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飞到距离陈云生十五丈的一棵大树之上。『雅*文*言*情*首*发』(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对方身形,盯着陈云生说道:“几ri不见,你御刀的本事有长了不少。”
陈云生面不着sè地说道:“这些ri子你又去了哪里?”
龙渊嘿嘿笑道:“我去了该去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我这次来是要带给你一些消息。”
陈云生扬眉道:“愿闻其详。”
龙渊指着瞄准自己跃跃yu试的苍月不满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陈云生点了点头,率先收起了麒麟斩,苍月逐渐将第二支箭放下,开山和无痕则把兵刃朝地,以示没有恶意。
龙渊长出了一口气,“方才若不是我动的快,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知道石头背后的人是对手而非朋友呢?”
陈云生脸上露出一丝柔和,微笑道:“你蹲在大石后边看了半天,若是朋友的话恐怕多半没有这份耐心。”
龙渊撇了撇嘴,“这句话你说的不对,这次我真的给你带来了极为有用的消息。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利益总是以交换的形式输出的,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出战明月台。”
陈云生愣了一下,又瞬间释然,盯着对方说道:“莫非夏侯殇也会出战?”
龙渊点了点头道:“作为银沙仅有的四名国师,他一定会出战。这也是我仅有的正大光明击杀他的机会。”
陈云生看着一脸认真的龙渊,心中翻腾着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有实力杀掉一个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吗?”
龙渊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发觉你那个黑sè的圆球貌似威力不小,不如你给我几个碰碰运气,没准当真能击杀了他。”
陈云生感到啼笑皆非,对方的思路在他看来匪夷所思,没有一点的jing巧可言,元婴后期对上金丹后期,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天壤之别,就算有元磁领域的半成品偷袭,也未必能击杀对方。『雅*文*言*情*首*发』
他正sè道:“就算你不惜命,我还要顾及一场的胜负呢,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
龙渊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当年在幻尘空间之中被陈云生要挟时表现出的神情如出一辙,是人都看得出这个平ri八风不动的俊俏男人着急了。
“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ri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为你马首是瞻。”龙川急不择言,哪里还有半点骄矜。
陈云生看着他,淡淡说道:“在我看来,这与送死无异,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龙渊坚定地说道:“我等了几十年,发觉自己的耐心变得差了,事实上已经不能再等了,要不然他就老死了。”
“老死不正随了你的心愿吗?”
龙渊脸上涌起一股怒气,随即有消散下去,他冷冷说道:“你也曾是个仇恨加身的人,应该明白这些,如果那些作恶者都能寿终正寝,将置那些枉死者为何地?”
陈云生看着这个深陷仇恨之中的人,恐怕一朝手刃仇人后就让他去死都面带笑容。从这个人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年他在忘忧岛之时何尝不是苦心孤诣的修炼,就为了一朝出世,用万千仇家的头颅告慰太白峰的亡灵。
当一个报仇的机会摆在面前,无论是否可行,他都不怀疑龙渊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取。如果他拒绝了对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况且对于身前这个帅气的近乎于女子的男人,他实在找不到讨厌的理由。从幻尘空间到大屿山脉,不敢说和对方如影随形,却在他生命中重大的转折点每每邂逅,若非龙渊,恐怕自己的路不会那么顺利,也许此刻他陈云生只不过是太白峰万千亡灵之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陈云生心中有了答案,嘴上却说道:“这次出手,你有多大把握?”
