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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急了,这要真拆了,他们全家恐怕都得完蛋,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叫道:

“我说,我说,您别拆!”泫停下脚看着他,墩犹豫了下,嘟囔着说到“是、是大公主。”

泫听是甯皛,火气反倒没了,眯缝起眼睛,在心里盘算,这个甯皛找她晦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居然敢把火撒到无辜人身上,声音低沉的问:

“她人呢?”

墩磨磨唧唧了半天才说:

“今天好像皇后宣大公主进宫,现在应该在皇后那里吧。”

泫没有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很快里面传来弥的声音:

“泫姑娘,你拿扁担干什么?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小祖宗啊,你快放下,有事咱换个方法解决好不好?”

“换个方法?不会,我没心眼,斗不过她们,躲在这个偏远小园就是求自保,她们倒好,我躲着,还骑我头上了是吧?玩文的我玩不过她们,那就来武的!打架是我长项!”

“姑奶奶啊,姑奶奶啊,您还让我们活命不?您去找皇上可好?”

“不好!你放手啊,不然我先打你!你不会想替那个死婆娘挨揍吧!”

外面一干人觉得头顶飞过一只呱呱叫的乌鸦。

两人吵吵闹闹的从厨房出来,张太医推了众人一把:

“还愣着干什么?拦着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一拥而上,但,打架真的是泫的长项,在现代为了防身,她可是学过散打的,最擅长使的是棍子,虽然扁担不是棍子,但可以替代棍子,一众人三下五除二的就被泫揍爬了,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张太医站在原地头疼,只能眼睁睁看着泫出了园子。

叶蓁正和甯皛聊的高兴,突听外面很是吵闹,不满的问道:

“外面怎么了?”

一个站在门口的宫娥答道:

“回娘娘,泫姑娘来了,气势汹汹的要找大公主。”

叶蓁冷哼一声:

“气势汹汹?!她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正说着,两个宫娥被扔了进来,躺地上不能动弹,叶蓁大怒,拍案而起:

“泫!你是反了吧!敢到本宫这里闹事!”

泫拎着扁担进来:

“我闹事?!”转向甯皛“我就是来闹事的!你敢随便打我的人,我就敢随便来闹事!”

叶蓁一愣,但还是偏着自己的女儿:

“胡说!皛儿刚进宫没多久,怎么会打你的人?!你是又犯疯病了吧!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敢在本宫面前撒野,顶撞本宫,打100大板!”

可根本没人上来,因为人都被泫打爬下了,叶蓁还想说什么,泫的扁担已经招呼过来,吓的她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扁担着着实实的打在她的位置上,激起一片尘埃,那力道,吓的叶蓁腿软的站不起。

甯皛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以为泫也就嘴上说说,她们可是皇后、大公主,除了甯晟,谁敢动她们,没想到泫是来真的,这一扁担,要不是叶蓁瘫坐在地,真的会落在她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暗,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声哀嚎也爬在了地上。

泫正在气头上,下手也比较重,一扁担一扁担的就往甯皛身上招呼,打的甯皛是满地打滚,哀嚎不断,叶蓁想上前护着甯皛,可从小金枝玉叶的,就算经历过战斗,也是女人们的战斗,玩玩心思,挖个坑埋谁、害谁的,哪经历过这场面?眼睛瞪的溜圆,颤抖的手指着泫,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更别说站起来了。

外面传来皇上到的唱名,可泫也不理会,直到甯晟到了屋门口,泫才扔掉扁担,一脑袋扎甯晟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混乱局面,当然是谁离的近先顾谁,泫把甯晟拦在了门外,那么甯晟只得先顾她,又看她身上不少血迹,擦着她的眼泪,疼惜的问道:

“怎么了?身上这么多血?受伤了吗?”

井公公在身后暗暗吐槽:

屋里那俩才受伤了,没见刚才泫生龙活虎的。

泫抽抽搭搭的说:

“哥哥,大公主无端打我的人!我的人现在还生死不明,她这是看我不顺眼,就拿我的人出气吗?”

泫没有说打袅他们,在古代,别说打个奴才,就是杀了,官府都不会管的,所以,泫一直在强调“我的人”。

甯晟抬头看着已经不满地打滚的甯皛,冷冷的问:

“你怎么无端打人?!”

甯皛差点气背过气去,谁才是甯晟的女儿啊!但仍为自己辩解着,艰难的说:

“那两个奴才撞皛儿身上了,走路不长眼就该打!”

泫气呼呼的回过头吼道:

“胡说!”又对甯晟说“大厨房今天让我们去领鸡蛋,他俩抬蛋的时候明明走的都是路边,那么宽条路,怎么大公主就过不去了?”转过头问甯皛“看来你横肉不少,那么宽的路都走不过去!”

