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隍庙,一种庙宇中特有的焚香之气缭绕在四周,看着眼前的景物,让人不禁感慨历史的洪流犹如滔滔江水匆匆走过,沧桑却从未消失殆尽。
在华夏,庙里供奉着的不一定是观音如来金刚菩萨,既然是城隍庙,供奉的当然是城隍爷,这一点与佛教寺庙大不相同。
中海的老城隍庙不止一位城隍,从最老的霍光殿开始,后面陆续建造了甲子殿、财神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关圣殿、文昌殿等等。
身为男人,张夜最感兴趣的当然是霍光和关圣,而这座城隍庙里,人数最多,最受欢迎的却是财神殿和娘娘殿。
财神殿里当然聚集着那些想赚大钱的供奉者,而娘娘殿里,则多是年纪比较大的老太太。
不过,要说城隍庙里最好玩的地方,反倒是历史悠久,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竞技场。
听身侧路过的行人提起这个地方,陆雨就记在心头,几个吵吵闹闹的小孩从旁边走过,也吵嚷着要去,陆雨急忙拉着张夜跟在小孩后面。
竞技场?
张夜对这个名词也有些好奇。
然而当他们跟着小孩子们来到地方的时候,立刻有些哭笑不得。
本以为是功夫高手比武的地方,然而当他们看到比斗的双方竟然都是鸡的时候,张夜无语,陆雨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竞技场上,一对公鸡玩命扑腾着掐架,扑腾着翅膀,跳跃着冲上去用嘴去狠啄对方,鲜红的鸡冠顶在雪白的脑袋上,仿佛在那块台子上,他们就是王者!
斗鸡乍一看觉得挺无聊,可要是看上一会,就会觉得蛮有趣的。
陆雨兴致勃勃地看着斗鸡,张夜眼角一瞥,却发觉李飞站在另一边,正磕着瓜子兴致盎然地看着斗鸡。
张夜拐了拐陆雨,后者一回头,顺着张夜的目光看去,不禁笑了笑,道:“这么热闹的地方,他怎么会不来呢。”
虽然看到了,可是距离有点远,中间又间隔了这么多人,所以他们并没有立刻过去打招呼。
没过多久,两只鸡中的一个就被斗败了,看到那只鸡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模样,张夜终于明白什么叫“斗败的公鸡了”……
很快,又一只鸡闪亮登场,与此同时,一个神秘兮兮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对两人悄声说道:“要下注不?”
下注?
张夜和陆雨看了这个中年妇女一眼,中年妇女见两人并未直接拒绝,便立刻把手里的筹码一亮,说道:“压脚上缠着红布的买红码,压脚上缠着蓝布的买蓝码,五十块钱一个,怎么样,试下手气不啦?”
张夜看了看陆雨,见她有些跃跃欲试,便说道:“那就买一个吧,怎么样,你看好哪个颜色了?”
陆雨回头瞅了一眼竞技场里的公鸡,发现方才得胜那个比较胖,看起来比较壮比较凶,而后上来这个补位选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精气神似乎也不怎么样。
可陆雨却立刻说道:“我要压那个后上来的,就是脚下缠蓝布的那个。”
“那个?”中年妇女诧异地瞅了那只瘦鸡一眼,劝道:“姑娘,你这可就看走眼了,那个鸡干干巴巴的,毛色也不怎么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估计几下就能被红的打残,你看刚才赢的那只鸡,多威猛,多厉害,哎呀,这钱可不能随便打水漂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雨笑了笑,道:“不用了大姐,我就买它了!”
说完,陆雨扭头看了张夜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从来不看重外表,只看重真正有本事的。
然而,那只瘦鸡,要体格没体格,要精神头没精神头,不知道陆雨是怎么想的。
听陆雨说得这么决绝,那中年妇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卖筹码的态度,便不是那么热情了。
“张夜,掏钱!”陆雨笑道。
“好的!”张夜果断从兜里掏钱出来,然而这时候,看到张夜这架势的中年妇女登时十分警惕地道:“这,你要买几个啊?小玩怡情,不用买那么多。”
张夜并没有回答女人的话,随手从里面抽出一张绿色的五十元票递给她,笑道:“就买一个,博个彩头。”
女人暗暗放下心来,再看张夜,发现他笑得有些奇怪,有些诡异,他的那双眼睛,就好像已经把人看得通透一般。
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然而一想到只不过是买一个筹码,女人付了筹码拿钱便想走。
“等下!”这时候,张夜叫住了她。
中年妇女回过头来,立刻把目光落在张夜手上,生怕他一时冲动,再抽出几张红的。
“那个,我们要是赢了,该怎么兑奖呢?”张夜笑问道。
“哦,你看那边,”说着,女人指向角落里的一个小桌子,说道:“到时候这场打完了去那兑奖,你放心吧,我不能骗你的,这一上午十多场呢,我总不能只做你这五十块钱生意吧。
张夜点点头,笑了笑,道:“那好,你去忙吧。”
听了张夜的话,中年妇女头也不回,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张夜和陆雨对望了一眼,都是相视一笑,其实他们两个的看法一致,虽然那个新上来的瘦鸡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可他们都看得出来,那个方才赢了一场的胖鸡身上受了好几处暗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瘦鸡虽弱,但想要赢下这个状态的胖鸡,把握很大。
这边张夜和陆雨拭目以待,而两人都没发觉,女人已经走到了李飞那边。
李飞也对下注很感兴趣,中年妇女找到他的时候,他立刻掏了五百块钱,全压胖鸡。
其实他已经在这连续看了好几场了,胖鸡三战三胜,锐不可挡,气焰十分嚣张,李飞的第三局已经下了注,当时下了一百,赢回来一百,这次他打算下个大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人下了注,就连带着一群孩子的夫妇两个,也在小孩的央求下下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