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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道德底线(1 / 1)

如果从高空俯瞰,整个三花镇到处都有着火倒塌的房子,而起火地点大多数都有梅白两家的零星冲突,但若仔细看就能发现白家已经占了很大的优势,梅家一方被挤压的只剩城中的一角,而且规模还在不断缩小。

到了夜晚,双方在所占据的街道上点起火堆用以照明,还利用一些房屋建筑的材料家具等物品,堆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街垒,他们都在各自的街垒上插上自家的旗帜。

藏身在两幢房子间的缝隙里,梅友材眯缝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白家街垒,只要能冲过这个封锁线他就能返回梅家,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计较。

他现在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身体又累又饿,自逃出仓库后,梅友材一直东躲西藏,躲过一波又一波的白家搜索队,甚至差点碰到了林靖宇和白狂石。

身形再次淹没进黑暗之中,梅友材提着一柄残刀退入一间民房,他打算休息一会等到夜深时再潜过街垒回到梅家。

屋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门口边有一具男尸:脖颈和肚子两道致命伤很快就让他死去,大动脉被切断血液不要钱似的淌着,血腥味即是这样散发出的。

不远处的正堂贡桌上还有女声在呜咽低泣,朦胧的月色从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大概可以看到是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

贡桌上有被吹熄的龙凤蜡烛,周边的墙壁和窗户上还有剪纸的‘囍’字,这表明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对新婚没多久的夫妇。

踢了一脚软绵绵的尸体,梅友材望着年轻女人说:“为了活命我只能杀了你丈夫,让你守寡真是很抱歉。不过你不用伤心,因为今晚由我来做你的新郎。”

说完他缓缓走向那女子,脚步很轻却如擂鼓般震慑那女人的心魂,她一脸绝望与恨意,若不是嘴巴被堵住手脚被绑住,她肯定会跟梅友材拼命。

伸手轻触女人修长的脖颈,梅友材撩起她披散的发丝放在鼻端细嗅,双眼紧闭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赞吟:“啊!真香。”

人在极度恐惧紧张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有人坐立不安,有人狂吃东西,有人喃喃自语,通过许多方式来缓解当前的压力。当然,也有人通过杀人或者激发情欲来缓解。

而现在梅友材两个都占了,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恐惧;他仍旧想不通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不是预想的那样。这让他很恼火,进而面目歇斯底里的狰狞,近乎折磨似的在那女人身上发泄着。

那女人被堵破布住嘴巴,只能呜咽的发出低沉的哀鸣,身体极尽扭曲的躲避梅友材的进犯,可他那肯放过她,女人不时发出的痛吟听在他耳里却如天籁般悦耳,致使他更加狠戾的折磨着她。

毫不掩饰的虎吼一声,梅友材喘着粗气倒伏在女人身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表情舒缓而解脱,似乎心里的恐惧都随着那一瞬而消弭,只是……

一丝几乎不可闻的‘吱呀’声闯进了梅友材的耳朵,他这才回过神来,面色惊怒交加的低沉道:“是谁?”随即提着残刀在手。

屋外传来细细的低语,但梅友材听不清楚,他拉起那个女人解开绳子挡在身前。他知道门外有人,所以拖着女人向窗口走去,如果对方突入进来,他就跳窗逃走。当然,他可没那么好心把女人带走,只不过是拿她当挡箭牌而已,

“是梅师兄吗?我是覃寿,我带着杜杀来救你了。”屋外传来覃寿的声音,当然,隔壁就是白家的街垒,他们可不敢高声语。

梅友材几乎是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好在有那个女人支撑着才没倒下。身心一旦放松,他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一样虚弱道:“快进来,我没有力气了。”语气里充满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几个身影闪身进入屋内,见到梅友材趴在一个半裸女人的后背上,顿时大眼瞪小眼,杜杀缓过神后冷峻道:“弟兄提着脑袋累死累活的穿街走巷寻你,好几次都差点碰上白家人,却没想到你在这里享艳福。”

杜杀看了眼门边的男尸,又看了眼‘囍’字贴纸和女人,戏谑道:“当着尸骨未寒的丈夫搞别人媳妇,梅大少大概是‘兰陵笑笑生’看多了吧!”

