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小声道:你这不是坑我嘛,要是我去了你家,你家人不待见我,把我撵了出去,那我咋办?
腹黑女微笑着说怎么可能!车子走走停停的,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栋四合院外停下了车。
下了车以后,站在院子外,我有些傻眼了,没想到首都还有这么荒芜的地方,感觉比我们村还要荒,整个除了眼前的院子外,就没瞧见其它的建筑物。
我们将行李拿下车以后,腹黑女就势要带着我进院子,却是被那个他们称作叶子叔的男人给拦住了:老爷子没允许,他不能进。
一抹不快从我心里划过,阿凤忍不住开口道:叶子叔,他是我兄弟,太爷爷不知道他来,这不是我们家待客之道。
腹黑女没理他,拽着我就往院子里走,却是被他拦在了门口,我叹了口气,对他俩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在这外面等一会儿。
两人没办法,只好抱歉的朝我笑了笑,匆匆的进了门。两人刚走进去没多一会儿,那男人走到车前靠坐在车头上,朝着手心哈了口气,缓缓的对我道: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我耸了耸肩微笑着道:我是个法医,有死人味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冷哼了声道:你这话骗一骗他俩还成,在我这儿,行不通,你要是识相,现在就离开,我不为难你。
我冷笑了声:我没太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是他们姐妹邀我来的,走与不走,跟你没多大关系吧?
他缓缓的从车头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就朝我走过来,我警惕的盯着他,左腿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步。
院门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沙哑且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出来:叶子,让他进来!
那名叫叶子的男人忽然停在了脚步朝院门里望去,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退回到了车头前。
我深吸了口气,听那声音难不成是阿凤他们的太爷爷?然而,当我走进院门里时,却是瞧见了一个留着清朝人头型的老头,那老头身上穿了件黄色的夹袄,佝偻的身子望着我,眼神昏暗无神,脸色同样是苍白病态,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活僵尸!
他朝我嘿嘿笑了一声道:是小年跟凤凰的同学是吧,你跟我来。我应了声,因为没瞧见他俩,所以也没敢乱叫。
跟着他的身后绕过一颗硕大的槐树就朝四合院的前厅走了进去。站在院子外还没感觉到,到了院子里,特别是走到那棵老槐树底下,感觉阴沉沉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走到了乱葬岗子里的毛骨悚然感。
很奇怪,明明是间院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荒坟山野间才会有的阴气。
活僵尸老头带着我来到了左边的一间厢房前,对我小声道:今天晚上你就睡这间屋,记住了,夜里不论听到任何声音动静都不要开门,更不要有好奇心。
我应了声,见他要走,赶紧出声问道:那他俩呢?我怎么没瞧见人?老头沉吟了声,头也没回的回应道:明天天亮以后你自然会见到他们的,记住了,夜里别出门!
我撇了撇嘴,不出就不出嘛,还真怕他说第三遍。想着等进屋以后直接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就没再纠缠他。
望着他那一身黄马甲似的夹袄跟拖在背后的那条灰白色的大辫子再配上四合院里的景象,我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跟穿越了似的。
推门进屋,找到开关,打开灯,幸好里面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一应家居摆设还都是蛮现代的,我将行李与背包放好,坐在屋里的桌子前,随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壶,还是热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的同时,我掏出了手机给腹黑女那边拨了个电话,响了两声,居然给挂掉了。
我疑惑了下,又打了过去,结果就关机了?什么情况?我随后又给阿凤打了个电话,同样显示的是关机。
怎么回事?我摇了摇头,怎么感觉有点儿古怪呢?喝了口茶,味道还不错,屋里应该是有地热的,原本的寒冷在的我感官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了。
这两人也忒不靠谱了,说是让我来他们家玩的,结果先是差点儿门都没进来,现在进来了反而跟我玩失踪,而且还让那个活僵尸似的老头警告我晚上不让出门。
那我千里迢迢的跟着他们来这是图什么啊?越想我心里越不舒服。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找他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喊了声谁啊?门外传来了那僵尸老头的声音:是我。我无奈的起身开门,刚才还想着这一天也没吃啥东西,结果人家就给送来了。
老头拎着两刀食盒,走进了屋,放在桌子上道:吃吧。说完,也没等我道谢,就转身走出了门外,反身将门关上。
我纳闷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打开看了看,里面叠放着三菜一汤,外加一大碗米饭。
一荤一素,还有一叠黑乎乎的肉,总的来说,看上去都挺有食欲,我本来就饿了,也没客气,拿出来就吃了起来。
那肉看上去看上去跟红烧肉似的,可吃到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是那个味儿,具体的味道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以前从来没吃过,吃饱喝足以后。
我也想通了,平时他俩对我都还不错,他们应该也有自己的苦衷,否则应该不会把我一个扔在这里。
想通以后,索性就弄了点儿水,洗洗脚,脱了衣服就躺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我妈我们已经到了,顺便问她我爸回家了没?
我妈说没有,让我在别人家里要注意礼貌。挂完了电话以后,我躺在床上,忽然感觉胃里面有点儿恶心,我起床倒了杯茶,原本以为会好点儿,没想到那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恶心的忍不住趴在之前洗脚的洗脚盆上吐了起来!
那一吐吐的我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可能是有点儿水土不服。
可当我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倒点儿水簌簌口时,正巧瞧见了之前我吃的那两刀食盒,居然有些白乎乎的东西正往外爬,我当时大脑嗡了一下,一把掀开食盒上面的盖子,一股霉臭味儿从里面扑了出来,我吃的那些残余剩羹里居然爬满了白乎乎的肥蛆,那家伙把我给恶心的!
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菜就坏成了这么个德行?!这事儿不对劲,越想我越觉得那老头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
想着我的火气就上来了,这什么人啊这是?想着他之前一直嘱咐我,让我晚上别出去,你这么整我,我还能听你的?
小爷我现在就出去!找了条毛巾擦了擦嘴,重新穿上衣服,我拎着那两刀白蛆翻滚的食盒,打开了房门,门外居然一片漆黑!
映入我眼里的首先就是那颗阴沉沉的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