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先前巫毅左使为了让他的苦肉计能够逼真一些,给他吃了能够暂时封住巫力的血灵花,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没有十二小时,巫力是不会恢复的。
眼下,没有巫力伴身,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想到此,巫荀觉得肩膀处的枪伤更加痛了。
可恶!
身为巫族的巫师,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受过伤了,都快忘记疼痛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儿了,今日,一个连巫师都没听过的小小凡人,竟然伤了他,简直不可饶恕!
待他恢复巫力,一定要将眼前之人练成傀儡,替他喂养蛊虫!
握着枪支的帝云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一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帝云甩了甩头,将尚在冒烟的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后,将之放回腰间别好。
抬眸淡淡的瞥了眼一旁的两个龙卫,努了努嘴,抬脚离开。
而两个龙卫在得到他的示意后,立刻收起手中的枪,面无表情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扣住巫荀的肩膀,丝毫不顾及他受伤的肩膀,动作粗鲁的将他从地上提起,提步跟上帝云的步伐。
刚走出餐厅,分散在四处查探的龙卫便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向客厅聚拢了。
帝云见状,停下步子,看向众人出声到,“怎么样?可有发现?”
众人相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后,又齐齐看向帝云,齐声道:“报告云特助,什么都没发现。”
帝云闻言,低咒一声,沉声道:“走吧!”
……
大门外,帝墨宸站在台阶上,抬眸看向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茂密丛林,眸色微深,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收回视线,踱步走向一颗粗壮的古树前,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在相册中找到小姑娘在月光下伴着萤光翩翩起舞的视频,认真的看着。
目光灼灼的盯着屏幕中笑的眉眼弯弯的粉团子,帝墨宸眉眼柔和,俊脸上满是痴迷缱绻。
想到早上离开时,小姑娘的异常,帝墨宸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强烈的不安感充斥在心间。
“漓儿,我的宝贝,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屏幕中的小团子还在欢快的跳着舞,对于少年的询问,并不能做出任何的回应。
森林中清风微拂,茂密的树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少年轻声地呢喃随风飘散,消失在风里。
“宝贝,宸哥哥后悔了,早就后悔了,若是知道失去你后的人生会这么的痛苦难熬,那我一定不会做出那些愚蠢的决定。”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修长白皙的手轻放在屏幕上,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小团子精致的小脸,眼中满满的深情快要溢出。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拉回了帝墨宸的神思,抬眸看了眼从古堡内急步走出的帝云和众龙卫,以及被龙卫扣押住的中年男子,帝墨宸墨眸幽深,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低头看了眼屏幕中笑容甜美的小团子,柔声说到:“宝贝,一定要乖乖在家等我回家,知道吗?宸哥哥爱你……”
退出视频,帝墨宸将手机放回裤兜里,起身,满目阴沉的走向帝云,沉声到:“如何了?”
帝云抬手指向被龙卫桎梏住的巫荀,恭声到,“少爷,整座古堡除了这个诱饵,在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生气,我们来晚了。”
“shit!!”低咒一声,帝墨宸俊脸阴沉的能掐出水,墨眸紧紧的盯着敞开的大门内,目光寒凉嗜血,眉宇间布满厚厚的阴霾,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意。
脸色苍白的巫荀强忍着肩膀处的疼痛,抬头看向帝墨宸,一双血瞳紧紧的盯着他,脑中闪过万千思绪。
这便是帝国那位凉薄嗜血的太子爷吗?果然不同凡响!
族长陨在他手中,少主被他逼得命悬一线,‘帝国太子爷,人间活阎王’这话果然不假!
帝墨宸踱步走向巫荀面前,一把撕掉他嘴上的胶布,抬手用力的掐住他的下巴,“说吧,为了救濮阳泽,你们巫族这次出动了多少人马?濮阳泽如今又在何处?”
“……”
面对帝墨宸的询问,巫荀闭口不言。
之后,无论帝墨宸怎么询问,巫荀都垂着头,咬紧牙关保持缄默。
“哑巴么?你巫族费尽心思演这出苦肉计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装哑巴?”
“濮阳泽现在应该很痛苦吧,食腐蛊所带来的痛苦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不过,巫族疗伤圣物食腐蛊的功效,我还真想亲眼目睹一番呢。”
食腐蛊三字让一直垂着头的巫荀有了反应,抬头惊愕的看向帝墨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对于他竟然知道巫族疗伤圣物食腐蛊而感到震惊不已!
“你,你怎么知道?”沙哑的嗓音仿佛钝器擦在石板上时发出的粗粝声响,十分的尖锐刺耳。
“原来不是哑巴吗?”轻嘲一声,帝墨宸并未回答巫荀的问题。
“你诈我!”
“呵,你还不配!说吧,濮阳泽在哪里?”
“……”巫荀不说话了。
也对,以帝墨宸的能力,只要他想,这世间又有何事能够瞒过他,是他想岔了。
帝墨宸收回掐住巫荀下巴的手,垂眸看了下腕表,冷酷到,“我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巫荀闻言懒散的掀了掀眼皮,继续保持沉默。
“呵!”耐心耗尽的帝墨宸冷笑一声,抬眼看了眼巫荀,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扑天巨浪,冷酷的嗓音透着噬骨的薄凉。
“既然不愿说话,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你敢!我是巫师,拥有天赐神力的巫师,我巫族是受天道庇护的,帝少,你确定还要与我整个巫族为敌吗?”
“呵!巫师?那又如何,我帝墨宸从不畏惧!还有,你确定你巫族是受天道庇护的吗?”
“当然!我巫族源于上古时期,底蕴深厚,不是尔等凡人能够置喙的!”