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玩起来比未来义和拳的大师兄们还溜的轮回者在这里,自然是一切顺利。百年后大师兄们搞的把戏也并不高明,复制出来甚至更上一层楼那是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
念诵声中,那火堆便有些作怪,本来已经燃得挂了一层霜灰样的火堆,像是又被厚厚地加了松柴,注进了油;却也不是轰然激燃,袅袅地,缓缓的漫起了青烟,烟雾愈来愈重,渐渐将庙门都弥漫得一片模糊,便有无数火舌在轻微的爆响中开始蹿动,如电光,如流火,隐在霾雾中不停地跳跃,把他、龚三瞎子、几个如痴如呆的兵丁都湮没在烟和火之中,只见那把七星剑在烟火中划动。突然爆响一声,一团火球腾空而起,冯英在烟雾中大喝一声“谢无极圣祖座前神使下凡,诸弟子跪接圣符!”
兵士们不知是谁带头跪下,接着所有的人也都跪了下去——却不是我们寻常见到那般合十祷祝,都是伸开五指自上而下、从左往右在额头、胸部(或心脏部位)及两肩画十字,一边画一边仰天祈告:“南无无极圣祖!南无无生老爹!”
……人们恍忽迷离,随着冯英的宝剑舞动,虔诚得如醉如痴,摇晃着身子,也都跟着念念有词:“无生门,光明现。回头看,百样景,在人身……”迷蒙之中,仿佛可见几个黄巾力士搬着硕大无朋的坛子在烟雾中随节拍晃动舞蹈,冯英则不停念咒指挥着:“开心宝卷才展开,普请诸佛入会来。天龙八部齐拥护,保佑弟子永无灾……安坛,布符,谢酒……”须臾间宝剑划空一挥,一切又成原来的模样。龚三瞎子一脸迷惘,几个亲兵如梦初醒,呆呆站在庙门口。四堆松柴火已经燃尽,余烬静静地堆在地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每个火堆旁多了一口盛酒的巨坛。
“这就是烧过圣符的酒,”他指着坛子道:“服饮了这酒,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危急时分生死交关,念圣号,还能土遁火遁脱身!——哪个兄弟愿意上来试试?”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上来。冯英一笑,走至一个坛子旁边,里边已有现成的瓢——舀出一点,略沾唇喝了一点,向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哪个弟兄上来?无论刀枪弓箭****,只管朝我身上照家伙!”
见没人出来试验法术,他又叫了两遍,后头挤上来一个毛头小伙子,“嘿嘿!”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俺来试,俺喝这酒,俺信得过你!”
“好样的!”冯英拍了拍他肩头,舀了酒过来。那小伙子却不含糊,咕咚咕咚就喝了半瓢,已是红了脸,一拍胸脯道:“来吧!”
他也不言声,就用手中提着的七星剑劈胸一剑刺了过去——人们惊呼声中,那剑已经斜刺入心窝,从后肩肋下透背而出!
但小伙子却没有倒下去,他似乎只是吃了一惊,低下头看自己前胸插着的那柄宝剑,又用手掏摸着襟下试着是真还是假。他脸上先是惊异,一副糊涂相,试着走了两步,忽然狂喜地双脚一跳,大叫一声:“真灵!这宝剑都伤不了我!”
冯英一把抽出剑来,“当”地撂在地下,又从亲兵手中取过一支火枪,端平了,对那小伙子道:“有胆量,是汉子!再吃一枪!”也不知是什么手法,说着话已点燃了药捻儿,只听“哧——蹦!”一声巨响,连火带烟从铳管里扑面喷出去,把个小伙子面目熏得黧黑,陈年灶王爷似的却是不疼、不痒、没伤。见他犹自在阶石前发愣,下头有人高声问道:“狗剩子!咋样?”
“没事!”小伙子一抡胳膊哈哈大笑,跺脚踢腿,兴奋地嚷嚷道:“无极圣祖保佑,无生老爹保佑!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一片鼓噪欢呼声中,龚三瞎子也喝了符酒。所有山寨人都在四个大坛子边排队依次饮酒了,冯英笑谓龚义天:“我们下山,杀他个措手不及!”
龚义天被朱砂符酒烧得眼睛通红,紧了紧腰带,提起大刀,对众人喝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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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独龟蒙顶,其他地点,各有际遇的轮回者们也开始各显各的神威。虽说大家都打着长生教的旗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但是神棍流并不是只有义和团大师兄们一种路线可以走。
有的人生前的工作是教师,就将系统里兑换出的幻术卷轴用上了——内容是白沉香在那边的地球录制的,这边用幻术表现出来。
所谓天堂无非奶、蜜,先告诉大家,这是圣/战,死了以后都能上真空家乡的,再用幻术把真空家乡的场景展示一番:有各种各样的神器来耕种;大家用的都是金坷垃金扁担;土地肥沃,不用干活就能亩产万斤之类,最重要的是,进了真空家乡一人给发七十二个黄花大闺女……
摆事实,讲道理,又把金银摆出来,开了赏格,一群人也能嗷嗷叫着去和绿营拼命。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一套,轮回者们也有那自学成才的科学家存在。有一位因为用感冒药提炼复/方/***/糖/浆,后来干脆自学技术提取***去贩卖,结果被枪毙的轮回者就抽取到了长生教的神药,复/方/***糖/浆。
——通过他脑子里的知识,用炼金术制备的少量试验品。
自从通过炼金术合成了二/***吗/啡(***)和***(***)之后,赵昆自然是一边尝试流水线生产而非小批量用炼金术生产,另一方面则是开始将某些随身空间里的作物更换,准备大干特干。同时也没有忘记弄一批出来,用作实验品。
而这些人也没有让赵昆失望,大力出奇迹之下,战果最好的,果然是服用了大力丸(最早的时候***的丸剂有大力丸的称呼)这种神药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