泫下手时,都捡那不要命的地方打,就算甯晟再宠爱她,也不是亲女儿,甯皛若被她打死了,再怎么宠爱也得让她偿命,所以,疼一疼,甯皛便爬了起来:

“父皇,那两奴才走在路中间,挡住了皛儿的,难道还要皛儿给他们让路吗?于是皛儿就站在原地等他们让开,不想这两个奴才居然径直就撞在皛儿的身上,皛儿这才打了他们。”

泫故意跺着脚,像个孩子似得吼道:

“胡说!胡说!胡说!哥哥,我有证据证明她胡说!走走走,我带哥哥去看。”

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拉甯晟走,甯晟想看看叶蓁和甯皛怎么样,都没顾上。

甯皛想跟去看看,可她现在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出去实在丢人,擦了擦鼻血,看看屋子里不少血迹,这次她不觉得美了,因为那都是她的血。

转头看着惊魂未定的叶蓁,很是鄙视的说:

“如果母后能动的话,就跟去看看吧。”

叶蓁这才回过神,努力从地上站起来,追甯晟他们去了。

一群人到了事发地,泫吩咐菲儿带几个人保护现场,所以,他们到时,还能看到一片狼藉,一筐鸡蛋无一幸免,蛋液和血水搅合到一起,看着实在是惨,而且甯皛行凶的凶器也被菲儿找到,放在显眼的地方,叶蓁本想来替甯皛辩解几句,可看到这场面,一句话都说不出。

泫指着混了血迹的蛋液说:

“看吧,鸡蛋翻倒在路旁,这么重的一筐鸡蛋,就算从路中间扔过来,也不可能扔这么远,更不可能扔出这种效果,这么宽的路,还不够大公主走的吗?再说,”指着鸡蛋和血液飞溅出的轨迹“这明显是被击打后形成的。”

话说间,拿起甯皛的凶器,比划着将那些运动轨迹还原,可以看出,甯皛当时使了多大劲才造成了那些飞溅的痕迹,甯晟脸色暗了下去。

叶蓁鼓足底气说:

“你都知道叫人来保护这里不被破坏,本宫怎知这些是不是你后来伪造的?皛儿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伪造?众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一直在园子里忙着没有出去,就算娘娘说我找人伪造,这么短的时间,要消除原先痕迹,再伪造成这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蹲下身指着蛋液“哥哥可以叫仵作来,让他们判断蛋液干到这种程度,需要多久。”

叶蓁还想再帮甯皛说说话,可目前这个状况她实在弄不懂,就算想诬赖,甯皛刚才都承认打人了,也没办法诬赖,急的心里猫爪般。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甯晟对泫说道:

“今天皛儿打了你的人,你也打了皛儿,这就扯平了,不要再闹了。”

反正人打了,气也出了,还有证据证明自己没乱说,万事都得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好事也变坏事了,所以,甯晟已经这么说,泫需要变为听话的乖乖女,随甯晟怎么说,泫都乖乖的应着。

甯晟看泫不再闹,转身狠狠的瞪了眼叶蓁,然后才向书房走去,他气不是气甯皛打那两个太监,而是今天似乎才发现自己以前根本不了解甯皛,甯皛的温婉、和善,似乎都是装的,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待甯晟走后,叶蓁看向泫,本想厉害她两句,可泫扛着甯皛的凶器,毫无感情的看着她,双眼好似两个黑洞会把她吸进去一般,全身不寒而栗,鼓足劲瞪了她一眼,赶紧匆匆逃离。

看他们都走了,泫这才一屁股跌坐地上,虽然想好了对策,但依然不能保证甯晟这个变数,倘若甯晟不顾事实的偏信甯皛,今天或许就得献上自己的脑袋了,不过还好还好,都按计划的来了,甯晟也没让她失望,所以,当他们都走了,泫才觉得后怕,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晚上睡觉时,又感觉到了大暖炉,好想看看大暖炉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与她们暖手的那种一样,还想把白天的事情告诉大暖炉,可努力张了张嘴,却觉得浑身无力,而且瞌睡的眼皮都睁不开,只得向暖炉缩了缩,继续睡觉。

叶蓁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尽管看到了现场,可叶蓁就是不信那是自己乖巧女儿干的,虽然她知道甯皛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婉约,但就是不信!在她认为,就是泫在陷害甯皛,巧舌如簧的为自己开脱了去,想来想去又去找拨列姀。

拨列姀虽然不怎么离开自己的寝宫,但是,宫里发生什么,她都知道,得知泫打了甯皛,还让自己安全脱身,对这个傻子倒有些刮目相看了,也更加怀疑她是在装傻,还有她做的弹弩,甯晟说她做的玩的,可那威力,明显是有目的去做的,如果傻子都如她这般,那他们这些正常人该如何自处?

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试探试探泫,便听到叶蓁到的通报,又头疼了:

一个泫还不够她玩吗,怎么总想拉上我这个老太婆。

叶蓁一进来就哭着扑倒在拨列姀的脚下,哭哭啼啼的说:

“母后,你可得为我们母女做主啊,泫打了皛儿,就这么白打了吗?”

拨列姀是草原女子,最讨厌汉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叶蓁还未开口,拨列姀就已经是厌烦三分,再听她说起甯皛的事,更有几分不耐,以前她也与甯晟一样,认为甯皛是个乖巧、懂事的,但通过这件事,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叶蓁看拨列姀不说话,又添油加醋的说:

“这次真的是皛儿被冤枉了,皛儿的确打了那两个奴才,可母后也是了解皛儿的,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都是泫借题发挥的诬陷皛儿,皛儿堂堂焜昱国大公主,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这要传出去,焜昱国的脸面何在啊。”

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拨列姀被她哭的心烦,不过有句话拨列姀倒是赞同,那就是焜昱国的脸面,倒不是说甯皛被打,焜昱国没了脸,而是以前传言很完美的焜昱国大公主,一夜间变成了恶妇,那焜昱国的诚信何在,看来这事还非得有个人来背锅不可,安慰了叶蓁几句,便将她劝走,又让人去叫甯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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