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亲自送夜月明离开锦城。”帝玺摆摆手,让江影下去做最后的准备,而她却因为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休息而难免病体支离,不得不喊了后倾来帮她调理心脉。
喊后倾来的后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后倾人刚进来就好好数落了一顿帝玺,帝玺反正也习惯了后倾对她的斥责,因此随便后倾怎么说,帝玺都是一脸我在听的表情,后倾说着说着,就闭了口。
帝玺见状,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好了,后倾,你说也说了骂也骂了,替我松松神,明天送夜月明离开,我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那你应该去找昆吾先生才是。”后倾闷闷说着,显得很是不开心。
帝玺微微一笑,特别不要脸地说道:“那可不行,昆吾先生可不会心疼我,他骂我我也不敢还嘴。”
“你这是看中了我好欺负了,嗯?”后倾哑然失笑,对帝玺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帝玺抿唇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看你好欺负了,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我开心,你也开心。”
“我可不开心,你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哪里能开心得起来?”后倾说罢,拉着帝玺的手,略微诊了诊脉,随后便将她的手放了下来:“没有大碍,只是累着了,一会儿我给你再推一遍经脉,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不会有什么抱恙的。”
“我就知道你医术高超。”帝玺吹了一番后倾,这让后倾连连摆手,满脸拒绝:“别了别了,这话可不能乱说,昆吾先生的医术高超在我之上,连武安君的医术都比我好,只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体质如何,因此比别人会更加得心应手一点。”
“不管怎么说,你对我好,我心里总是开心的。”帝玺说着,便收回了手:“总是要麻烦你,其实我心里头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之间要总是这么繁文缛节,那可就没意思了。”后倾说着,手上聚起了一道灵气,缓缓注入了帝玺的身子内。
这一天晚上,后倾并没有离开帝玺的身边,反而是在帝玺屋子里的贵妃榻睡了一夜,等到次日王府内的人来喊早,帝玺醒来才看到后倾整个人蜷缩在贵妃榻上,睡得正香。
“后倾?后倾?”帝玺轻声喊了两下后倾,见后倾还没有醒来的样子,便自己抱了一床被子给后倾盖上,然后才轻声走了出去,到了前厅洗漱一番,方才离开南阳王府,前往皇城。
昨天,阿意他们带着皇宫禁卫将连城给接进了皇宫之中,今天一早,等帝玺和江影进了宫,才发现身子骨还没好利索的连城已经穿了一身明黄袍服,出现在了太极殿内。
“连城,你怎么过来了?”帝玺乍然看到连城,顿时就愣住了。
连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躺了许久,总要起来活动一下,而且毕竟送夜月明归国不是小事,我毕竟是壁国皇帝,不出面总是不好。”
帝玺看着连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就由着连城去了。毕竟该做的准备江影已经联合六部都准备好了,连城出现也不过是个象征性的意味罢了,因此,就算连城要出面,也不至于会劳累到他,更何况,帝玺发现,听鹤也随侍在侧,想必是昆吾先生心中不放心,这才特地让听鹤过来随行,以备不时之需的。
“陛下,这是安魂丹,吃过之后,便可以出去了。”听鹤从怀中摸出了一丸药,递给了连城,连带着,连水都给连城准备好了。
连城道了一声谢,随后便将丹药一口吃了下去:“多谢。”
“陛下的安危关乎壁国百姓,我虽然不是壁国人,却也希望百姓能够过得好。”听鹤淡淡然说罢,便安安静静退到了一边。
帝玺看了一眼穿着一身素白小袍的听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她并没有走过去,也没有跟听鹤有所联络,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帮连城一道送夜月明离开,至于寒暄之类的事情,现在没有必要,未来也不会有必要。
“陛下,时辰到了。”宫中内侍过来传递消息,连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正步走出了含元殿,亲自走到了含元殿外,扬手,中气十足地说道:“送,沧朔新帝归国!”
这寥寥数字,便算是壁国承认了夜月明的身份,也算是给沧朔发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壁国已经认可了夜月明的身份,若是沧朔人还想临阵变卦更改皇帝,就要问问壁国同不同意了。
夜月明与平常几乎一样,还是穿着一套非常低调但却很是奢华的常服,连动作都与平时一模一样:“多谢壁国陛下。”
沧朔那边消息传来的时间不太对,因此并没有给壁国时间去准备沧朔皇帝的新衣,更何况若是由壁国来制造这样一套新袍服,难免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因此,夜月明除却得到了一整幅銮驾与一切皇帝该有的规制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然而即便如此,夜月明回国的排场也够大了。锦城之外五千禁卫军,帝玺调了两千人送夜月明归国,这样的阵仗足以表现壁国的诚意。
连城微微一笑,然后吩咐手下送来了一份国书,并且亲自交给了夜月明:“陛下,这是我壁国的国书,还请陛下能够感念今日恩情,为我壁国与沧朔的百姓谋福祉。”
夜月明将国书摊开,略微扫了几眼之后,连连点头说道:“小王……朕定当与陛下一起,以两国百姓为己念,朕在位一日,则两国不起刀兵一日。”
明明只是走过场的话语,但是被夜月明念出来,却有一种别样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