一辆马车下。
“哪路朋友,鬼鬼崇崇的非英雄好汉所为,现身出来吧。”
“谁跟你们这些朝庭走狗是朋友了,我是伏牛山的张铁锤。想活命的,留下马车自己逃命去吧!”话声刚落,几百个山贼土匪前后左右的将马车队给包围了。一个手持双铁锤的彪形大汉出现在狄饮的眼里。“这位朋友就是张铁锤吧,我奉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兄弟撤了吧,这车队你们是抢不走的。”
“哈哈,好大的口气。新来的吧,看来你还不知道咱们伏牛山的厉害。”
“不错,我是才到洛阳城的。不过你们伏牛山什么样子我是很清楚的。既然好言相劝你不肯听,那也只好送你们去见阎王爷了。”
“哈哈——”伏牛山的这群山贼强盗土匪全都哄笑起来。
“半月不见洛阳这帮饭桶兵将,还长骨气!”
“就是,就是,这也倒好,老子的刀好久没喝人血了。”
“三当家人,咱们砍了这帮饮桶。”
……
这伙土匪相互之间嘲笑着狄饮他们。董云手下的兵勇的确对伏牛山的土匪挺怕的。一个一个不自然的三五个退在一起,紧张得要死。
“哦,原来张铁锤就是伏牛山的三当家,来得正好,你们陈二当家的可在守备大牢里待着寂寞得很,正好你去跟他作个伴。”狄饮话一出,就让哄笑的土匪全都闭嘴了。
“说话的小子,你给我站出来,老子张铁锤要一锤送你上西天。”
“不用三当家的请我了,就算你不请我出来,我也要铁定将你送进大牢去的。”狄饮将太子凯拉到左格身边,一拍左格,“保护好太子。”然后走到车队的最前面对张铁锤说,“三当家的铁锤没有生锈吧。”
“呵呵,别怪你三爷没提醒你,死在三爷双锤之下的脑袋全都成了浆泥。”
“很想试试!”狄饮这番话,把张铁锤气得牙齿咯咯响。实在按捺不住的张铁锤一锤砸身狄饮的脑袋。狄饮轻轻一侧身就避开了,张铁锤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一锤到底砸在了一牵引辆马车的马头上。可怜这匹马儿,*溅得四起,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狄饮随势一脚踢到张铁锤的肩上,张铁锤倒地吃了一嘴泥。张铁锤身后的众土匪见自己的头目被打倒,全都一起扑身狄饮。狄饮对付这帮山贼土匪只能用轻松加愉快来形容。
“有两下子,报上名来。”张铁锤从地上爬起来十万个不服气的问道。
“你还不佩知道我的名号。”狄饮左一拳右一脚将扑上来的土匪打翻在地,拔出玉天剑直指张铁锤的咽喉。“还不束手就擒,留你一命。”
张铁锤被狄饮的玉天剑抵住咽喉,大气都不敢喘。其余匪众全都看着狄饮不敢有任何动作。“好身手,我张铁锤认栽了。”张铁锤扔掉双手中的铁锤,双眼一闭,放弃了反抗。狄饮将玉天剑一横,将剑刃架在张铁锤的脖项之上。“伏牛山的众兄弟,你们三当家跟我到守备府走一趟,没事的尽快散去。告诉你们大当家吴炯,改天我再去拜访他。”伏牛山的众人闻听狄饮此话,慢慢退回林中树木里。不一会官道上就不见一个土匪强盗了。
太子凯拨开左格跟高虎,走到张铁锤身前,道:“你们倒是辛苦,白天黑夜把我们官家盯得紧紧的。”几个董云手下的兵勇赶紧用绳子将张铁锤给绑了。狄饮跳上马对太子凯说道“太子殿下,此地不宜久留,上马回守备再审此人。
太子凯对绑张铁锤的几个兵勇命令道,“把此人看好了,回守备府我要夜审他。”在回守备府的路上,太子凯一直在想:这些土匪强盗胆敢抢劫官家朝庭车队物资,就凭着习了些武艺,胆子就大了。一个伏牛山就闹得让父皇如此头痛,而天下又何止一个伏牛山的强盗土匪。还有就是周家一帮人个个都身怀不错的武艺,暗中储备财富,私自打造兵器军资。虽然他们现在极有可能只是为助九弟俊夺取自己的太子之位,但如若有一天他们强大过了朝庭,那岂不是很容易就要改朝换代了。这些习武之人像狄饮一样助自己那是天大的好事,相反那就太危险太可怕了。
李清见太子凯骑在马上微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改变姿式。猜想太子凯必定有什么心事,自己也是误打误撞得来此机会投靠强有力的一个势力。如何才能让太子凯更加重视自己,从而重用自己,让自己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这一路上他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将来。
狄饮警惕着官道四周,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桩接一桩,有些混乱。斩杀了洛阳周府这一股势力,随之而来的将是更大的势力集团争斗。山雨欲来,风满楼,自己以及左格、高虎将跟着太子凯走向何处?这一天下来,所有人都在此时总结着什么。官道上又只留下了一串串马蹄声和车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