跟随而来的几个打行恶少都是一脸戏谑的憋着笑,若不是怕惊动白家的街垒,他们早就笑出声来了。只是杀人丈夫奸人妻子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伤天害理,即使作为武行的打行恶少也觉得梅友材太狠毒,一时脸色不屑起来。

武行虽然黑白两道均沾,可做事也是有底线的;欺师灭祖,兄弟相残,欺负孤儿寡母都是道上大忌,触犯者轻则丢了名声,重则被道义者所杀。

这些打行恶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眼见一对新婚夫妇被糟蹋成这样,并且他们拼了命来救的人却行这种龌蹉之事,也难怪他们会不屑。

覃寿扶着梅友材站起来,听到杜杀这样调侃自己的主子,怒喝道:“放肆,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请你们来不是要你们做道学家品头论足的。还有下次的话,小心你们的舌头。”

闻言,杜杀戏谑的表情一凝,脸上的伤疤显得狰狞起来,他缓步走到覃寿面前,单手将他提了起来凑在面前冷笑道:“嘴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最好记住:我只是个为钱卖命的打行恶少,而不是你梅家的走狗。”

“哼!你再这么无礼,我保证你拿不到一分钱。”梅友材冷哼道。

“你威胁我?”杜杀眼里杀机渐露,手下打行恶少多年默契,马上将梅友材和覃寿两人围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

梅友材无所谓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接着又道:“我不管你是拿钱办事的野狗,还是我们梅家的家犬,想要骨头吃,就得听我的,不然我保证你们连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杜杀望着像失心疯的梅友材惊呆了:“看来梅大少没搞清楚情况呀!我的职业道德不许我对雇主下手。”随即他面色凶狠道:“可你信不信我只要喊一声,外面的白家人就会冲进来杀了你?”

“别,别乱来,老杜,有事好商量。”覃寿惊惧的结结巴巴道。

既然撕破脸皮,梅友材也不客气了:“你叫吧!要杀白家早就在仓库杀了我了,还用等到现在?倒是你们这些替我们梅家做事的,白家肯放过你们吗?”

闻言,杜杀与手下兄弟沉默不语,抓着覃寿的手也松开了,现场气氛一时安静起来,可却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默:“只要你老杜想,白某自当恭送。”

这个突兀的声音引得屋里众人紧张起来,全都捉刀在手。只见林靖宇和白狂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外面还有许多举着火把的白家武者。

一看到林靖宇梅友材手里残刀掉落在地,惊叫着躲在覃寿身后,惊悚道:“别过来,你这个摄人心魄的恶魔。”他立刻换了个哀求的表情:“老杜,送我回家,只要一回到家,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看了眼林靖宇和白家一众人等,再看看脸色变化之快的梅友材,老杜暗叹:这厮就算活下来,武道心性也是废了,梅家就是靠这个人来主持局面,又怎么可能赢呢?当下心中有了计较。

杜杀轻轻的拍了怕梅友材惊惶失措的脸蛋,笑道:“我的职业道德不许我丢下雇主。”梅友材瞬间眼里爆发出了逃出生天的喜悦。可杜杀接下来的话却又把他丢回地狱:“可我也不能致我的兄弟于生死不顾,所以……”

他摇了摇头,带领手下兄弟站到一旁,对惊呆的梅友材说道:“抱歉,刚才我们兄弟达成了共识,不想再给你这样刻薄的雇主卖命了。”

梅友材几乎是本能的跳起来,恼羞成怒的扑向杜杀,嘴里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敢耍我……啊!”一声惨叫却蹦了出来。

见到主子被人所伤,覃寿下意识的一刀砍在袭击者身上。林靖宇和白狂石适时的扑了上去一把摁倒了梅友材和覃寿。

只见那女人一刀扎在梅友材的大腿上,而她却倒在血泊里。她面色绯红的微笑着,与丈夫的尸体相隔而望,眼里的颜色慢慢变淡。

事发仓促,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女人死的很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直到她最后一口气咽下去,现场没有人动一下。

“啊!”杜杀一边的人首先发出怒吼,这吓得白家武者一跳。只见杜杀扑向覃寿把白狂石推到一边,一帮打行恶少对着覃寿拳打脚踢起来,完全是没有章法的街头斗殴招数。

他们脸上极尽厌恶与愤恨的表情,虽然拳脚没有章法,可都是照着覃寿要害的地方打去,白狂石和几个白家武者怎么去阻挡他们都不停。

最后,覃寿真的被打成了禽兽——几乎没个人形。吭吭哧哧的喘着粗气,一帮打行恶少突兀涌现的良心使他们失去了理智,覃寿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瞪着通红的眼睛,杜杀看到被林靖宇摁倒在地的梅友材,两人也被这帮人的行为惊呆了,梅友材更是被吓得歇斯底里的哭嚎着。

见到杜杀看着自己,梅友材挣扎着往后挪动,嘴里颤抖道:“别,别杀我。”可杜杀和一帮兄弟却不管不顾,提着滴血的拳头就走了过来。

“快阻止他们,这个废物暂时还不能死。”白狂石眼见事态要控制不住,又对手下武者命令:“弩手准备,谁敢妄动就杀谁。”

