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瑜垂着头,出了西凌泽的房间,再次进入了洗手间。
水温很热,白小瑜的皮肤已经被烫红,但心如死灰的她却感不到一点温暖,匆匆洗完后,换上睡衣,简单打扫一下卫生,便出来房间。
西凌泽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了客厅里,他依旧没有开灯,窗户透进昏黄的灯光,他依靠在沙发上,看着白小瑜从浴室走出。
白小瑜先看了一眼奶奶睡的房间,确定的奶奶还没有醒后,这才走向了西凌泽。
最后坐在了距离西凌泽最远的沙发上。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吗?”西凌泽的脸是阴冷的,语气却是低缓的。
他其实很在白小瑜的感受,声音压得几乎要听不到,脚步也很轻快,像是怕惊动房间里的任何生灵。
看着他有点缓慢的动作,白小瑜的眼眶突然泛红,她其实并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你不爱我了吗?”他站起来,缓缓靠近白小瑜,伸出长臂拥她入怀,贴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问。
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温柔跟低微,他真的害怕白小瑜会离开他。
在西凌泽抱住自己的瞬间,白小瑜鼻头突然一酸。
她没有不爱他,只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在这份感情里,她无时无刻被不安全感包围。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想将西凌泽推开,挣扎中,两人就一起躺在了沙发上。
只是这一次,西凌泽强壮的身体却没有压上来,而是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声音沙哑,带着哀求,“对不起!求你不要走!”
夜,格外安静。
西凌泽这不受控制的声音,终于吵醒了奶奶。
“小瑜!你在外面吗?”
随后,便是奶奶下床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小瑜不管不顾地将西凌泽推开,立刻奔向卧室。
“奶奶,是我马上就要睡觉了!”在奶奶开门的一瞬间,白小瑜抢先一步打开了房门。
奶奶开了灯,房间里灯火通明,白小瑜不禁抬手护住了眼睛,如此一来,反倒让奶奶看不到她涨红红的眼睛。
“哦,早点睡啊!”见小瑜出现在房间门口,奶奶并没有多想,转身便朝,床铺再次走去。
白小瑜顺势关上了灯,抹黑躺在了奶奶身旁。
她蜷缩着身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这么结束,让人如何能够接受,但她又很清楚,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变不成自己的。
“小瑜啊……没睡吧!”白小瑜感觉自己,几乎要控制不住哭出来时,奶奶有点像是说梦话似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奶奶,没睡,有什么事啊!”白小瑜操着重重的鼻音,却依旧没有转身。
奶奶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她并没有注意到白小瑜的反常,“今天,你出去后,奶奶上街找工作了!”
“那你怎么出去找工作?”原本背对着奶奶的白小瑜一下子弹起身子,“你的身体才刚好,怎么能出去工作呢!”
“别着急呀,听奶奶说完啊!”奶奶平躺在床铺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工作自然不好找!不过奶奶,碰见以前的一老姐妹!”
奶奶说着,便侧过身子,看向白小瑜,“那老姐妹年轻时在一大户人家里做奶妈,一辈子没结婚,后来随着小姐,一起嫁了过去!现在的小姐也没了,小姐生的儿子,过几天要结婚,新房子那缺少个打扫的佣人,我那姐妹,便推荐了我!”
“兴许的老姐妹的脸上,人家能雇佣我!只不过到时我要住那,这样啊,你就可以回学校去住,咱们也就不会继续欠,欧阳先生的情啊!”奶奶说着便抓着了白小雨的手。
“虽说,欧阳先生人不错,但若你们俩要继续处下去,身份最好还是要平等,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这会让你们俩越差越远!”
“奶奶希望你要找个好人家,但奶奶心里也明白,世间人人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凤凰窝,却很少能容不下咱们这种的土鸡!”奶奶用力握着小瑜的手,声音很轻,却句句入白小瑜的心。
“奶奶……”白小瑜终于忍不住缩进奶奶的怀里哭了起来。
少女怀梦,总希望有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起这份爱的重量,至少她承担不起。
“乖,不哭,奶奶没有让你跟欧阳先生分手,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道理!”奶奶拦住白小瑜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奶奶还约了刘奶奶一起去见那雇主呢!”人奶奶伏在白小瑜耳畔轻轻说道。
“又一个刘奶奶?”白小瑜记起了西凌泽带她去吃的农家院,喃语一声,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虽然是周末,但已经形成的生物钟却难以改变,白小瑜一早便醒了过来,她侧过身子,发现奶奶早已经起了床。
昨晚的哭泣让她的眼睛有点肿,像是扣了两个核桃似的根本睁不开,她强大精神不下了床。
房门外已经传来奶奶的说话声,“哪里是我们的房子,这是我孙女一朋友的,这几天老太婆是我无家可归,暂时住这呢!”
奶奶虽然是在说自己悲惨的遭遇,但心情听上去不错。
“那你孙女的朋友,也真阔气,这么大的房子,这个位置,一个月少说也得8000多吧!”一个听声音跟奶奶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说话,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得了重感冒。
白小瑜心想这应该就是奶奶昨晚说的刘奶奶吧!
于是,她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便想出来打招呼。
却听奶奶又说道,“阿敏呀,你感冒了还让你来陪我找工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咳咳!”被奶奶换做阿敏的刘奶奶清咳一下,“这有什么,大家都相互帮衬着!”
“对对对,相互帮衬着!”奶奶应声,她一抬头正好见白小瑜出来,“来,来,小瑜见一下你刘奶奶!”
奶奶抬手招呼白小瑜,小瑜连忙上前鞠躬,“刘奶奶好,我是小瑜!”
直起身子,对视眼前的老人,白小瑜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