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纨绔子弟们,根本没有战斗的概念,军队都到他们聚集的山根了,这帮居然还没发觉。
面对这样的敌人反倒有些犯难了。
如罗怿问泫:
“卓爷,这怎么办?就这么攻上去?”
乐正庆说:
“不好让这帮兔崽子们输太惨吧,虽然他们的家人都说跟他们断绝关系,可好歹也都是些有名之人,输太惨,他们家族的脸也不好摆啊。”
泫转身问将士们:
“你们想怎么打?”
这帮人,在京城没少干坏事,也因为家里位高权重,将一些等级低的官员家,不放在眼里,随意的羞辱。
因此,有个五品官家的子弟说:
“我到觉得应该狠狠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是关公,就别想着抡大刀了!”
泫点点头:
“我觉得这位兄弟说的对,这帮败类,现在才多大就不干人事,要再大一些,有些人继承了父亲的权利,那还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子,这些都是国家的蛀虫,应早点消灭干净。”
因为这帮起反的,根本就没个起反的架势,用过过家的心态来起反,所以,众人总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乱军,而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们,却被这位子弟点醒梦中人。
既然众人都一致认为,对方不是兔崽子,而是叛军,那么从指挥到兵士们的气势,便与刚才不一样了。
军队都进山了,他们才得知情况,可依然没有一点紧张,说说笑笑的出去准备战斗,甯晑做为这次的大将,在最后面,品着茶,观察战局。
军队越来越近,他们也看到了整齐、威严的方阵向他们逼来,扑面而来的压迫气息,让这帮前几天还在嘲笑乐正庆,现在却不由的咽着口水。
但,他们仍然认为这没什么,乐正庆是个文官,怎么会打仗?就是打架都嬴不了他们,于是又放松下来,嘻嘻哈哈的。
可是,虽军队越靠越近,他们也看清了乐正庆身边的两人,一个如罗怿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居然还有黑脸卓爷。
当即一个叫骂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甯晑在后面得知消息后,被茶水呛的差点背过气去,他连他父皇、皇爷爷、皇太奶都不怕,可就怕奕王和卓爷这两口子。
不顾所以的推开身边的人,就往营地里跑。
这次的战斗是乐正庆主动请缨的,所以,泫和如罗怿都没挂自己的旗,不好喧宾夺主。
泫来就是凑热闹的,这种场面,其实乐正庆一个人就可摆平,只是乐正元和乐正熹都不放心,所以泫才说要来,没想到,甯昤对她也不放心,于是又把如罗怿给拖了进来。
因此,战斗开始后,泫和如罗怿都到后面喝茶去了,全交给乐正庆一个人。
乐正庆虽是文官,但,毕竟是武将家长大的,对排兵布阵并不陌生,况且对面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乐正庆才用了一半人马,便轻松把这些人围了起来。
到了此时,这些混小子还骂骂咧咧的,说乐正庆耍赖什么的,全完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乐正庆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了。
不由的想:
这帮兔崽子们,不会真的把起反,当成什么好玩的事情来做了吧!
连一个时辰都没用,就把起反的人都抓了起来,可唯独不见甯晑,泫不由皱起了眉,当即吩咐画像,分发到各个关卡。
这些人抓回去,已经没了家族的庇护,全部贬为平民,充军发配,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做了连家族都避之不及的错事,没杀了他们,已经算仁慈了。
甯晑得知泫和如罗怿来,便知这次没胜算,跑回营地里,收拾收拾东西,便跑路了。
但,他的画像传播速度,比他行进速度快,跑到下一个城时,便看到了他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而且城门口的兵士们,拿着画像一个人、一个人的比对,根本没有蒙混过关的机会。
不得已,甯晑只好捡偏僻的地方走,但,去哪里呢?
往宋国走,不行,那面又是羊舌炀,又是施劭、施岑,他不认为自己,能从这几个人眼皮下溜走。
想来想去,决定就去魏国,焜昱国是魏国的藩属国,甯晑心里上感觉比较安全,再个,藩属国的皇子向宗国求救,宗国不能置之不理吧,被送回来的可能不大,而且,甯晑还有着其他打算。
打定主意后,往魏国的边界走去。
拓跋焘几乎是前后脚收到起反和平定的消息,愣了愣,这是平定最快的叛乱了,没当回事,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过了几个月,突然来报说焜昱的王子求见,拓跋焘满脑袋蹦问号:
没得到什么消息啊,怎么焜昱的王子来了?