林靖宇拖着梅友材把他交给了白家武者,自己拔出苗·刀横在胸前,警告道:“别再过来,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让开。”杜杀嘶哑道,双眼避开林靖宇,盯着后面的梅友材。

“我比你更有资格杀他,但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林靖宇寸步不让,又说:“我知道你们是出于内心里那残存的良知而激愤。”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还会有许多女人会受到伤害。如果你们良心未泯,就帮我们打败梅家,这样就能结束这些苦难了。”

沉默,无论是杜杀一伙人还是白家武者,只是一天两夜的内战,双方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战争,不管是何种名义的战争,受伤的都是底层的人。

面对林靖宇执着的眼神,杜杀叹了口气,阻止了手下兄弟。见到他们冷静下来,白狂石趁热打铁道:“加入我们,快点结束这场悲剧吧!”

摇了摇头,杜杀面对着白狂石,拍着鼓囊囊的口袋说出很有禅意的话:“当一个男人口袋里有钱时,即使是一名恶棍也会开始欣赏和平。”

“你要离开?”白狂石问道,这个‘离开’意思有很多种。

杜杀点头道:“是的,漂泊江湖这么久,我和兄弟们都累了。找一处宁静的地方买块地,过一下田园生活,再娶个媳妇生个娃,那人生就完美了。”

白狂石向林靖宇使了个眼色,但他却摇头拒绝的让开出路道:“好走不送。”

杜杀意味深长的的看了眼白狂石,拍着林靖宇肩膀对他说道:“若有机会再见,当请你赏脸与杜某一饮。当然,首先你得好好活下去。”

在白家武者的护送下,杜杀一伙人离开了三花镇。站在城头目送着杜杀的背影,白狂石问:“你为什么让他们走?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耍诈?”

同样目送着杜杀,林靖宇回答:“我说过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况且你扪心自问:你信得过他们吗?大家好聚好散,以后总归有些情分。”

白狂石略微沉思,赞同道:“嗯,我是身局者迷,你是观局者清;留下他们我不放心,杀了他们又要付出些代价,你的做法是对的,是我欠考虑了。”

林靖宇不以为意道:“算下日子,靖江王的卫队应该这几天就要到了,和你朋友打好招呼,好好欢迎一下这些大爷们。”随即他又看了眼梅友材,问道:“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置?”语气里颇有些跃跃欲试。

“你想怎么处置?”白狂石反问道,他原先的计划只是抓住梅友材让梅家投鼠忌器,可现在他似乎有别的作用。

“我的意思是,先撬点有用的情报再说,总不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再给他说一门媳妇吧。”某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狂石点头道:“人我是交给你了,但你可别一时冲动给弄死了。等梅家灭掉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林靖宇应是,随即叫人提着梅友材走了。

一间昏暗的牢房里,望着墙上挂满的刑具,还有炭火烧得滋滋滋作响的烙铁,梅友材满心惊恐——对方这是要拷打刑讯。

作为家族里培养的接班人,梅友材参与了夏收大典之前,几乎所有事情的策划和行动,这场三花镇的内战可以说是被他给逼出来的。

他不是个傻子,甚至很聪明。掌握许多辛密的他知道:不说话顶多是严刑拷打,可一旦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他努力使自己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脸上那坚贞不屈的模样如果让外人见到,都会伸出大拇哥赞一声:好汉子。

梅友材被绑在一条竖起的长凳上,周围两个白家的武者光着膀子不怀好意的的看着他,手里沾了盐水的皮鞭不时抽在空气上。

林靖宇也光着膀子,他忙碌的走来走去,一会挑了把锋利的大斧子,掂了掂重量感觉不合适又放回去,梅友材悬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

可林靖宇似乎和他开玩笑一样,刚放下大斧子,又拿起一把钢锯,梅友材又提心吊胆起来。可林靖宇还是不满意,最后嘟囔着挑了把叉子。

梅友材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见到林靖宇挑了一件又一件凶器,他都快哭出来了,见林靖宇终于选好了,他反倒是解脱般的呼了一口气。

“给你两个选择:挤牙膏或者开水龙头。”林靖宇举着叉子在梅友材面前晃来晃去,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只是那个笑容可不怎么友好:“虽然开水龙头能很快的结束这份次特殊的谈话,可我个人更喜欢你选挤牙膏。”

梅友材怔了怔,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什么是牙膏?什么是水龙头?”

‘当啷!’林靖宇手中叉子掉落在地,他忘了这里是异世,这里的人刷牙用粗盐或精盐,水是水井或溪流打来的,肯定不知道牙膏和水龙头是什么。

林靖宇讪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做好选择了吗?”

话虽如此,可他却觉得很失败;毕竟前世当卧底时可没少干刑讯敌对帮派和内部叛徒的活计。如今竟载在一个菜鸟手里,他觉得自信心倍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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