龙渊长出一口气,道:“如果不算你那怪异的黑球,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不过算上那个黑球,多少也有一成的把握。”
“我不敢保证每个黑球都有那天你看到的威力。”陈云生老实地说道。
龙渊淡然道:“无妨,聊胜于无。”
陈云生点了点头,如果说从纯战略的角度出发看这件事,让龙渊出战也并非一无是处。夏侯殇的修为在元婴后期,面对这样一个级别的修士,自己这边说实话拿不出一个十拿九稳取胜之人,反倒不如让龙渊去搏一下,如果胜了那是万幸,败了也可以作为情理之中的事情,总好过用一个元婴修士最后败了的结果。
看着手中的麒麟斩,陈云生说道:“看来我练刀的ri子要止于今ri,剩下的时间都会用来给你制作元磁球。既然出战那就要拿出必胜的信念,准备起来自然不能松懈。”
龙渊脸上露出一抹令天下女子都没有颜sè的笑容,“好了,作为回报,告诉你一个消息。大屿关的守将季平南打算参与这次的明月台,已经和公孙行打成协议,大屿关占据五个名额。另外还有一条消息,公孙行居然说动天痕道人作为他的幕上之宾参加此战,形势对你很不利。”
这两条消息都是重量级的,对于陈云生决策整件事情的走向有好处,他挤出一个笑容以示感激。
龙渊突然说道:“奇怪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周身的金灵气格外浓郁,莫非你修炼了什么金行的道法?”
经他提醒,陈云生才注意到有一团浓稠的金灵气一直裹挟着自己,并非来自于天玄霸气,他看了看悬在当空的明月,心中有了分寸,距离金灵苏醒的ri子近了。
与此同时,在九曜城的一座只能用庞大来形容的府邸之中,一老一少两个浑然没有睡意的人站在天井之中。须发皆白的是金沙资格最老的将军,秦时月,而年轻的正是他的首席幕僚长平君。
“将军据可靠消息,季平南将作为银沙一方参战,我们是否要动一动?”长平君低眉说道。
秦时月看着身前一棵大树,摩挲着粗糙的树皮,意味深长地说道:“金沙人不打金沙人这是我们的底线。季平南如果要参战就让他去,大屿关那股力量令人畏惧的是五千训练有素的战修,而非那几个领头的将军。”
长平君蹙眉道:“可是我担心陈云生那边力量不足。”
秦时月爽朗笑道:“这场擂台最多十七场,就算大屿关一方不参与,相信银沙也能拿出相同级别的存在参加。没有必要顾虑这些,我们就束手看戏好了。”
“据可靠消息,前些ri子公孙行去拜访过天痕道人。”长平君冷不丁抛出这样一句话。
刚才还笑容可掬的秦时月立刻变颜变sè,满脸的皱纹越发深刻,“天痕居然也出动了?这个老东西不是最反感参与皇家琐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长平君从旁说道:“据说太虚宫的晨星子和天痕关系不一般,两人经常坐而论道,依在下看来,这件事情也不奇怪。”
秦时月沉默了很久,重重地哼了一声,“金沙这两位国师一个尊佛,一个奉道,都不是常人,若天痕出手,再加上晨星子,这件事情真的就不好办了。”
长平君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将军也不需要这么悲观,那姓陈的小子号称是天穹派的后人,而天穹派的渊源据说和那个凋敝了的天玄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算是名门之后了,说不定真的有隐藏的实力。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敌,龙川势必会与金沙为敌,到时候想要皇家想要裁撤战修都不可能,对我们来说也算达到了目的。”
秦时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越来越多的人掺杂于其中,原本清晰的脉络变得繁杂不清。明月台远非其名字一般清澈高远,这座擂台仿佛从诞生的伊始便承载了很多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
……
修士最擅长的便是控制灵元,对灵元的感触越灵敏,就越能捕捉着周身的一些不易察觉的信息,比如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有些人进而能够感知到天象,例如明ri是否下雨,今夜是否有风等等。
但凡修士入道,别管修为深浅,多半都能控制自己的jing神,对于自己的喜怒哀乐比寻常人有更强的控制力,很少有因为情绪波动而失眠的人,柳一生则是千万修士中的一个异类,他今夜失眠了。凭借他的修为,如果将这件事情说说出去,定然会被修行者中口口相传,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着前庭落了满地的桃花,他脸上的思绪更重,身旁伴驾的梵若曦则云淡风轻,如同没事人一般轻松。
“陛下,若你想去看看晓山,那就去,她还能躲着不见不成?”梵若曦谏言道。
柳一生苦笑道:“这丫头最记仇,上次我强行将她掠回,竟然十年之中不曾我和说一句话,当真是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