满腹疑惑的让人进来。
可看到进来的人,拓跋焘眼睛便立了起来,甯晑急忙把玉佩传给了拓跋焘,拓跋焘才勉强相信,面前这个平民打扮的人,是焜昱的王子。
拓跋焘爱答不理的问道:
“不知远道而来,有何事?”
甯晑乖乖的依礼躬身答道:
“想给陛下说说卓将军的事。”
拓跋焘眯缝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人,挥了挥手,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待人都退走后,拓跋焘问道:
“卓将军怎么了?”
甯晑依然躬身答道:
“卓将军其实是个女人。”
拓跋焘一直担心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到他这里来求救的,可没想到,甯晑居然是来出卖泫的。
当即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口气不好的问:
“你是何人?!”
甯晑没意识到是自己惹了拓跋焘,还以为是拓跋焘在生气卓爷是女人这件事,心里有些兴奋,认为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语气轻快的说:
“我是焜昱王的二王子。”
拓跋焘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你说卓将军是女人,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甯晑听拓跋焘这么问,更觉得计谋得逞,俯下的脸上,已经满是笑容:
“卓将军其实就是傻子泫,是奕王的王妃,她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会些小把戏,迷惑了众人,再加上奕王的光辉,所以,都以为卓将军很厉害,其实她就是个傻子。”
拓跋焘大惊,那个精彩绝艳的女子,居然是傻子泫!可还没从吃惊中回神,就听甯晑一个劲的强调她是傻子,还否定泫的能力,拓跋焘瞬间怒火冲天。
从座位上下来,几步走到甯晑面前,一脚便把他踹飞了,甯晑对这一转变,毫无防备,着着实实的挨了一脚,落地后挣扎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拓跋焘是恨不得杀了甯晑,想不明白,身为皇室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想起了泫为焜昱国做的努力,似乎又看到成为藩属国后,泫失落的样子。
之所以留着甯晑的命,是因为拓跋焘知道,焜昱国皇室的关系不错,真的是亲人,众人都一心想着如何将焜昱国发展好,而不是勾心斗角的争权夺利。
虽然可以暗中杀了甯晑,但,甯晑来,有很多人知道,迟早有一天会传到焜昱国去,他不想惹的泫不高兴。
让人把甯晑拖下去关进牢里,便给甯焽写了封信,让泫来处理。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甯晑的踪迹,众人又担心甯晑会不会遭遇了不测,担心这担心那时,收到了拓跋焘的信。
甯焽啪的把信拍桌子上,张口就骂道:
“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在这里为他担心的要死,他倒跑到魏国了!他咋不上天呢!”
知道了他的情况,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甯晟哼了声,对甯焽说:
“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
然后起身,牵着林婳,搀扶着如罗姀向外走去。
甯焽磨磨嘴皮,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泫说道:
“既然拓跋焘让我去,那我就去吧,总不能让晑待在魏国。”
拓跋焘信里要求泫一个人来,甯昤尽管骂骂咧咧的不乐意,可也没办法,谁让焜昱国现在打不赢魏国呢。
一直陪着泫到了边界,抓着丁旺财他们五人,吩咐了半天,才不情愿的看着泫和护卫们,向魏国走去。
到了魏国的边城,便有队伍来迎接他们,一路上住宿、吃喝都安排的很好,每次都是如此,不用他们操什么心。
到了平城,照例是第二天,有人来引泫去宫里。
不过,这次没有到花园,而是到了书房,泫进去后,拓跋焘便把旁人都挥退了,泫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些鱼贯而出的人。
拓跋焘走下龙椅,坐到一把椅子里,招呼着泫坐到他身旁。
泫暗地里咽咽口水,坐到了拓跋焘说的位置上。
拓跋焘看了眼泫,然后看向前方:
“我可不可以叫你泫?”
泫浑身一震,猛的扭头看着拓跋焘。
拓跋焘仍没有看她,而是将起甯晑到他这里后,都说了什么。
泫听完后,觉得心寒,对待甯晑,虽没有对甯承他们那么上心,但也没亏待过甯晑什么,不求甯晑对她多好,可这样的背叛,实在太寒心了,而且,他这样做,不但背叛了泫,也是背叛了焜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