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争心,更何况江影可不是个一般人,你别忘了,江影可是有灵气的人类,你想想看,江影有多么特殊?”连城笑了笑,随后才继续说道:‘我的线人告诉我,帝江当时利用江影做了不少事儿,而这些事儿,江影一件都脱不了干系。当然,一开始那些肮脏的事情,江影是不知道的,可是到后来,帝江渐渐让江影也接触到了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可是你猜结果怎么样了?结果是江影竟然非常平静地接受了。“
“这不奇怪,他对他夫人爱重至极,为了夫人放弃了原则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帝玺听到连城这么说,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帝玺看来,江影的确能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影渐渐变了,连他夫人也发现,自己的夫君开始变了,所以在后来,才有他夫人逃离王府,差点儿死在外头的这档子事儿。这件事对江影的打击很大,他放弃了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夫人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陪伴他一生一世,可是现在,他夫人却已经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了,再加上,在找回夫人之后,江影才知道,夫人居然怀孕了。身为父亲的责任和爱妻的叮嘱,最终才让这个男人悬崖勒马,并且与帝江彻底决裂了。”
“彻底决裂这个词我觉得用的不好。”帝玺摆摆手,对这个词语的使用显然并不赞同:“他可不是跟帝江彻底决裂了,而是借用这个机会,帮帝江联系了草原部落。你想想看,连城,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惹得秦问来征伐么?我甚至怀疑,其实江影第一次正面出现在秦问面前的时候,秦问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了,只是秦问这个人肚量大,所以没有表露出一点这样的意向让人猜测罢了。”
秦问既然能做这个草原霸主,那么就绝对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只是帝玺对秦问的猜测如今已经得不到正是了,毕竟秦问已经离世,早就死无对证了。
“你说得倒也是,秦问那种人能够短短数年间就将草原部落统一起来,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而且看江影的样子,只怕也的确是跟草原部族有所牵连,可惜脱斡不在,不然倒是可以问问他。”连城说着说着,竟然提到了脱斡,帝玺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脱斡这家伙只怕你问他什么他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他跟秦问之间的差距不要太多。”
“你现如今一直在为倾渊的事情奔波,只怕不知道脱斡已经将整个草原部落的残余势力几乎全都铲除干净了,这个人可以说是秦问的最好接班人,只怕再过数十年,草原将会成为我壁国的心腹大患。”连城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只是在脱斡在位的时候,这个隐患还会被埋藏下来,未必会被人发现罢了,一旦有一天,脱斡死了,这一股惊涛骇浪说不准会将沧朔一起吞并。”
连城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帝玺听着,忍不住攥了攥拳头,然后,她还是摇了摇头:“现如今我们是生是死还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还是先别管了。”
只要通天鞭的下落没有确认,只要她还没有办法阻止倾渊的复活,那么,未来对帝玺来说就太遥远太不可及了,而生死,却会是一线之间的事情。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大概了解一下江影的为人是什么样的。还有,我拉你出来,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连城正事儿谈完之后,神情一下就轻松了不少,帝玺看着连城这样,难免有些愣怔:“你还有什么事儿?”
“来,你跟我来。”连城非常自然地牵起了帝玺的手,带着帝玺就走向了御花园的方向。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出于后宫和前朝的交界处,因此,距离御花园反而很近,不用走多长时间,便能看到御花园的轮廓出现在了眼前。
帝玺也不知道连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只好跟着连城一路往前走了,谁能想到,等她跟着连城进入御花园之后,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奶孩子声音,笑眯眯地喊了一声皇姨。
帝玺一听到这个称呼,人都愣住了:“这……?”
“环儿,快来,让皇姨抱抱?”连城冲那个小小的屁点大的孩子笑了笑,指了指帝玺说道。
连环果然撒着脚丫缓缓悠悠地走到了帝玺的面前,一对白藕一样的胳膊一下就抱住了帝玺:“皇姨,抱抱。”
连环长得跟帝暮实在是相似,还小的时候,帝玺倒是还看不太出来连环到底是更像帝暮一些,还是更像连逸一些,可是现在看过去,这孩子倒是跟帝暮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父亲那边的模样,除了一双薄唇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的。
帝玺哎了一声,将连环给抱了起来,冲着他的脸颊就亲了过去:“好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皇姨的?”
“父皇……说说。”这孩子说话还不是很利索,毕竟年纪小,走路说话都还是晃晃悠悠的,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环儿跟你毕竟有缘分,明明跟你几乎很少见面,可是每当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都会提起皇姨,也不知道是不是暮儿在背后教环儿。之前听说你要回来了,我便让宫人叫醒了环儿,问他肯不肯来见你,这小家伙一听能见到你,开心地一蹦三尺高。”
帝玺听着连城的话,心中更是柔软了不少。她抱着这个暮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一字一句说道:“好环儿,皇姨答应你,一定好好保护你,在皇姨还活着的时候,一定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连你父皇也不行。”
连城一听,顿时就愣住了:“阿玺,你这可就有点儿过分了,到底是环儿在你心里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啊?”
“一样重要。”帝玺的回答非常爽快:“暮姐姐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血,我自然是珍而重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