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姨,宫里有鬼哦。”说都是说童言无忌,可是突然间听到连环这么说,帝玺还是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呢?‘
壁国皇宫可是受到神明保佑的,就算是天帝都不可能擅入,更别说那些魑魅魍魉之类的鬼怪了,连环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童言无忌说来玩的,可是,帝玺还是很配合地回应了一下连环。
可是,连城听了连环的话之后,神色却变得有些慌张和不自在了起来,帝玺是什么人?她对连家的人可以说是熟悉到了极致,连城的这种表情自然也没有逃过帝玺的眸光,她眸光一凝:“连城,难道环儿说的是真的?”
魑魅魍魉怎么可能能进入皇城之中?就算是昆吾这样的人,进入皇城都尚且不能为非作歹,这些鬼怪进入皇宫又有什么用?皇气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吸收利用的,甚至还可能恢复暗改他们的修行。
帝玺心中疑惑不解,可是,连城却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并没有把话给说明白:“也……也没什么。”
“连城,我们才几天不见?你现在就学会对我撒谎了是么?”帝玺一看连城这样就显得有些不是很高兴了,她特地加重了咬字,试图用自己的语调来警告连城,不要在她面前耍滑头。
连城有些不是很自在,他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其实最近,皇宫内一直都有人传说见过鬼魅,只是这件事被我给压下来了,因为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般的魑魅魍魉是进不了皇宫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出现跟倾渊有没有关系。”
帝玺听到这里,眉头也深锁了起来:“这个不好说,只怕还要让苏卿离过来帮帮忙才知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倾渊的手下的话,帝玺没有把握能在他们的手下讨得什么好处,可是,她虽然不行,有一个人却可以,那就是苏卿离。
如果苏卿离能出手,找到魑魅魍魉是否存在,至少不是一件难事儿。
连城的脸色有些奇怪:“你对哥哥似乎很依赖。”
“我小时候可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活下来的,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救命恩人一样,我依赖他就像是妹妹依赖哥哥一样,你别想太多。”帝玺宽慰了一下连城。
可是,连城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他只是有些无奈地弯了弯唇角:“阿玺,你没有必要安慰我,我知道卿离天君在你眼里的分量,如果不是因为你心中一直有他,你也不会对我视而不见了。”
“我对你视而不见?”帝玺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怎么想的?我对你还算是视而不见么?”
“至少我没有感受的很明显啊,你都不依靠我。”
“你只是一个凡人,就算你是君离天君,你现在也仍然是一个凡人,而我是壁国的玺灵,我的责任就是保护皇帝,所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指望你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明白么?”帝玺其实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儿伤人,可是连城实在是太感情用事了,如果不敲打敲打连城,这家伙迟早能惹出别的麻烦来。
“我也争辩不过你。”连城叹了一口气:‘在你面前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略逊一筹的。’
看着连城的语气似乎有些悲伤,帝玺反而微微笑了起来:“你再说什么傻话呢?之前的连家皇帝我不敢说,但是你绝对是这里面做皇帝做的最好的,你甚至都不用我操心,可以让我放手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如今的壁国一团糟,我又怎么有这个时间去管什么倾渊的神情呢?”
“不管壁国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烦心的,阿玺,我知道孰轻孰重,如今倾渊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连城听到倾渊两个字的时候,神色陡然一变,就像是突然之间懂事了一样。
看着连城这种神情,帝玺也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连城,就是因为你如此识大体,所以我才很放心,如果你也是那种是忠是奸都分不清的混用皇帝,那可真是要累死我了。”
“环儿以后,好皇帝。”连环似乎也听懂了帝玺的话,这个孩子居然特别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帝玺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可真是太聪明了。”
连城听到帝玺这么夸奖连环,突然间又不吭声了。
帝玺看着连城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便让乳娘带着连环先回去了,毕竟外头天冷,万一冻着了这个孩子也终归不是事儿。
把连环送走之后,帝玺才正色问道:“连城,你为什么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阿玺,你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过慧易夭,环儿小小年纪就显示出了惊人的天赋,我认为不是一件好事。”连城弯了弯唇角,看起来非常无奈:“我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若是环儿出了什么事,我担心壁国……”
帝玺听到这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壁国未来如何,其实帝玺比谁都清楚,从国玺摔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壁国风雨飘摇了,只是因为连城现如今还算开明,所以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还只是前兆罢了,帝玺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一旦连城死了,壁国会变成什么模样,。
连城自己心中不懂么?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曾经作为一个凡人,或许连城还不能理解这许许多多的命定之事,可是现在的他不但是壁国皇帝还是君离天君,那么,对天命,连城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可是,连城也好,帝玺也好,都选择了心照不宣,就像是相信有些事只要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存在一样。
“环儿不是那种容易死的人,我看得出来,只是连城,眼下壁国的情况不容乐观。”帝玺之前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关于通天鞭的一节就在锦城的神情,现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又都隐隐约约指向了倾渊的手下,这不得不让帝玺觉得焦心。
比起帝玺,连城这会儿反而淡定了不少:“我壁国国祚数百年,何曾被什么魑魅魍魉所侵犯过?先辈不曾,朕更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